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光下的背叛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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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支付:视觉/听觉/嗅觉剥离】
【特别提示:该过程不可逆(但有17%概率触发血脉觉醒)】
银色光柱中,苏雨霁突然睁开眼睛。她的左右瞳孔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右眼映照着正在溃散的紫雾蜘蛛,左眼却倒映着虚空中的某个存在。少女颤抖着抬起双手,同时做出两种矛盾的动作:右手掐向自己喉咙,左手却温柔地抚上林昊的脸颊。
"帮…我…"混杂着金属音的人声最终分裂成两个清晰的嗓音,"杀了我/救救我!"
星穹龙龟突然蹿到三人中间。它不再维持巨龟形态,而是解体成数百块金属甲片,每片都刻着不同的星图模块。这些甲片在空中重组,竟然拼出与雷霆法典相同的雷电蜘蛛图案——只是束缚锁链的位置换成了水母触须。
"三圣兽共鸣!"楚玄武的机械右眼突然弹出最后一条完整讯息。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空中飞舞的金属甲片,任由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混合着星光碎屑的血液浸染甲片,让整个图案泛起妖异的红光。
林昊听不见这声呼喊,却在看见楚玄武动作的同时做出了完全一致的选择。当两人带血的手同时触及图案中央时,整个医疗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波动起来。苏雨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某种半透明的胶状物质从她左眼中被硬生生扯出。
这团物质在脱离宿主后立刻显露出真实形态——那是个微缩版的深渊女皇,蜘蛛复眼下垂着十几根水母触须。它嘶叫着扑向林昊,却被星穹龙龟的甲片牢笼困住。随着金属片不断收拢,微型女皇的身体开始崩解,释放出的不是紫雾而是纯净的蓝色光点。
黑皮法典突然自燃。在化为灰烬前,它展示出真正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残片:幼年苏雨霁抱着星藻罐子站在井边,身后是穿星袍的女人和满脸血迹的林琅。照片背面是褪色的字迹:"她不是第一个混血容器,却是唯一自愿的。"
楚玄武的右眼突然流下血泪。并非因为伤痛,而是在紫雾散尽的瞬间,他看到了医疗室镜子里的真实倒影——苏雨霁依然站在原地,她身旁的位置却空无一人。而在本该反射出楚玄武的位置,只漂浮着一团模糊的星云状物质。
"原来如此……"他苦笑着按向自己不断晶化的右臂,"我们三个都是……"
林昊突然用雷电凝成文字:"父亲当年镇压的深渊叛乱——"
苏雨霁的水母群组成回答:"是上一代三圣兽的集体暴走。"
星穹龙龟的甲片拼出最后一块拼图:"因为他们发现净化只是把深渊转移到容器体内。"
医疗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失去紫雾支撑的建筑结构开始崩塌,露出外面真实的天空——那颗巨大的复眼已经被星穹龙龟的投影贯穿,从裂缝中倾泻而下的不是阳光,而是某种银蓝色的液态星光。这些液体触碰到的紫晶迅速褪色,被污染的雷蛛战偶纷纷爆裂。
当第一滴星液落在苏雨霁眉心时,少女浑身绷直如弓弦。她的紫晶左眼不断在清明与混沌间切换,最终定格成了半紫半蓝的奇异色彩。而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她的双手——左手依旧是人类肤色,右手的皮肤却变成了流动的星雾。
"楚玄武。"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多了某种古老的回响,"时七有没有告诉你,他其实是我们三个的未来形态?"
星穹龙龟突然解体重组。甲片不再拼凑星座,而是形成了个残缺的机械人形——缺失的右眼部位正与楚玄武的机械眼完美契合。当风吹散烟尘时,他们终于看见了广场外的惨状——整个青岩城的居民都进入了诡异的静止状态,每个人的影子都在自行扭曲蠕动,试图挣脱本体的束缚。
林昊的雷狼突然朝着议会厅方向狂吠。顺着它龇牙的方向看去,五具雷棺正从地面缓缓升起。每具棺木都刻着林家族徽,但棺盖上的锁链纹路已经全部断裂。更可怕的是,从缝隙里渗出的不是紫雾,而是与苏雨霁右手相同的星雾。
"第七页!"治疗师少女突然抓过楚玄武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透过她的皮肤,能清晰看到一颗跳动的星辰,每道光芒都映射着林琅笔记里的关键词,"雷霆法典不是净化器,它是——"
答案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议会厅的穹顶突然炸裂,某个庞然大物从废墟中冉冉升起。那是个畸形扭曲的存在,上半身保持着人类女性的轮廓,腰部以下却延伸出蜘蛛般的紫晶躯体。当它展开六条手臂时,每个人都在掌心看到了熟悉的雷电纹路。
系统的残存界面突然亮起猩红警报:
【深渊女皇初次觉醒】
【当前进度:71%】
【最终警告:剩余时限00:71:59】
楚玄武的机械右眼捕捉到了最骇人的细节——这个怪物的面容,与幼年苏雨霁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