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流合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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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强被捕，走私线路被端，对忠信社而言无异于断了一臂，伤筋动骨。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南都的地下世界。“陈默”这个名字，在各方势力的案头被赋予了新的重量——不仅仅是够狠、够聪明，如今更添了几分神秘和棘手。

北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舍内。

忠信社的首领“鬼哥”坐在主位，他约莫五十岁年纪，身材干瘦，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式褂子，手里盘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核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透着毒蛇般的阴冷。下面坐着几个社团的元老和剩下的头目，气氛压抑。

“鬼哥，强哥这次栽了，肯定是陈默那个王八蛋搞的鬼！我们要报仇！”一个头目忍不住拍案而起，满脸愤慨。

“报仇？怎么报？”鬼哥眼皮都没抬，声音沙哑，“去码头跟他火拼？然后让警察再把我们一锅端了？赵正明正愁没借口把我们连根拔起。”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鬼哥冷笑一声，手中的核桃发出急促的摩擦声，“他陈默借刀杀人，玩得漂亮。但我们忠信社在南都扎根十几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目光扫过众人：“阿强那边，想办法捞人，花多少钱都行。那条线断了，就想办法接上别的。至于陈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能借警察的刀，我们也能借别人的力。”

“鬼哥，您的意思是？”

“高世坤手下，不是还有个李秘书吗？”鬼哥缓缓道，“我听说，他跟陈默很不对付，上次还吃了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立刻有心腹领会：“明白，鬼哥，我这就去安排，通过中间人接触李秘书。”

“记住，要隐蔽。”鬼哥叮嘱道，“另外，给码头上点眼药。他不是把码头管得铁桶一样吗？那就让他内部先乱起来。查查他手下那些人，总有有缝的蛋。”

就在忠信社密谋反击的同时，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内，赵正明对着那封匿名举报信，眉头紧锁。

信的内容精准得可怕，时间、地点、货物分毫不差。这绝不是普通市民能掌握的信息。举报人显然对忠信社的运作极其了解，甚至可能参与了其中，然后出于某种目的出卖了同伙。

是内讧？还是……有人想借警方之手除掉竞争对手？

赵正明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陈默脱不了干系。码头冲突刚刚发生，忠信社就遭到如此精准的打击，受益最大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小张，码头那边，陈默最近有什么动静？”赵正明问道。

手下刑警小张回答：“赵队，陈默那边很平静，码头管理得井井有条，几乎抓不到什么把柄。不过……我们监控到他手下一个小头目，叫小斌的，最近和体院一个招生办主任，还有水上派出所的马副所长走得比较近。”

马爱国？赵正明眼神一凝。马爱国上次扣了“海丰号”又很快放人，他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这个陈默编织关系网的速度快得惊人。

“继续盯紧他，尤其是资金往来和身边人的动向。我不信他一点马脚都不露。”赵正明沉声道。他感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陈默，就是网中央那只越来越狡猾的蜘蛛。

林冬确实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忠信社的报复在他预料之中，赵正明的紧盯更是常态。但他凭借黑金之眼和对人心的洞察，将码头内部打理得滴水不漏。他改革了分红制度，让核心骨干的利益与码头效益深度绑定，同时又用严厉手段清除了两个被忠信社暗中收买、试图在货物里动手脚的工人，悬尸码头以儆效尤，彻底杜绝了内部隐患。

然而，一股新的暗流让他隐隐不安。通过王胖子和马爱国那边若隐若现的消息，他察觉到似乎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推动忠信社与自己的冲突，并且试图向警方提供关于自己的“黑材料”。

李秘书！林冬几乎可以肯定。这条毒蛇被高世坤敲打后，表面上收敛，实则转入了更隐蔽的地下活动。

这天，吴奎突然把林冬叫到了“老友记”。

“最近风头很劲啊。”吴奎看着林冬，语气听不出褒贬，“鬼哥那边放出话来，悬红五十万，要你一条腿。”

林冬面色不变：“谢奎哥提醒，我会小心。”

“光小心没用。”吴奎敲了敲桌子，“老板的意思，忠信社经过这次打击，元气大伤，是时候把他们彻底赶出北区了。不能让他们缓过气来。”

林冬心中一动，这是高世坤要全面开战的信号？

“奎哥，需要我怎么做？”

“你码头这边稳住，保证财路不能断。动手的事情，我另外安排人。”吴奎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有消息说，鬼哥最近和李文那边的人接触过。”

林冬眼神一凝：“李秘书？”

“嗯。”吴奎脸色阴沉，“李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老板已经知道了，很生气。你最近尤其要提防，李文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的阴招防不胜防。”

果然！李秘书和忠信社勾搭上了！林冬感到一股寒意。这意味着他将同时面对外部黑帮和内部高层的双重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