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敌首灭,暗流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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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北城坊市的巷口还悬着几盏未熄的灯笼,风吹得纸罩轻晃,光影在墙面上拉得歪斜。李毅贴着屋檐疾行,身后三道黑影如影随形,脚步轻得连檐角积尘都未惊起。他们穿过两条窄巷,停在一座塌了半边门楼的织造局前。门匾歪斜,木料腐朽,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火光。

他抬手,三人立刻散开,无声占据三面死角。李毅从袖中抽出一枚铜片,轻轻插入门缝,一拧,门闩应声而落。

屋内是间废弃的染布房,角落堆着霉烂的布匹,正中一张破桌,赵元礼正低头与一名江湖客低声说话。那人身披蓑衣,腰间双刀未解,目光如鹰,扫视四周。李毅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悄然取出一枚细如发丝的毒针,夹在指间。

他等了片刻,直到那江湖客转身去取水囊。

毒针破空,无声没入其颈侧。那人只来得及抬手一抓,便软倒在地。赵元礼猛地抬头,尚未出声,李毅已欺身而上,一手掐住其喉,另一手抽出短刃,横抹而过。血未溅出,喉管已被彻底封死,赵元礼双目暴突,双手乱抓,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几息之后,身体一软,瘫在椅上。

李毅迅速搜身,在其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封口用火漆封着,印纹是一只倒置的鹰。他将信收入怀中,又将尸体拖至布堆后方,用破布层层掩盖。临走前,他在桌上留下一枚铜钱,正面朝上,边缘刻着一道细痕——这是暗部完成任务的标记。

四人原路退出,未惊动任何巡夜更夫。

天未亮,政事堂东侧密室已燃起灯火。李瑶坐在案前,手中玉简浮现出北城织造局周边的街巷图谱,红线标注着昨夜所有可疑动向。她正调取最后一段街角暗哨的记录,门帘一动,李毅走了进来。

他未说话,只将那封密信放在案上。

李瑶拆开,快速浏览。信中内容确凿:赵元礼已联络兵部两名旧友,约定三日后夜半开北门,接应一支伪装成商队的武装队伍入城;同时,南方某势力承诺提供粮草与兵力支持,事成后“共复旧制”。

她合上信,抬头看向李毅:“人死了?”

“死了。”李毅声音低沉,“没留活口,也没惊动旁人。”

“好。”她指尖轻点玉简,将密信内容录入情报网,随即启动分流程序。三份内容略有差异的“闽越来信”副本被分别送往御史台值房、刑部案库与禁军统领的私邸,每一封都附有伪造的传递路径与笔迹样本。

她又调出市井舆情节点,命人将“奸臣通敌”的故事交给城南三位说书人,要求连讲三日,每场都加入新的“细节”:有人说亲眼见赵元礼夜会南商,有人称其宅中搜出异族兵器,更有人绘声绘色描述“那支商队实为千人死士,只等一声令下便血洗皇城”。

天光初亮,朝会尚未开始,宫门外已有人窃窃私语。

早朝时,三名御史联名上奏,言辞激烈,直指赵元礼勾结外敌、图谋不轨,请求皇帝立即彻查。皇帝面色阴沉,当即命刑部拘捕其余两名涉案郎中,并封锁其府邸。

李瑶坐在政事堂侧案,手中玉简不断跳动着舆情数据。她看到,御史台的奏报刚出,城中茶楼便已炸开锅;刑部衙门前围满百姓,有人高喊“清君侧”,有人怒斥“乱臣贼子不得活”。她微微点头,随即又发出一道指令:在禁军内部散布消息,称皇帝已密令九门紧闭,凡私通兵部者,一律以同谋论处。

两名郎中被押入大牢时,脸色惨白。他们原打算今夜联络兵部旧部,寻求庇护,可刚入狱,便听牢头低声透露:“禁军昨夜已接管城防,兵部三位主官都被软禁在府,谁也出不去。”

当夜,狱中传来异动。守卒前去查看,发现二人已倒地不起,口角溢出黑血,身旁各有一只碎裂的瓷碗。刑部验尸后确认,是服毒自尽。

次日清晨,刑部搜查二人宅邸,在夹墙中发现十余封与岭南旧部往来的密信,内容涉及策反、调兵、伪造圣旨等罪行。证据确凿,皇帝震怒,下诏削其官爵,抄没家产,牵连者十余人皆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政事堂内,李震端坐主位,手中翻阅着刑部呈上的案卷。他看完最后一页,缓缓合上,搁在案上。

“赵元礼的尸体何时发现的?”他问。

“今晨辰时,由一名拾荒老者在织造局后巷发现。”李瑶答,“刑部已验明,死于江湖仇杀,颈上有明显掐痕,现场遗留一枚刻鹰铜牌,疑似旧流民帮派信物。”

“那就照此定案。”李震点头,“通敌之事,由朝廷查明;死因,由江湖了结。不必再提。”

李瑶应下,手指在玉简上轻划,将“敌对网络已瓦解”的标记置顶,随后关闭系统。

李毅站在堂下,始终未发一言。直到李震抬眼看他,他才上前一步,低声禀报:“赵元礼最后说的话,是‘贤王已应,只待京变’。”

堂内一时寂静。

李震没有动怒,只是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像是在数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贤王……倒是沉得住气。”

李瑶抬头:“是否要对他……”

“不。”李震打断,“他若不动,我们也不动。一动,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外头阳光正好,照在政事堂前的石阶上,几名文书正抱着新印的农政告示走出门,准备送往各州县。远处千机坊的烟囱依旧冒着烟,工匠们已经开始新一批农具的试制。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新政文告整理好了?”

“已备妥。”李瑶答,“只等您点头,便可发往各道。”

“发。”李震背对着众人,声音平静,“就说——北方安定,新政推行无阻,百姓可安心耕作,朝廷不负黎民。”

堂内众人领命,陆续退下。李瑶收起玉简,正要离开,李震却叫住她。

“你刚才说,舆情已平?”

“是。”她转身,“百姓议论的焦点,已从‘谁要造反’转为‘新农具何时下发’。”

李震微微颔首,目光仍望着窗外。

片刻后,他轻声道:“终得清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文书慌忙闯入,手中捧着一封加急驿报,脸色发白。

“北方急报!”他声音发颤,“幽州……幽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