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与丹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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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灵秀峰药殿，云尘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空气中，已然多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齐云山庄之事，虽未大肆宣扬，但在高层和部分消息灵通的弟子中，已悄然传开。一个无法修炼的记名弟子，竟能解决连齐家庄主都束手无策的灵兽顽疾，甚至被奉为上宾，这无疑给云尘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药殿的弟子们再见到云尘时，目光中的好奇与探究多了几分，甚至隐隐带上一丝敬畏。连一些平日眼高于顶的内门弟子，也会客气地对他点头示意。柳如烟再次遇见云尘时，虽依旧清冷，却不再有之前的轻蔑，偶尔还会就一些冷僻的药理问题，主动与他交谈几句。

云尘对此泰然处之，宠辱不惊。他大部分时间依旧沉浸在木长老的书阁和药圃之间，消化着齐云山庄之行的收获，心途之力在观摩血脉进化后，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和敏锐。

这一日，他正在书阁翻阅一本关于神魂修炼的残卷，木长老缓步走了进来。

“云尘。”

“长老。”云尘放下书卷起身。

木长老示意他坐下，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可知宗门十年一度的‘七脉会武’即将在半年后举行？”

云尘点头：“弟子略有耳闻。”七脉会武，是青云宗七大主脉之间最重要的盛事，关乎未来十年的资源分配和排名，各脉无不高度重视。

木长老看着云尘：“我药殿一脉，虽不以战力见长，但会武之中，亦有丹道、辩药、疗伤等辅助项目的比试。以往，我药殿在此项上，多是中游。此次……”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尘身上：“老夫希望你能代表药殿，参加‘百草辩症’和‘丹理阐释’两项比试。”

云尘微微一愣。代表药殿参加宗门大比？这意义非同一般，意味着他正式被药殿认可为核心成员之一。但这也必将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尤其是会让视他为眼中钉的吴坤更加嫉恨。

“长老，弟子入门尚浅，修为全无，恐难当此重任，有负药殿声誉。”云尘谨慎地说道。

木长老摆了摆手，睿智的眼中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修为并非衡量能力的唯一标准。你对药性、对生命气机的理解，已远超许多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弟子。齐云山庄之事，便是明证。至于其他……呵呵，老夫还没死，药殿还轮不到某些人只手遮天。”

最后一句，已是意有所指，带着一丝护犊子的霸气。

云尘心中感动，知道木长老这是在为他提供庇护，同时也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他不再推辞，郑重应下：“弟子必当尽力，不负长老所托。”

“好。”木长老满意点头，随即又抛出一个难题，“既然要参赛，便需有所准备。‘百草辩症’考校的是对万千灵药的认知和特性理解，这对你而言或许不难。但‘丹理阐释’，却需对丹方原理、君臣佐使、火候变化有极深见解，甚至需要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或改良方案。”

他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递给云尘：“这是一张名为‘凝碧丹’的古丹方，乃是筑基期修士常用的疗伤、恢复灵力之药，丹方本身不算稀奇，但其中几味辅药的搭配，历来有些争议，药效始终无法达到典籍记载的完美之境。宗门内几位炼丹师都曾尝试改良，效果均不理想。你的任务，便是在会武之前，参透此丹方，若能提出有价值的见解或改良思路，便算你通过考核，正式获得参赛资格。”

这既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遇。凝碧丹是基础丹药，但其蕴含的丹道至理却很深奥，若能参透，对云尘的丹道修养将有极大提升。

“弟子领命。”云尘双手接过玉简，心神沉入其中。

玉简内信息涌入脑海，正是“凝碧丹”的完整丹方：主药三味，辅药七味，炼制手法、火候要求一应俱全。云尘迅速沉浸其中，以心途之力模拟着各种药性在丹炉内的融合、变化。

很快，他皱起了眉头。

正如木长老所言，这丹方看似中正平和，但其中两味辅药——“赤炎果”和“寒髓草”的药性，一烈一寒，在模拟中总是难以完美调和，要么药性冲突导致成丹率低，要么相互中和使得药效大减。传统的处理方法是加入第三味中和性质的药材，但那样又会引入杂质，影响丹药纯度。

云尘陷入了沉思。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念中推演，观察着药性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瞬间。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

云尘几乎废寝忘食，整个人都沉浸在那张丹方之中。他不仅推演，更频繁出入药圃，亲自观察、感受那几味主药和辅药的生命气息。他甚至请求观摩药殿炼丹师炼制凝碧丹的过程，仔细感知丹炉内每一刻的气息变化。

这一日，他正对着一株生长在悬崖背阴处的“寒髓草”发呆。寒髓草性寒，喜阴，但其叶片脉络中，却隐隐有一丝极难察觉的、如同血管般的淡金色细线。

“阴中之阳……”云尘喃喃自语。他之前翻阅某本关于阴阳辩证的古籍时，曾看到过类似描述。万物负阴而抱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寒髓草虽是极寒之物，但其生机所在，恰恰蕴含着一丝微弱的阳和之气，用以维持自身的生长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