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羌帐舌战,冰原血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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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何脸色变幻不定,死死盯着李凌,似乎想从那张病弱的面容下,看穿虚实。良久,他猛地一挥手,让手下退后,自己则缓缓坐下,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王爷…果然厉害。既然如此…价格就按王爷说的,九成!但…需预付三成定金,以粮食支付!”

李凌心中冷笑,知道对方已退让,但仍在做最后试探。

“可以。”李凌颔首,“但首批牛羊,需在半月内送达狄道。本王…要看到诚意。”

“一言为定!”俄何咬牙道,起身抚胸,“我等告辞!”

“送客。”李凌淡淡道。

看着羌人使者悻悻离去的背影,李信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王爷…方才真是…”

“虚张声势罢了。”李凌疲惫地闭上眼,冷汗也从额角滑落,“他们若真铁了心勒索,或与发羌勾结…我等…危矣。”方才一番交锋,几乎耗尽了他本就微弱的精神。

与此同时,狄道城西,冰封的河滩之上。

呵气成冰的酷寒中,一场近乎残酷的训练正在上演。

高顺(体质76,力量80)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鞭痕与冻疮,蒸腾着白色的汗气,却瞬间凝结成冰霜。他如同铁铸的魔神,手持皮鞭,站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嘶声怒吼。

“快!再快!没吃饭吗?!匈奴人的刀,不会等你!”

前方,数百名玄甲卫残兵与羌骑混编的士卒,同样赤膊,背负着沉重的石锁,在冰面上艰难地匍匐前进。他们的身体冻得青紫,肌肉剧烈颤抖,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和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不断有人体力不支,扑倒在冰面上,立刻便有辅兵上前将其拖走,泼上冰冷的雪水,强行刺激其清醒。

“起来!废物!想想枹罕死去的兄弟!想想被匈奴掳走的姐妹!这点苦都吃不了,凭什么报仇?!”高顺的怒吼如同雷霆,鞭子抽打在冰面上,溅起碎冰。

“杀!杀!杀!”士卒们眼中燃烧着仇恨与麻木交织的火焰,嘶哑地吼叫着,再次挣扎前行。

更远处,一些士卒在练习雪地潜行,全身裹着白布,在雪地中翻滚、隐匿,与天地融为一体。另一些则在练习用匕首凿冰,徒手攀爬冰崖,模拟突袭攻城。

惨烈!原始的惨烈!每一天,都有人被冻伤致残,甚至有人因体力耗尽而活活冻死。但没有人退缩。高顺用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们所有的软弱、恐惧、甚至人性,都磨砺殆尽,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戮本能和生存欲望。

这支军队,正在用鲜血和生命,在冰原之上,淬炼成一柄真正的、属于地狱的鬼刃。

深夜,行辕密室。

李凌听着高顺一日训练伤亡的禀报,面无表情,唯有紧握的指节微微发白。

“阵亡三人,重伤致残十一人,冻伤近百…”他低声重复着数字,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王爷…”禀报的校尉声音哽咽。

“抚恤…加倍。”李凌的声音沙哑,“重伤者,转入工坊,由李玄机安置。告诉高顺…继续练。”

“诺…”校尉含泪退下。

李凌独自坐在黑暗中,良久,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

代价…太大了。

但,别无选择。

他摊开那张巨大的河西舆图,目光再次落在那遥远的焉支山上。

冰原砺锋,只为那一刻的…石破天惊。

【史料记载】

* 家族史·始祖本纪(第一卷):“汉王四年冬十一月,羌使俄何至狄道,趁危勒索,索盐铁,图疆土。祖凌公(20岁)虽病体支离,然雄辩滔滔,以利诱之,以威吓之,以羌制羌,终退强敌,保疆土,稳盟约。同期,圣将高顺于冰河之上,行 铁血练兵之法,赤身卧雪,伤亡惨重,然终得 一支不畏寒暑、不惧生死之鬼骑锐士。公内忍悲痛,外抗强虏,狄道之锋,于血与火中,淬炼成型。”

* 官方史·汉书·高帝纪:“四年冬,羌人使至陇西,与昭武王凌会盟,相约互市,共御匈奴。” (按:正史美化谈判过程,掩盖残酷背景)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卷一):“帝微时,履凡历劫。魔羌使至,趁圣危,勒索圣物(盐铁),图圣土。帝显圣辩,陈以利害,晓以大势,以圣智退魔使,保圣城无恙。圣将高顺承帝之圣念,于苦寒极地,行 圣炼之法,以圣鞭笞体,以冰雪淬魂,虽有所损,然得 圣兵鬼骑,忠诚无畏。此乃圣心坚毅,为大局舍小仁之证。”

* 野史·楚汉秘闻·冰河血练:“闻羌使俄何至狄道,见昭武王李凌病重,欲强索盐铁割地。凌于病榻间,慷慨陈词,析以利害,竟逼退羌使,其智勇可见一斑。同期,高顺练兵于冰河,手段酷烈,士卒赤身卧雪,伤亡无数,哀嚎遍野,然练就之兵,皆悍不畏死,状若疯魔。凌闻伤亡,默然无语,唯令厚恤。其心之忍,其志之坚,使人骇然。后人有诗叹曰:‘病王帐前退羌使,冰河血练鬼骑军。忍看士卒成枯骨,只为华夏靖边尘。’”

(第九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