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台的交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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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书泄密风波在沈砚清力挽狂澜的决断和两人近乎奇迹般的配合下,暂时告一段落。然而,那份在绝境中淬炼出的“绝对信任”,并未随着危机的解除而消散,反而像一株破土而出的藤蔓,悄然缠绕在两人之间,改变着原有的生态。
递交标书后的几天,公司气氛依旧凝重。泄密事件的调查在沈砚清的亲自督办下秘密进行,但对手显然手段高明,线索追查到几个外围的傀儡账号后便断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黑手依然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温窈的工作恢复了正常,但沈砚清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持续的变化。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外壳似乎变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自然的、融入日常的关照。他依旧言辞简洁,指令清晰,但会在她加班时,默不作声地让Lily姐订好营养均衡的晚餐;会在她汇报工作时,更专注地倾听,偶尔提出的一两个问题,也往往切中她思路中未曾注意的细节,带着引导的意味;甚至有一次,她无意中提起一本专业书籍难觅,隔天,那本书的珍藏版就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这些细小的、几乎不着痕迹的举动,像涓涓细流,无声地浸润着温窈的心防。她不再像最初那样警惕和抗拒,但也不敢放任自己沉溺。秦薇的警告和沈怀山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她这段关系的复杂与危险。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专业,内心却时常陷入挣扎。
这天晚上,温窈因为处理一份紧急的海外合作方案,加班到很晚。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她头顶的一盏灯还亮着。当她终于保存好文档,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沈砚清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打扰,收拾好东西,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按下楼层。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挡住了门。
温窈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沈砚清站在门外,穿着松开了领口的衬衫,脸上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疲惫,目光落在她身上。
“忙完了?”他问,声音在空旷的电梯井里有些低沉。
“嗯。”温窈点点头,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
沈砚清走进电梯,站在她身侧。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粘稠。他没有按楼层,电梯就停在了原地。
沉默在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温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混合着咖啡因的气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陪我上去透透气。”沈砚清忽然开口,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他伸手,按下了通往顶层天台的按钮。
温窈的心猛地一跳。天台?这么晚了,去天台做什么?她看向沈砚清,他侧脸线条冷硬,眼神望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看不出情绪。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电梯直达顶层。推开沉重的防火门,晚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天台很空旷,只有几个通风设备和冷却塔的轮廓在夜色中矗立。城市的璀璨灯火在脚下铺展,如同倒悬的星河,浩瀚而遥远。
沈砚清走到天台边缘的护栏前,双手插在裤袋里,沉默地望着远方。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背影在辽阔的夜空下,显得有几分孤寂。
温窈跟过去,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保持着一点距离。她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一起,看着脚下这片繁华却冰冷的光海。
良久,沈砚清才缓缓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传入温窈耳中:“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温窈微微一怔,看向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关于他自己的、如此私人的事情。
“那时候,父母总是在吵架。”他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为了公司,为了利益,为了各种……我现在才明白的东西。家里很吵,很压抑。只有这里,是安静的。”
温窈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想象着那个年幼的沈砚清,独自一人躲在这空旷的天台上,面对冰冷的水泥地和遥远的灯火,该是怎样的孤独。
“后来,母亲去世了。”沈砚清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沙哑,“家里就更冷了。父亲眼里只有他的商业帝国。我好像……就成了一个必须按照他设定的轨道运转的零件。”
他顿了顿,转过头,目光落在温窈脸上,夜色中,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两口古井:“所以,温窈,你问我为什么用那种方式……关注你。”
温窈的呼吸一滞,心脏狂跳起来。他终于要正面回应那个优盘里的秘密了吗?
“因为……”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弧度,“你是我在那个冰冷世界里,看到的唯一一点……不一样的颜色。你会哭,会笑,会因为一块桂花糕跟人打架,也会因为一道数学题皱紧眉头。你活得……那么真实,那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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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看着你,就好像……我也能感觉到一点活着的温度。哪怕,是以那种幼稚的、惹你讨厌的方式。”
这番坦白,远比任何解释都更让温窈震撼。她一直以为他的行为是偏执和掌控欲,却从未想过,这背后隐藏的,竟是一个孤独少年对“生”的渴望和……笨拙的靠近。
“那……为什么后来要那样对我?”温窈的声音有些颤抖,问出了埋藏心底最深的疑问,“抢我的东西,处处跟我作对?”
沈砚清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因为害怕。”他自嘲地笑了笑,“害怕如果我不那样做,你就会彻底忽略我的存在。害怕……你眼里那个唯一的位置,会被别人取代。用恨来绑住一个人,很蠢,对吧?但那时候的我,只知道这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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