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墨兰毁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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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寿辰过后，明兰的梅花手帕得了称赞，这让墨兰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日，姐妹们又在花厅做针线，明兰正在绣一方新的手帕，这次绣的是兰草，依旧素雅别致。

墨兰看着明兰专注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快。她故意端起茶盏，假意要喝，却“不小心”手一滑，整盏茶水都泼在了明兰的绣架上。

“哎呀！”墨兰惊呼一声，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六妹妹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褐色的茶水迅速浸湿了绣布，刚刚绣好的兰草被染得一塌糊涂。明兰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多日心血毁于一旦，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恢复平静。

“不妨事。”明兰轻声说，取来干布小心吸着水分，“姐姐不是有心的。”

如兰在一旁看热闹：“可惜了，绣得这么好呢。六妹妹又要重头来过了。”

墨兰假意歉疚：“真是对不住。要不我赔你些料子？我那儿还有几匹苏州来的上好素绢。”

明兰摇摇头：“不必了。这料子虽普通，但用惯了也好。”她仔细检查绣品，发现茶渍已经渗入丝线，难以完全清除。

墨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说：“要不我让我的绣娘帮你重绣一方？保证比你绣得还好。”

“谢姐姐好意。”明兰依旧平静，“明儿手拙，正好多练练。”

她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收拾被毁的绣品，将湿透的绣布小心展开晾晒，染色的丝线也一一理好收起。整个过程不见丝毫怨愤，仿佛只是寻常小事。

墨兰自觉无趣，又说了几句风凉话，便借故离开了。如兰也觉得没意思，跟着走了。

花厅里只剩明兰一人。她看着那方被毁的绣品，轻轻叹了口气。这方兰草手帕，她绣了整整七日，一针一线皆是用心。如今却被一杯茶水尽毁。

但她没有时间自怜自艾。祖母寿辰虽过，但很快就是父亲的生辰，她原本打算将这方兰草手帕作为寿礼的。

晚间，明兰在灯下仔细查看被毁的绣品。茶渍在浅色的缎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原本雅致的兰草变得模糊不清。她试着清洗，但茶渍已经牢牢渗入纤维。

忽然，明兰心中一动。她发现茶渍的分布颇有几分山水画的味道，深浅不一的褐色宛如远山近水。而被染色的兰草，虽然模糊，却似隐在雾中，别有一番韵味。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何不顺势而为，将这方被毁的绣品重新设计？

明兰立即铺纸研墨，就着灯光勾勒起来。她以茶渍为底，设计成一幅山水背景，将原本的兰草改为雾中幽兰，再添几只飞鸟，俨然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绣图。

设计既定，她立即动手。先是用深色丝线勾勒山峦轮廓，巧妙地将茶渍融入其中；再用浅灰丝线绣出云雾，遮盖部分染色的兰草；最后添上几只飞鸟，让整幅画面生动起来。

这一绣就是大半夜。房妈妈起夜时见明兰房中还亮着灯，进来劝道：“六姑娘，夜深了，明日再绣吧。”

明兰抬头一笑：“就快好了。妈妈先去歇息吧。”

房妈妈见明兰专注的模样，也不再多劝，只添了盏灯便离开了。

直到东方既白，明兰才放下针线。原本被毁的绣品已然焕然一新：茶渍化作了远山黛色，染色的兰草成了雾中仙株，几只飞鸟点缀其间，整幅绣品意境深远，比原先的设计更加出彩。

明兰轻轻抚过绣面，唇角微扬。墨兰想让她难堪，却阴差阳错给了她灵感。

次日，姐妹们又在花厅相聚。墨兰见明兰依旧在绣花，故意问道：“六妹妹还在绣那方被毁的手帕吗？要不姐姐真赔你些料子吧？”

明兰抬头浅笑：“谢姐姐关心。那方手帕明儿已经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