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狂怒之下欲血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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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楼后院那场惊心动魄的擒拿与反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却被人为地强行压制了下去。对外,酒楼依旧营业,宾客盈门,觥筹交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对内,一种无声的肃杀和劫后余生的凝重,弥漫在知情者的心头。
被抓获的赵四和那名崔府死士,被程处默带来的心腹护卫秘密押解到了兄弟楼地下的一间隐秘地窖中。这地窖本是薛斩当初为了储存一些特殊调料和自酿酒而挖掘的,位置隐蔽,隔音良好,此刻成了临时的囚室。
地窖内,灯火摇曳,将几个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壁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赵四被捆在角落,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蜷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念叨着“饶命”。而那名崔府死士,则被特殊的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卸掉的下巴使他无法言语,只能用一双充满怨毒和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薛斩和程处默。
程处默性子急躁,亲自上前审讯那名死士,威逼利诱,甚至动用了一些军中逼供的手段。然而,那死士显然是受过严酷训练的死士,意志极为坚定,除了最初那怨毒的眼神,再无任何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知觉的石像。
“他娘的!真是个硬骨头!”程处默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木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薛斩一直冷眼旁观,他没有参与刑讯,但他的眼神,比程处默的任何逼问都要冰冷,都要可怕。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被强行压抑后,所形成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他从赵四那颠三倒四、但关键信息明确的供词中,已经拼凑出了完整的阴谋链条。崔琰!果然是崔琰!那个道貌岸然、位居御史的世家魁首,竟然因为诗会之争、因为过往的恩怨,就使出如此歹毒、罔顾人命的计策!在食材中下毒,这已不仅仅是针对他薛斩个人,更是将兄弟楼上下所有伙计、将所有无辜食客的性命都视如草芥!
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凭借直觉提前察觉,那些掺杂了毒物的菜肴被端上餐桌,将会造成何等可怕的后果——上吐下泻还是轻的,若是用量稍有差池,或是体质虚弱者食用,很可能就是人命关天!届时,兄弟楼瞬间就会从长安餐饮界的传奇变成人人喊打的毒窟,他薛斩更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牢狱之灾,甚至……是杀头之罪!
好毒的心肠!好狠的手段!
这已彻底触碰了薛斩的底线。他行事虽狂,却有自己的原则,祸不及无辜,斗不伤根本。而崔琰此举,已是毫无底线,丧心病狂!
一股炽烈如岩浆般的暴怒,在他胸中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与算计!新仇旧恨,如同沸腾的油浆,在他脑海中翻涌不息——拒婚之辱,诗会刁难,如今的投毒陷害……崔家,崔琰,真当他薛斩是泥捏的不成?!
“锵——!”
一声清越刺耳的金铁摩擦声在地窖中炸响!
只见薛斩猛地转身,大步走到地窖角落,那里摆放着他平日练功的一柄横刀。他一把将刀抽出鞘,雪亮的刀身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森寒刺目的光芒,凛冽的杀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地窖!
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连程处默都感到一阵心悸。此时的薛斩,不再是那个挥毫泼墨的才子,也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商人,而是一头被彻底激怒、欲要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崔——琰——老——狗!”
薛斩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与杀机。他握紧刀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转身就朝着地窖出口走去,步伐决绝,带着一往无前的血腥气。
“我这就去崔府,剁了那老匹夫!我看谁敢拦我!”
他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孤狼咆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老薛!不可!!”程处默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从后面抱住薛斩的腰,“你冷静点!别冲动!”
“放开我!”薛斩猛地挣扎,力道奇大,程处默几乎被他带倒,“他都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还要我如何冷静?!今日我必取他狗头,以血还血!”
“你听我说!”程处默用尽全身力气箍住他,急声吼道,“你这样去,就是自投罗网!是送死!”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薛斩何惧!”薛斩怒吼,眼中只有沸腾的杀意。
“放屁!”程处默也急了,口不择言,“你的命就只值崔琰那条老狗命吗?!你还有兄弟楼!还有我们这帮兄弟!你死了,崔家会放过兄弟楼?会放过跟你有关的人吗?!”
他见薛斩挣扎稍缓,连忙趁热打铁,快速分析道:“你现在冲去崔府,且不说崔府守卫森严,你能否近得了崔琰的身!就算你侥幸得手,当众刺杀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过?那是灭族的大罪!你有证据吗?就凭赵四和这个死士的口供?崔家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说是你诬陷不成,恼羞成怒行凶!到时候,你有理也变成没理!陛下就算再欣赏你的诗才,也绝容不下一个当众行凶、无法无天的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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