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母亲墓地祭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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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跪在墓前的蒲团上，将百合花轻轻放在碑前。

楚思琪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微微躬身，以示对逝者的尊敬。

她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美好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和敬意。

张河拿出准备好的黄纸和元宝，用打火机点燃。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映亮了他眼底深藏的痛楚。

火光明灭间，他开始低声诉说，声音平静，却字字泣血，

仿佛要将这二十年的委屈、隐忍、愤怒和如今即将到来的胜利，一一倾诉给长眠地下的母亲听。

“妈，很久没来看您了。您别怪我，儿子这段时间，在做一些早就该做的事。”

“张天成，他老了，病得快不行了，躺在医院里，众叛亲离，

守着那个早就空了的张家，生不如死。他后悔了，跑来给我下跪，求我放过张家…

可是，妈，太晚了，对不对？他当初那样对您，那样对我…他的忏悔，一文不值。”

“林淑芬，那个恶毒的女人，她也快了。她最宝贝的儿子张洲，犯了死罪，

这辈子都别想再从监狱里出来。她变卖了所有首饰，像条疯狗一样到处求人，妄想救她儿子…可惜，

她找的人，救不了她儿子，只会把她自己也拖进深渊。她很快就会变得一无所有，比她最看不起的人都不如。”

“还有张氏集团，妈，您还记得吗？那个张天成看得比命还重的公司…快了，

很快就再也不姓张了。它会被我亲手拆解、吞并，最后连名字可能都不会留下。张家…完了。”

纸钱在火焰中蜷缩、变黑、化为灰烬，如同张河口中那些正在毁灭的命运。

说到情深处，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冷静、强大、甚至冷酷的男人，

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过脸颊，滴落在燃烧的纸灰上，发出轻微的“嗞”声。

“妈…我好想您…”

他的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

“如果他们当年对您好一点…如果张天成能有一点做丈夫、做父亲的样子…我们会不会不是现在这样…”

“我好恨他们…但我赢了，妈，我赢了！我给您报仇了！您看到了吗？您能安心了吗？”

压抑了二十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在母亲墓前，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那不是胜利者的炫耀，而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在历经磨难后，

终于能捧着复仇的果实，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的痛苦与委屈。

楚思琪站在他身后，早已泪流满面。

她听着张河那些带着血泪的诉说，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以复加。

她终于更深刻地理解了张河内心深处那道无法愈合的伤疤，理解了他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漠和决绝。

那不是天生的冷酷，而是被至亲之人一次次背叛、伤害后，用坚硬外壳包裹起来的、极度脆弱的内里。

她缓缓走上前，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跪倒在张河身边的蒲团上，

拿起一叠纸钱，认真地、一张张地投入火中，陪着他一起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