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死一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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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哪里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生疼，目光飞快地扫过她全身，检查着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声音沙哑紧绷，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我……我没事……只是擦伤……”温窈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感受到他指尖无法控制的轻颤，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可是他们……他们……”

沈砚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血泊中的两人，眼神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将温窈紧紧搂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重复着，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我在这里。没人能再伤害你。”

这个拥抱，强势而充满保护欲，驱散了温窈周身的寒意和恐惧。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后怕如同开闸的洪水，让她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救护车将伤员抬走（那名推开温窈的安保因伤势过重，在送医途中不幸身亡）。沈砚清始终没有松开温窈，他一边紧搂着她，一边用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与赶来的刑警队长快速交谈，眼神锐利如鹰隼，条理清晰地提供着线索和方向。

“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目标是我的助理温窈。车牌是套牌，司机当场死亡，身份需要彻查。我要求立刻立案，并启动最高级别的保护程序。”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刑警队长显然认识沈砚清，神色凝重地点头：“沈总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侦破。温小姐受惊了，是否需要先送医院检查？”

“不用。”沈砚清断然拒绝，低头看了看怀里依旧在轻微发抖的温窈，语气不容商量，“我带她回去。有任何进展，直接向我汇报。”

说完，他半扶半抱地将温窈带向自己的越野车，小心地让她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车子驶离一片狼藉的现场，汇入车流。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温窈压抑的啜泣声和沈砚清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沈砚清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他目视前方，眼神冰冷得可怕，下颌线绷得像一块铁。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让温窈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不知过了多久，温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只剩下无声的流泪。她看着沈砚清紧绷的侧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派来的安保救了她；是他第一时间赶到，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是他此刻，用这种近乎暴戾的沉默，守护着她的安全。

“沈砚清……”她轻声唤他，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沈砚清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尚未平息的风暴，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后怕和……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

“对不起……”温窈哽咽着说，“又让你担心了……”

沈砚清猛地踩下刹车，将车猛地停靠在路边应急车道上。他转过身，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抖：

“温窈，你给我听清楚！”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砸在她的心上，“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那些躲在暗处的杂碎！”

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少一根头发，我要他们一条命！你流一滴血，我让他们所有人陪葬！”

这狠戾到极致的话语，却像最滚烫的熔岩，瞬间熨帖了温窈冰冷恐惧的心。她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为她而生的暴虐和守护，眼泪流得更凶，却不再是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和……悸动。

沈砚清看着她汹涌的泪水，眼中的暴戾渐渐被一种深沉的痛楚取代。他松开她的肩膀，抬手，用指腹极其笨拙却又无比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低哑下去：“别哭了……我受不了。”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更让温窈心颤。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而颤抖的手，紧紧握住。

沈砚清反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两人在寂静的车厢里，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愤怒，以及一种在生死考验面前，再也无法压抑和否认的、深刻入骨的情感。

这一次，顾衍之越过了底线，也彻底点燃了沈砚清这座冰山下，最恐怖的怒火。一场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已经拉开了血腥的序幕。而温窈，不再是旁观者或棋子，她已成为这场战争最核心的导火索和……沈砚清誓死守护的软肋与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