第33章 素裳与青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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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青仙舟。

晨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将军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素裳站在将军府最高处的观星台上，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长剑，拭去剑鞘上凝结的晨露。

她伸了伸懒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曜青仙舟特有的灵气与金属混合的气息。她望着脚下延绵不绝的建筑群——曜青仙舟的核心区域，如今乱世之中千万人最后生活的家园。那些飞檐斗拱的建筑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每一片瓦当都镌刻着防御符文，每一根梁柱都是经过灵木术强化的活体结构，能够自行修复损伤。

"剑首大人，灰石镇的调查报告送到了。"身后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

素裳转身，接过那枚晶莹的玉简。玉简触手冰凉，表面流动着细密的符文。她注入一丝灵力，玉简立刻展开成半透明的光幕，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如流水般滚动。

"彦卿..."她的目光停留在任务执行者一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愧是小麒麟儿～”报告中详细记录了灰石镇的调查结果——异常能量波动、不稳定的空间结构、疑似封印的痕迹...

彦卿不知道，就在他和同伴一同离开灰石镇后，来自曜青仙舟的调查团就到了。

素裳的眉头渐渐皱起。"奇怪的植物"，"畸形的生物"…这些描述，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来到将军府的书房内，素裳将玉简放入解析法阵中。法阵发出柔和的蓝光，将数据投射到整个房间的墙壁上。她调出历史档案库，输入检索关键词："魔化植物"、"空间异常"、"封印"。

系统很快给出了匹配结果。素裳的手指停在了一条许多年前的记录上——"罗浮星核灾难报告"。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难道..."素裳迅速调出两份数据的对比图。当两条能量波动曲线在虚空中重叠时，她的血液几乎凝固——相似度87.6%。

“终于找到你了…”素裳的目光狠狠地停在屏幕上出现的男子画像上。

她本以为，随着这百年来的修行，自己已经触摸到了明镜止水的心境，可再次看到这个深入灵魂的面庞，还是忍不住会紧握双拳，指甲深入拳心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记忆深处那撕心裂肺的痛处。

阿斯塔罗特，多年以前让罗浮卷入星核爆发的罪魁祸首。

曜青仙舟，工造司。

云璃正百无聊赖地进行着工造司的日常打扫，按理说这些日常中的小事不该由“云夫人”来做，但云璃坚持“不要用这些'麻烦的规矩'来替我做决定”。恰好今天是休息日，她干脆把其他人全都“赶了出去”。

她没有告诉他们，这样独处地干活时，她可以找回曾经爷爷还在的日子。

作为长生种，她本来有着足够的时光去探寻自己结束魔剑任务以后的意义。

作为烛渊将军的孙女，她本来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享受她“朱明小公主”的生活。

她本来以为，曾经那些快乐的日子，会如仙舟人的寿命般漫长。

结果世事无常，百年时光，弹指挥间。

敲门声响起，云璃从门外的问候声听出对方是青雀——如今的曜青仙舟上，太卜司罗浮分部的掌舵人。

“成为了太卜后还亲力亲为吗？这可不符合你的上班逻辑啊～”

“在其位谋其职～太卜可不比"掌门人"，如果老是划水，最后可能掉进一片汪洋。”青雀摆摆手说，“尽快结束这乱世，才能更好地打牌啊～”

“那么太卜大人此次来工造司所为何事呢？”

青雀正色道：“有一事想请教。”

听着她的问题，云璃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一个时辰后。

"素裳！云骑密探发现了些东西，你绝对想不到——"房门推开，青雀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数据对比图上，"你...你也发现了？"

素裳缓缓点头："灰石镇那所谓的'魔界'所呈现出的能量特征与那场在罗浮仙舟上爆发的星核灾难的能量力场高度相似。"

青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法阵前，将手中的晶石嵌入一个空槽："看看这个。我从罗浮的黑匣子里挖出来的，太卜大人失踪前调阅的全部记录。"

素裳微微一怔，哪怕如今接任了太卜的位置，哪怕后者已经成为了将军，两人之间始终是那对太卜与卜者的关系吗？

或许在青雀的心里，罗浮的太卜只能是符玄——那位已经失踪许久的——剑首彦卿继任将军职位之前的罗浮另一位大将军，符玄。

“你总是强调自己只是暂代太卜一职，是希望她能快点回来吗？”素裳在心里轻轻地问。

两人身前，青雀放置好的晶石释放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空中组成复杂的网络。青雀调出了罗浮星核灾难的完整档案、仙舟防御系统的核心代码、以及...一段模糊的坐标记录，指向的位置正是灰石镇上，彦卿之前去过的疑似"魔界"的区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难道，符玄将军发现了什么..."素裳喃喃道。

青雀的手指快速在虚空中划动，调出更多数据："根据天枢学院的监测，那个所谓'魔界'的区域的能量波动在过去一周增强了300%。彦卿接过任务时，最后一份报告正是他出发前72小时发出的，之后就再没有更新。"

素裳问：“这些数据不是天枢学院内部的吗？我们也能调用查看？”

“哦，我黑了他们的系统，放心，没被发现。”

素裳满头黑线，这该是发现或者不发现的问题吗？

青雀的双手在操作台上起舞，越来越多的数据涌入显示屏中，她说：“应该可以确定了，那些畸形的怪物，魔化的植物正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罗浮建木中【丰饶】的力量。”

素裳感叹着命途的神奇，明明星神这种存在都销声匿迹了，但命途的力量似乎并未消失。

青雀把玩着着一块帝垣琼玉牌：“难道阿斯塔罗特已经掌握了建木里的【丰饶】不成？”

素裳回答，语气坚决：“如果他真的想成为新的寿瘟祸祖，我一定会践行帝弓司命的意志。”她快步走向窗边，望向远处的天际。在普通人眼中，那里只是普通的云层，但素裳却是隐隐感觉到，在那平静的云层之下是正在酝酿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