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循环的起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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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天花板簌簌落下金属碎屑。X0-17站在操作台前，量子铅笔的笔尖在控制面板上投下幽蓝的阴影。屏幕上最后一行文字正在闪烁：

【最终目的地：初始实验室】

他伸手触碰屏幕，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刺痛。数据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三年前的实验室平面图**

**所有研究员的生物识别信息**

**实验体-1的完整培养记录**

这些信息在他的神经系统中重组，形成一条清晰的路径。左臂的金属片温度急剧升高，表面浮现出实验室的精确坐标：【B7区-地下三层-最高机密】

"找到源头..."

X0-17低声自语，抬头看向监控屏幕。画面中的佛陀孩童已经膨胀到难以置信的规模，他的身体由无数根铅笔线条组成，每一条线都是一个被吞噬的世界片段。他的"眼睛"是两团旋转的佛经代码，正疯狂扫描着电视塔的结构。

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她的左臂已经完全义体化，右手紧握着某种数据储存器。X0-17立刻认出她——第二卷的白大褂，那个在末日安全屋伪装成护士的法医。

"你还活着？"

"不算是。"女人咳嗽着，嘴角溢出蓝色的数据流，"我只是...被他消化到一半的残渣。"

她将储存器按在控制台上，一组全息影像立刻展开：

画面显示的是数据佛陀的内部结构。在那些看似神圣的金色佛经代码之下，隐藏着某种更加原始、更加暴戾的东西——一个蜷缩在核心处的黑色人影，正不断吸收着周围的世界能量。

"他的核心不是系统代码..."女人艰难地说，"而是..."

"林小七的恐惧。"X0-17接上了她的话。

女人惊讶地抬头："你想起来了？"

"一部分。"X0-17指向自己的泪痣，"这里连接着所有被他吞噬的世界。"

控制室的灯光突然变成刺目的红色。警报声炸响，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布：

【检测到核心区域入侵】

【净化程序启动】

【倒计时：00:05:00】

女人苦笑着将储存器塞进X0-17手中："拿着这个，它能帮你穿过佛陀的防御层。"

储存器接触皮肤的瞬间，X0-17的视野突然分裂——

他同时看到了三个时间点：

1. **现在**：摇摇欲坠的控制室

2. **过去**：三年前的实验室暴走事件

3. **未来**：某个尚未发生的最终对决场景

这种时间层面的感官重叠让他差点呕吐。女人扶住他摇晃的身体："第一次都会这样。这是实验体-1的能力碎片，我们当初就是用它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根金色的数据触须突然从地板刺出，贯穿了她的胸膛。女人的身体瞬间数据化，变成无数飘散的蓝色光点。在完全消散前，她用最后的力气推了X0-17一把："快走！通道在..."

又一根触须袭来，这次直取X0-17的咽喉。

量子铅笔自动抬起，在千钧一发之际画出道蓝色光弧。触须被斩断的瞬间，整个控制室的地板轰然塌陷。X0-17坠入黑暗，手中的储存器发出刺目的白光。

坠落的过程仿佛被拉长到无限。

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

- 自己穿着白大褂，给培养舱里的男孩读童话

- 暴雨夜抱着高烧的林小七冲向紧急医疗站

- 在实验室的角落，偷偷修改系统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