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寿宴献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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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寿辰这日，盛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花厅里摆开了宴席，丝竹声声，笑语喧哗。姐妹们依次上前献寿礼，个个都想在父亲和宾客面前展现一番。

墨兰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绯红衣裙，头戴赤金步摇，显得格外娇艳。她让两个丫鬟抬上一架紫檀木底座的屏风，那屏风上绣着百子千孙图，每个孩童都栩栩如生，衣饰华丽，用料更是考究，金线银线交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女儿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墨兰声音清脆，故意让满堂宾客都能听见，“这屏风是女儿特意请苏州绣娘绣的，花了整整三个月呢。”

宾客们纷纷赞叹：“好精致的绣工！”

“盛大人好福气，有女如此孝心！”

“这屏风价值不菲吧？”

墨兰得意地扬起下巴：“只要父亲喜欢，再贵重也值得。”

盛紘满意地点头：“墨兰有心了。”

接下来如兰献上一尊金镶玉的寿桃，虽然贵重，但在屏风的对比下就显得普通了些。盛紘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

轮到明兰时，她捧着一个朴素的锦盒走上前。与墨兰的张扬不同，她只穿着一身淡青衣裙，发间簪着一支木簪，显得格外素净。

“女儿祝父亲福寿安康。”明兰声音轻柔，奉上锦盒。

盛紘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素白缎面的绣品，上面绣着几枝残梅，题着“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字句。与墨兰华丽的屏风相比，确实显得寒酸。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有宾客窃窃私语：“这...寿辰送残梅，不太吉利吧？”

“盛家六姑娘怎么送这么朴素的礼物？”

墨兰见状，故意提高声音：“六妹妹这绣品倒是别致，只是父亲寿辰，该送些喜庆的才是。”

如兰也跟着说：“是啊，六妹妹若是缺好料子，该早说才是。我那儿还有几匹红缎，正好绣些喜庆花样。”

明兰却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盛紘原本也有些不解，但当他仔细看那绣品时，渐渐发现了其中的妙处。那残梅虽然枝叶零落，但枝干苍劲，自有一股不屈的风骨；花瓣虽半入泥土，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形态，仿佛真的有余香萦绕。

更让他注意的是那题字。笔力沉稳，结构端正，隐隐有母亲的风范。他不由问道：“这字是你写的？”

明兰乖巧回答：“是女儿临摹祖母笔迹练的，让父亲见笑了。”

盛紘又细看那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词句倒是耳熟。”

席间一位老儒生忽然击节赞叹：“好！好一个陆放翁的《咏梅》！盛大人，令嫒真是蕙质兰心啊！”

另一位文士也道：“确实难得。看似残梅，实则蕴含'历经风霜不改其志'的深意。这寿礼，寓意深远啊！”

盛紘这才恍然大悟。他重新审视那幅绣品，越看越觉得精妙。那残枝断干中自有一股不屈的力量，零落花瓣中自有一份坚守的芬芳。比起墨华华丽的屏风，这方绣品更显用心和智慧。

“明兰，”盛紘语气温和了许多，“你为何想到绣这样一幅作品？”

明兰轻声回答：“女儿前些日子读陆放翁词，深有感触。觉得人生如梅，难免经历风霜，但重要的是保持本心。父亲为官清正，历经风雨而不改其志，正似这寒梅傲雪，女儿由衷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