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沸腾的廉价营养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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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悸动如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林夜眼前发黑。左眼深处那道冰冷的竖缝疯狂跳动着，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反复刺入脑髓，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灼烧感。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全身的血液逆流冲撞，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那本粗糙、冰冷、散发着霉味的破旧书卷，被他死死攥在右手手心。书页间那几道刚刚浮现、如同蛛丝般细微的金色脉络，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气息，与他心口碎裂玉佩的冰冷悸动，与他左眼深处那非人的存在，形成一种诡异的、近乎共鸣的共振！

这共振并非温和的共鸣，更像是两种沉睡的巨兽在狭小的囚笼里被强行唤醒，用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争夺着主导权！他残破的身体就是那个囚笼，正在被两股恐怖的力量疯狂撕扯！

“呃……”

林夜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合上书卷，将那诡异的金色脉络和冰冷的悸动强行隔绝。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撕扯感和剧痛并未立刻消失，如同余震般在他体内肆虐。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没有摔倒。冷汗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旧T恤，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视线一阵阵模糊，周围的嘈杂声浪——小贩的叫卖、讨价还价的争执、孩子的哭闹——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扭曲。

必须离开这里！

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那股共振撕裂了！

林夜用尽残存的力气，将书卷胡乱塞进麻袋，连同那些不值钱的废金属和电路板。他咬着牙，强忍着左眼那令人发疯的剧痛和全身撕裂般的虚弱感，拖着如同灌满了铅的双腿，一头扎进老街旁边一条更加狭窄、阴暗、污水横流的背巷。

巷子深长而逼仄，两侧是斑驳脱落的旧墙，墙根下堆满了腐烂的垃圾和废弃的家具，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恶臭。阳光被两侧高耸的破败楼房切割成破碎的光斑，吝啬地洒在湿滑的青石路面上。这里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只皮毛肮脏的野猫在垃圾堆里警惕地翻找着食物。

林夜扶着冰冷湿滑的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辣辣的刺痛。左肩和后背的伤口在刚才剧烈的精神冲击下，似乎又有崩裂的迹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绷带边缘缓缓渗出。

眩晕感如同潮汐，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急剧升高，体内像是有座火山在积蓄力量，随时可能喷发，而体表却因为失血和冷汗，冰冷得如同坠入冰窟。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几乎要将他逼疯。

饥渴感也在这时如同跗骨之蛆般袭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更粒米未沾。身体在剧痛、虚弱和那诡异力量的撕扯下，能量早已透支到了极限。胃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痉挛抽搐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

他需要补充能量！任何形式的能量！否则，不等那两股力量将他撕碎，他自己就会先一步倒在这条肮脏的巷子里！

林夜的目光在垃圾堆和墙角焦急地扫视。他太熟悉这种贫民窟的角落了，知道哪里最有可能找到被丢弃的、尚可食用的东西。

终于，在一堆被雨水泡烂的纸箱旁，一个被踩扁了一半的、印着模糊不清水果图案的塑料瓶引起了他的注意。瓶子里面，还残留着大约三分之一的、浑浊的、泛着可疑气泡的暗黄色液体。

一瓶过期不知道多久的、最廉价的水果味营养剂。

这种东西，在贫民窟的垃圾堆里并不少见。是某些底层工人或者流浪汉在实在饿极了的时候，才会冒险饮用的“救命水”。味道刺鼻，成分可疑，运气不好就会食物中毒，上吐下泻。

但此刻，对林夜来说，这浑浊的液体，散发着一种近乎致命的诱惑！那是能量！是他残破身体急需的燃料！

理智在疯狂报警：不能喝！这东西会要命的！

但身体的本能，那濒临崩溃的求生欲，以及体内那两股疯狂撕扯、急需能量平息的狂暴力量，压倒了一切！

林夜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沾满污泥的塑料瓶。他甚至来不及擦掉瓶口的污垢，用牙齿粗暴地咬开早已松脱的瓶盖，然后仰起头，将那浑浊、散发着刺鼻化学甜香和隐约霉味的暗黄色液体，一股脑地灌进了喉咙！

咕咚！咕咚！

液体冰冷滑腻，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腐烂水果混合着消毒水的怪异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和食道。胃袋在接触到液体的刹那，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爆发出更加剧烈的痉挛和灼痛！

“呃……”林夜痛苦地弯下腰，差点将刚喝下去的东西全呕出来。他强忍着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死死捂住嘴，靠着墙壁滑坐到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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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

胃部的灼烧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被点燃的汽油，轰然炸开！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到极致的灼热洪流，猛地从胃部爆发，瞬间席卷全身！

轰——！

仿佛有一万颗微型炸弹在血管里同时引爆！

林夜的身体猛地向上反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拉扯！脖颈青筋暴突，眼球瞬间布满血丝！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被扼住喉咙般的嘶吼！

热！无法形容的灼热！

那股源自过期营养剂的、混杂着无数杂质和未知化学物质的能量，在进入他身体的瞬间，就被体内那两股正在疯狂撕扯角力的力量——心口玉佩残留的冰冷意志，左眼竖缝的洪荒气息，以及刚刚被那本破书引动的、书页深处金色脉络的古老苍茫——如同饿狼扑食般，疯狂地撕扯、吞噬、同化！

但这股能量太驳杂！太狂暴！根本不足以平息那两股至高力量的争斗，反而像是一桶滚油，被狠狠泼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炉！

冲突瞬间升级！

轰隆隆！

林夜感觉自己的血管在寸寸爆裂！骨骼在哀鸣！肌肉纤维被强行撕裂又重组！那过期营养剂带来的能量，在两股至高力量的疯狂催化下，彻底失控、沸腾、暴走了！

嗡——！！！

左眼深处那道冰冷的竖缝，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如同被强行撑开的闸门，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幽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