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星火燎原,新禾破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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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4年 汉·汉王四年 / 西楚·霸王四年 农历四月廿五至五月十五

狄道城的晨雾裹着新麦的清香漫过城墙。李凌(20岁)倚在行辕外的木栏上,望着城下新翻的耕地里,农夫正扶着犁耙赶牛。他们的布衫虽补丁摞补丁,却洗得干净;孩童们追着蝴蝶跑过田埂,笑声撞碎了晨露。

“王爷,今年春播的麦芽,比去年壮实。”刘玥(昭武王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一碗热粥,袖口沾着草屑——方才她刚去田埂上安抚过哄抢种子的妇孺。

李凌接过碗,喝了一口。粥里浮着野菊瓣,是淳于意(医官)特意加的,“败火”。他望着远处正在修缮的箭楼,喉结动了动:“再过七日,北市的粮栈该开秤了。”

“已让李郡守贴出告示,”刘玥在他身旁坐下,“每户限购五斗,军粮优先。只是……”她顿了顿,“羌人部落的人昨日来问,能不能用皮毛换粮。”

李凌的手指在碗沿摩挲。羌人部落是狄道城西的邻邦,从前因匈奴压迫,常与汉军交恶。上月他派张嶷(校尉)送了二十车药材去羌寨,换回三百张兽皮——那是给伤兵做夹被的材料。

“让他们去城南的粮栈,”他放下碗,“按市价减半。”

刘玥一怔:“可军粮……”

“军粮够吃到秋收。”李凌打断她,“羌人若饿极了,才会投匈奴。给他们活路,便是给狄道城筑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骑快马冲破晨雾,马背上的信使浑身是汗,手中攥着染血的绢帛:“王爷!河湟郡急报!”

李凌接过绢帛,指尖扫过末尾的朱砂印——是汉王刘邦的“沛丰印”。

“项羽北征彭越,彭城空虚。”他念出声,眸中泛起精光,“汉王令,命我部……”他顿了顿,喉间泛起腥甜,慌忙用袖口掩住,“命我部出兵河西,牵制匈奴,策应汉军主力。”

刘玥猛地站起,碗“当啷”落地:“你身子才刚好!高顺说你昨日咳血……”

“无妨。”李凌扯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将绢帛递给她,“你看,汉王要的是‘牵制’。我只需派三千轻骑,袭扰匈奴粮道,无需正面交锋。”他指向地图上的“姑臧”——匈奴左贤王的老巢,“让张嶷带玄甲卫去,他最擅长这种‘捅娄子’的活。”

同日,城南校场。

张嶷(体质75,力量78)正将长剑架在亲兵的脖子上。那亲兵抱着个酒坛,浑身发抖:“张校尉饶命!小的就是偷喝了半坛……”

“半坛?”张嶷冷笑,“上月发的军粮,你倒卖了两石麦子;前日偷了李叔工坊的铜钉;今日又偷酒——”他突然收声,目光扫过亲兵腰间的玉坠,“这玉坠哪来的?”

亲兵脸色惨白:“是……是北市米铺的王掌柜给的。”

“王秃子?”张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老东西前日还说‘军粮吃紧,米价要涨’,原来私下里勾结羌人!”他将亲兵踹翻在地,“来人!押去见李郡守!抄了他的铺子!”

围观的士兵们拍手称快。李凌站在点将台上,望着这幕,对身旁的李玄机(工坊负责人)道:“张嶷这手‘杀鸡儆猴’,比我去训话管用。”

李玄机扶了扶断裂的鼻梁(上月被飞石砸伤):“将军治军严,是好事。只是……”他指了指校场角落的草垛,“伤兵营的王二狗,昨日偷了半袋草药。”

“王二狗?”李凌皱眉,“他娘病重,需要人参。”

“所以我没罚他。”李玄机叹气,“把他娘接进军医院,让淳于先生亲自看。”

李凌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玉佩:“拿这个去换人参。告诉淳于先生,用完了再找我要。”

李玄机接过玉佩,入手温凉。这是李凌母亲的遗物,据说能“驱邪避灾”。他将玉佩揣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草垛——里面滚出个布包,露出半截染血的绢帛。

“这是……”李凌捡起绢帛,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五月十五,姑臧北三十里,老榆树下,取信物。”落款是“旧部·赵”。

“赵?”李凌眯起眼。他记起三年前,父亲帐下有个叫赵安的百夫长,因直言进谏被项羽杀害。难道……

“王爷!”高顺(体质76,力量80)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羌人使者到了。”

城楼上,羌人使者跪在青石板上。 他穿着羊皮袄,脖子上挂着狼牙项链,身后跟着二十名羌兵,腰间别着骨刀。

“我等是烧当羌的小首领,”使者声音发颤,“愿献牛羊千头,换狄道城的……盐巴。”

李凌望着他腰间的狼牙项链——那是匈奴人常用的装饰。

“盐巴?”他笑了,“狄道的盐,是从陇西运来的。上月匈奴断了商道,我这里也只剩半仓。”

使者额头冒汗:“汉军……汉军是不是快打过来了?我听说,汉王要……”

“要什么?”李凌突然逼近,“要你归降?还是要你当匈奴的走狗?”

使者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凶光:“你们守不住狄道的!匈奴大军三十万,三月就能踏平这里!”

“是吗?”李凌拍了拍身旁的弩机,“上月我用‘震天雷’炸了你们的粮营,烧了三千匹马。这个月,我让张嶷在姑臧北埋了二十颗‘地雷’。”他将弩机指向使者,“回去告诉左贤王,想取狄道,先踩过我的尸体。”

使者连滚带爬地跑了。刘玥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你吓他有何用?匈奴若真打过来……”

“他怕的从来不是我。”李凌望着远处的雪山,“他怕的是‘不确定’。”他将绢帛递给李玄机,“把这信物交给淳于先生,让他配些药粉。若赵安还活着,这药能让他认出我们。”

五月初五,端午。

狄道城的街头飘着艾草香。百姓们在门前挂起菖蒲,孩子们戴着五彩绳,提着竹篮去买雄黄酒。李凌坐在行辕外的石凳上,看着刘玥被人簇拥着分发香包——她亲手绣的,每一针都带着药草。

“王爷,”淳于意捧着药箱走来,“赵安的消息找到了。”

李凌放下茶盏:“说。”

“他在姑臧北的老榆树下,”淳于意翻开一本破旧的账册,“三年前被匈奴俘虏,成了左贤王的马夫。上月趁守卫松懈,逃了出来,躲在山里。”

“带他来见我。”李凌站起身,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当夜,行辕密室。

赵安(原百夫长,体质65,忠诚90)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左脸有道深深的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

“末将赵安,拜见……”他的声音哽咽,“拜见……公子。”

李凌扶起他:“赵叔,是我。”

赵安抬头,泪水顺着刀疤滑落:“当年……是末将无能,没能护住老将军……”

“这不怪你。”李凌替他擦去眼泪,“老将军临终前说,你是‘最会看人心的将才’。”他将一盏热粥放在赵安面前,“说说,匈奴现在的情况。”

赵安喝了口粥,喉结动了动:“左贤王帐下有五万精骑,但多是临时征召的匈奴牧民。真正的精锐是‘狼旗军’,三千人,个个是百战老兵。他们驻守在姑臧南的‘鹰愁涧’,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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