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是不是间接出柜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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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只要你快乐。塞拉斯那孩子，虽然话不多，冷了点，但眼神清亮靠得住，看他对你的样子，是认真的。你问问你自己，讨厌他吗？排斥他靠近吗？”
伊森愣住了。
讨厌塞拉斯吗？当然不。虽然有时候被他气得跳脚，但…
排斥他靠近吗？好像…也没有。甚至…偶尔还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
看着儿子陷入沉思、眼神变幻不定的样子，玛丽笑了笑。
转身继续去忙活火鸡：“你自己好好想想。感情的事，别人说再多都没用，得你自己心里明白。”
伊森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母亲的话。
伊森的内心：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直男包袱 vs 塞拉斯的颜/身材/厨艺/…天平正在倾斜…
傍晚时分，麦克和塞拉斯回来了。两人都是一身寒气，但看起来相处融洽。
玛丽迎上去，麦克难得地夸赞道：“塞拉斯小子不错！干活利索，眼光也毒，一眼就看出好几处围栏隐患！比伊森强多了！”
伊森：“…” 爸，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塞拉斯脱下沾了泥灰的外套，目光扫过厨房里正在偷偷看他的伊森，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丰盛的感恩节晚餐终于开始了。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烛光摇曳，气氛温馨。
麦克做了餐前祷告，感谢了这一年的收获和家人的团聚，还特意加了一句“感谢塞拉斯来做客”。
玛丽不停地给大家分菜，话题围绕着农场趣事和伊森小时候的糗事。
塞拉斯话依然不多，但偶尔会回应几句，甚至在被问到某些行动经历时，也会言简意赅地描述一下
听得麦克连连赞叹，玛丽则紧张地捂胸口。
伊森安静地吃着东西，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对面的塞拉斯。
在温暖的烛光下，塞拉斯冷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
听着他父母说话时，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甚至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的光彩。
看着这样的塞拉斯，再回想母亲下午的话，伊森心里那片混乱的迷雾，似乎渐渐散开了一些
露出底下连他自己都不敢仔细审视的真实心意。
也许…
可能…
大概…
晚餐进行到尾声，大家吃着南瓜派，聊着天。
玛丽忽然想起什么，对塞拉斯说：“塞拉斯啊，伊森房间抽屉里好像还有他小时候的照片集，可傻了！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伊森瞬间炸毛：“妈！不许看！”
塞拉斯却放下了叉子，看向伊森，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兴趣：“哦？很想看。”
麦克也起哄：“对！拿出来看看！让他小子也知道知道害臊！”
伊森敌不过三票赞成，只能悲愤地上楼去拿相册，感觉自己像是被公开处刑。
他磨磨蹭蹭地拿着那本厚厚的旧相册下来，塞拉斯极其自然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空位。
伊森僵硬地坐过去，尽量保持距离。
玛丽兴奋地翻开相册，指着照片开始讲解：“你看这张！伊森三岁的时候，非要学老汤姆啃骨头，结果磕掉一颗门牙！哭得哟…”
“还有这张！小学演话剧，扮一棵树，傻乎乎地站台上…”
“哈哈哈这个！第一次偷开他爸的拖拉机，结果撞进了鸡窝里，被公鸡追着啄…”
塞拉斯看得很认真，听得也很专注，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
看到特别滑稽的照片时，他甚至会极轻地笑出声，低沉磁性的笑声搔刮着伊森的耳膜。
伊森羞耻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消失。
但偶尔瞥见塞拉斯带笑的眼睛，心里那点羞愤又奇异地转化成了一种…微妙的、酥麻的感觉。
翻到后面，是一些伊森青少年时期的照片，穿着宽松的篮球服，脸上带着婴儿肥
在球场上奔跑，笑容灿烂，眼神清澈，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塞拉斯的目光在这些照片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照片上那个阳光少年带笑的脸庞，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里面有欣赏，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相册：承载着黑历史与青春！也是爱情的催化剂！
沙发：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和暗流涌动！我压力好大！
伊森看着塞拉斯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指尖抚摸自己旧照的动作，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他忽然意识到，塞拉斯看的，是他错过的、未曾参与的那段人生。
而这种关注，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珍视感。
玛丽又翻过一页，是一张伊森高中毕业舞会的照片。
他穿着不合身的租来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 awkwardly 地站在一个同样青涩的女孩旁边，笑得一脸勉强。
“哎哟，这张！”玛丽笑道，“他当时可紧张了，舞伴还是隔壁镇的女孩，跳完就没联系了…”
塞拉斯看着那张照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目光在那个女孩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落在了伊森尴尬的脸上。
忽然，他转过头，看向身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发缝里的伊森，冷不丁地、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
“…所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和…探究？
伊森猛地抬头，撞进塞拉斯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是之前的戏谑或玩笑，而是某种认真的、等待答案的专注。
烛光下，父母的笑谈声仿佛瞬间远去。
伊森看着近在咫尺的塞拉斯，看着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啪”一声，彻底绷断了。
伊森的大脑：Final Decision Time. 选项A：承认，维持直男人设。选项B：否认，直面内心。选项C：装死。
伊森的心：选B！选B！选B！
鬼使神差地，伊森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轻轻地、却异常清晰地回答道：
“…不。”
“我…好像…不喜欢女孩…”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客厅仿佛都安静了。
只剩下烛火噼啪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之间骤然变得无比清晰的、汹涌的暗流。
伊森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猛地捂住嘴，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窒息。
塞拉斯也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答案。
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他紧紧盯着伊森，仿佛要确认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玛丽和麦克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气氛的突变，停下了说笑，疑惑地看过来。
“怎么了？”玛丽问。
伊森猛地站起身，撞到茶几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他语无伦次：“我、我吃饱了！有点困！先、先上去睡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噔噔噔地跑上了楼，砰地关上了房门。
留下客厅里面面相觑的三人。
塞拉斯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紧紧追随着伊森消失的方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半晌，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对上玛丽和麦克探究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极其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叔叔，阿姨。”
“关于伊森…”
“我有些话，想正式和你们谈一谈。”
楼上的房间里，伊森把自己重重摔进床上，用枕头死死捂住脑袋，发出了一声无声的、极度羞耻和恐慌的尖叫。
他刚才…
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间接出柜了？！
还是对着塞拉斯？！
完蛋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而楼下，一场关于他未来命运的严肃谈话，才刚刚开始。
米勒农场的感恩节夜晚，注定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