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冰澜古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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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墟市之行，虽未直接解决隐患，却拨开了前路的迷雾。
凌凡与苏晚晚在墟市中又盘桓了数日，利用手中剩余的灵材矿石，换取了一些关于北境、关于水火奇异之地的典籍和传闻，并补充了些许丹药符箓。
那枚墟市接引令在完成初次接引后便黯淡下去，需等待三十日后才能再次感应入口，正好给了他们行动的时间。
凭借新得的典籍和之前在石室收获的游记，凌凡大致确定了方向。老道口中的“极北玄冰”，很可能指的是位于此界北端，几乎被永久冰川覆盖的“北冥冰原”。而“燃烧的火焰”，结合一些古老传说，极有可能指向北冥冰原深处一种只存在于极端环境下的天地奇火——玄冰真焰！
此火生于万载玄冰核心，性极寒，却形态如烈焰燃烧，能冻碎神魂，亦能焚尽污秽，乃是至阴至寒之火，恰好符合“水火交融”的某种特质。若寂灭烙印属阴寒死寂，或许这玄冰真焰能以其极致寒焰，起到某种特殊的克制或中和效果？
无论如何，这是目前最明确的线索。
两人不再耽搁，凭借墟市中换取的一份相对精确的界域星图，确定了北冥冰原的方位，便动身离开。
他们先是借助几个大型修真城池的远程传送阵进行跨越，当传送阵无法再靠近冰原边缘时，便再次骑上神骏的云踪鹿，顶着越来越凛冽的寒风，一路向北。
越往北，人烟越是稀少，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白。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饶是凌凡二人修为不俗，也需要运转灵力护体才能抵挡。
普通草木早已绝迹，只有一些坚韧的苔藓和低矮的、挂着冰棱的针叶类植物顽强地生长着。
半月之后，一座完全由冰雪和某种白色巨石构筑而成的宏伟城池，如同匍匐在冰原上的巨兽，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高耸，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坚冰。这里便是北冥冰原边缘最后，也是最大的人类聚居点——冰澜城。
尚未靠近，一股混杂着秩序、森严以及淡淡血腥气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城门口守卫的修士皆身着白色镶蓝边的制式皮袄，气息精悍，眼神锐利如鹰，修为赫然都在金丹期以上！他们严格盘查着每一个进出城池的人，尤其是从南方来的陌生面孔。
凌凡和苏晚晚收敛气息，将修为压制在金丹后期左右，随着人流接受盘查。
“姓名？来历？入城所为何事？”守卫队长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林凡，携师妹苏婉，自南域游历至此，欲入冰原磨砺，并采购些特产。”凌凡早已想好说辞，神色平静。他并未用真名，在外小心为上。
守卫队长锐利的目光在凌凡和苏晚晚身上扫过，尤其在苏晚晚绝美的容颜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神骏的云踪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并未多问，只是公事公办地道：“冰澜城规矩，入城需缴纳十块中品灵石，或等值物品。城内严禁私斗，违者格杀勿论！另外，近期冰原深处不太平，有未知凶物出没，已有多支狩猎队和探险者失踪，二位若欲深入，最好三思。”
未知凶物？凌凡心中一动，联想到寂灭之力，但面上不动声色，缴纳了灵石，接过两枚冰冷的临时身份令牌。
“多谢提醒。”
进入冰澜城，内部的景象与外界冰天雪地截然不同。街道宽阔，以巨大的青石板铺就，两侧建筑大多由白色的“暖阳石”砌成，这种石头能自行散发微弱热量，驱散寒意。街上行人大多穿着厚实的皮袄，行色匆匆，气息彪悍，显然多是常年在冰原讨生活的修士和猎人。
空气中弥漫着烈酒、烤兽肉以及一种独特的冰原香料混合的味道。各种店铺售卖着冰原特产的妖兽材料、矿石、灵草，以及抵御严寒的符箓、法宝。
凌凡二人寻了一间名为“雪松居”的客栈住下。客栈由粗大的雪松木搭建，温暖结实。
安顿好后，凌凡便独自来到客栈一楼兼营的酒馆，要了一壶本地烈酒“冰焰烧”，坐在角落，看似自斟自饮，实则神识微动，收集着周围食客的谈话。
“……听说了吗？‘寒煞狩猎团’前天回来了，折了三个好手！” “又是那鬼东西？连寒煞团长元婴中期的修为都吃了亏？” “可不是嘛！据说连影子都没看清，人就无声无息地没了，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冻僵的干尸，血肉精华都被吸干了！” “嘶……这么邪门？难道是出现了新的冰妖？” “不像冰妖的手段……倒像是……被什么至阴至寒的东西瞬间夺走了生机……” “城主府已经发布悬赏了，探查清楚那凶物的底细，赏灵石五千，玄冰髓一斤！” “玄冰髓？！好大的手笔！可惜，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
众人的议论纷纷，都指向冰原深处出现的诡异凶物，描述的特征——至阴至寒、吸食生机、化为干尸——让凌凡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与他所知的寂灭之力造成的效果，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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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北冥冰原也出现了寂灭之力的污染？而且似乎更加活跃和强大！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帘被掀开，一股凛冽的寒气涌入，三名修士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是个面容冷峻、眼神如鹰、左边眉骨有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男子，气息赫然达到了元婴初期！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修为也在金丹后期。
这三人一进来，原本嘈杂的酒馆顿时安静了不少，许多人都面露敬畏之色。
“是‘冰枭’司徒煞！” “寒煞狩猎团的团长！他竟然亲自来酒馆了？” “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啊……”
只见司徒煞径直走到柜台，要了三坛最烈的冰焰烧，然后找了个空桌坐下，闷头灌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的两名队员也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凌凡心中微动，这司徒煞刚从冰原深处遭遇那“凶物”回来，或许知道一些更具体的信息。
他端起酒杯，走到司徒煞的桌旁，客气地拱手道：“这位道友请了，在下林凡，初来乍到，听闻冰原深处不太平，见道友气度不凡，想必是经验丰富的狩猎者，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司徒煞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扫过凌凡，带着审视和不耐：“没空。”
他身后的那名女队员倒是看了看凌凡，低声道：“团长，这位道友气息沉稳，或许……”
司徒煞冷哼一声，正要再次拒绝，凌凡却微微一笑，神识传音道：“司徒团长遭遇的那东西，是否并非实体，形如灰雾，所过之处，生机绝灭，冰原亦化为死寂之地？”
司徒煞握着酒坛的手猛地一紧，霍然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凌凡：“你知道那是什么？！”
他身上的煞气瞬间爆发，整个酒馆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凌凡面对他的气势压迫，神色不变，继续传音：“略知一二。此物乃天地间至阴至邪之力，非寻常手段可敌。在下对此物也有些兴趣，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司徒煞目光闪烁，盯着凌凡看了半晌，身上的煞气缓缓收敛。他沉声传音回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说罢，他站起身，丢下几块灵石，带着两名队员便向外走去。
凌凡对苏晚晚传音交代了一句，便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线索，似乎正主动找上门来。而这冰澜城，显然也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补给点，它本身，就处在风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