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磊的“最后一问”,暴风雨前的宁静(1/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文娱:我的十年隐居藏着文娱半壁》最新章节。
正午的阳光越过爬满牵牛花的院墙,像一匹被撕碎的金锦,透过书房那扇淡青色冰裂纹纱帘时,被织纹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有的落在《江湖志》人物图的“萧策”名字上,让红色敌对线条泛着暖光;有的在《凡人寻仙录》剧本的分镜草图上移动,让“青云门大殿”的阴影忽明忽暗;还有几缕恰好落在“樵夫”乐谱的音符上,像给每个小蝌蚪都镀上了金边。空气中的气味层次分明:松烟墨的清苦从砚台里漫出,老木头书桌的温润混着棉布褂子的皂角香,阳光晒过宣纸的纸香里,还飘着一丝从院子里传来的艾草清甜。明明是暖意融融的午后,书房里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连灰尘在光斑里飞舞的轨迹都清晰可见,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紧的静谧。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从三百八十万飙升至四百一十万,屏幕上方的数字以每秒五千人的速度疯狂跳动,像一台停不下来的计时器;之前沸腾的礼物特效早已隐匿,只有零星几个“小心心”飘过,像是观众紧张到忘了操作;弹幕从“终于要问了”的期待,转为“手心出汗”“不敢呼吸”的忐忑,甚至有老粉晒出当年陆砚辞签售会的票根照片,配文“等这一天等了十年”。镜头扫过现场,每个人的紧张都藏在细节里:
- 张捷握着吉他背带的手,关节泛出青白色,指腹无意识地抠着琴带边缘的缝线,把原本平整的布料抠出了褶皱;他的喉结每隔三秒就滚动一次,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呼吸都变成了浅而快的小幅度起伏——作为因《知音曲》入坑的音乐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答案的重量。
- 苏晴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指尖微微颤抖,指甲在掌心掐出淡淡的红痕;她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阳光一照像碎钻;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合欢铃项链(拍摄《凡人寻仙录》时的道具),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剧本里“碧瑶等韩立”的情节,眼底又添了几分期待。
- 沈越站在黄垒身边,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脚尖微微踮起,像是随时要往前冲;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砚辞,连眨眼都舍不得,手机握在手里却忘了拍摄,屏幕还停留在直播间的弹幕界面,满屏的“加油”“挺住”几乎要溢出屏幕。
- 黄垒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手指轻轻敲击左手掌心,节奏与当年《长安梦》的主题曲节拍一致;他的目光落在陆砚辞鬓角的白发上,眼底有期待,也有对这位“老友”的心疼——十年前他采访过陆砚辞,那时对方还是意气风发的文坛新锐,如今虽多了沧桑,却更添从容。
- 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屏住了呼吸:摄像师握着机器的手稳如磐石,却能看到他额角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场记小姐姐咬着嘴唇,手里的场记板捏得发白;甚至连远处院子里的收音师,都悄悄把麦克风凑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
王磊站在书房中央,脚下踩着青石板与木地板的交界线——左边是冰凉的石板,带着院子里的青草气息;右边是温润的木板,浸着十年的墨香。他手里的话筒被攥得发烫,塑料外壳上沾着他手心的汗渍,指腹反复摩挲着防滑纹路,把原本清晰的纹路磨得模糊。他深吸了一口气,吸入的墨香带着十年的重量,让他胸腔微微发闷。他先对着镜头微微颔首,镜框后的眼睛里满是郑重,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千万个屏幕——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杂音,只有他沉稳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掷地有声:
“陆先生,从我们踏入您这方小院,看到满院生机勃勃的草药(您说‘村里有人不舒服,摘点用’,这话里的温柔,像极了《凡人寻仙录》里韩立对村民的牵挂);到走进这间‘墨香居’,看到墙上从2015年到2024年的手稿(最早的《江湖志》初稿,和‘山民001’ debut时间分秒不差),桌上还在修改的《凡人寻仙录》草稿(字迹和小说连载的作者手札一模一样),还有那把缠着红棉绳、刻着‘知音’二字的吉他(程砚秋大师当年说‘要送给懂我的人’)——所有的铺垫都已完成,所有的线索像串起的珍珠,每一颗都指向同一个名字。”
他顿了顿,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陆砚辞身上——这位始终平静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书桌旁,晨光落在他的发顶,将几缕泛白的发丝染成金色,额角的皱纹里藏着阳光的光斑。王磊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语速比之前慢了半拍:“今天,不仅是我们节目组的所有人,还有屏幕前的四百一十万观众——这里面有当年追着您《长安梦》跑签售会的老粉,有熬夜看《凡人寻仙录》更新的书迷,有循环《青溪谣》入眠的乐迷,每个人的心里都压着一个共同的、巨大的疑问。我们知道这个问题或许会打扰您平静的生活,但我们还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您求证——”
王磊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明明书房里很凉快),然后将话筒举到唇边,距离嘴唇只有一厘米,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得能穿透屏幕:
“您,是不是就是十年前,凭借《长安梦》(获第28届金鸡奖最佳编剧)、《逆旅》(入选年度十大文学作品)惊艳文坛,却在事业巅峰(当时刚签下三部电影编剧合约)突然宣布‘暂别文坛’的编剧、作家——陆砚辞先生?同时,您是不是也是近年来在启点中文网横扫各大榜单,以《凡人寻仙录》(总点击破百亿)、《江湖志》(粉丝数超千万)惊艳网文界,却始终以‘神秘作家’自居、从未露面的‘山民001’?还有,那位创作了《青溪谣》(入选年度十大治愈金曲)、《麦浪》(霸占音乐平台民谣榜榜首三个月),曲风清新如山水、却连一张照片都未曾公开的音乐人‘樵夫’——是不是也是您,陆砚辞先生?”
这一连串的提问,像一颗投入深海的深水炸弹,瞬间打破了书房的静谧,也让整个直播间陷入了极致的寂静。四百一十万双眼睛,透过手机屏幕(有的被握得发烫)、电脑显示器(有的亮度调到最高)、平板(有的被举在胸前),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站在满墙手稿前的男人——他棉布褂子的衣角被微风轻轻吹动,他的呼吸平缓得像秋日的湖面,他眼底的光影随着光斑移动,每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动作,都被镜头无限放大,传递到千万个城市的角落:或许是某个老粉的客厅,电视里播放着当年陆砚辞的采访;或许是某个学生的书桌前,电脑旁摆着《凡人寻仙录》的实体书;或许是某个音乐人的工作室,音箱里还循环着《青溪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阳光依旧在纱帘上晃动,却听不到风穿过院角梧桐树叶的声音;手稿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却感受不到墨香在空气中流动的轨迹;连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停在“4,102,356”这个数字上,几秒钟后才猛地跳成“4,103,589”——原来不是静止,是所有人都忘了呼吸,连服务器都慢了半拍。
陆砚辞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这间承载了十年时光的书房,像一位即将远行的旅人,在告别每一件旧物:
- 他的目光先落在墙上最早的2015年手稿上——那是《江湖志》第一章的草稿,纸边已经泛黄,上面有无数修改的痕迹,甚至有几处被墨水晕染的污渍(当年不小心打翻了砚台),他的目光在这里停留了三秒,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起了那个熬夜写作的冬夜。
- 接着,他看向桌上刚写了一半的《凡人寻仙录》草稿——笔记本的页脚被折起,上面写着“韩立见碧瑶最后一面”的情节,字迹还带着墨的湿润,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剧情。
- 然后,他的目光掠过那把“知音”吉他——红棉绳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琴箱上的划痕清晰可见,他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想伸手触碰,却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张泛黄的合影上——照片里,他穿着黑色衬衫,程砚秋穿着白色西装,两人并肩站在钢琴前,程砚秋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容灿烂得像当年的阳光,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温柔,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书桌上那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狼毫毛笔上。那支笔的笔杆是产自皖南的老竹,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指痕——有的是握笔时拇指按压的圆形凹痕,有的是食指滑动的细长纹路,那是十年间无数次蘸墨、书写、停顿留下的专属印记;笔锋是精选的北方狼毫,虽依旧饱满,却有几根狼毫微微弯曲(当年写《长安梦》结局时,用力过猛所致),顶端还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墨渍,像是刚被使用过。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陆砚辞缓缓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时光——棉布褂子的下摆轻轻扫过书桌边缘,带起一丝极细的墨尘,墨尘在光斑里飞舞,像十年前的回忆在眼前流转。他走到书桌前,先是微微俯身,鼻尖凑近砚台,闻了闻那熟悉的松烟墨香(还是当年程砚秋送的墨块),随后才伸出右手:
- 他的指尖先轻轻碰了碰笔杆上最深的那道指痕(那是2016年写《江湖志》结局时留下的),像是在与一位老伙计打招呼,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
- 接着,他缓缓握住笔杆——握笔的姿势是标准的“五指执笔法”:拇指与食指相对,像两个亲密的伙伴;中指从下方托住笔杆,像撑起一片天地;无名指与小指自然弯曲,轻轻贴在宣纸表面,像怕惊扰了纸的宁静。这个姿势,与当年他在《长安梦》剧本上签名时的姿势,一模一样,熟练得仿佛这十年间,他从未放下过这支笔。
他拿起笔,先在铺好的半生熟宣纸上轻轻顿了顿——笔尖的狼毫微微散开,又立刻聚拢,像一群听话的孩子;随后,他将笔锋探入砚台的墨槽,缓缓转动笔杆,让墨汁均匀地裹在笔锋上,墨汁在笔锋顶端聚成一滴饱满的墨珠,却没有滴落——可见他对墨量的掌控,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接着,他手腕微微转动,笔尖带着墨的重量,轻轻落在宣纸中央:
- 先是一顿,笔尖下压,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随后,笔锋缓缓下行,力度均匀,形成一道笔直而沉稳的竖画,墨色浓黑如漆,边缘却有淡淡的飞白(那是笔锋上的狼毫自然形成的),像十年时光里的细碎痕迹。
- 紧接着,笔尖在竖画的末端轻轻一转,笔锋调整方向,横向右行,笔画平直如尺,与竖画垂直相交,交汇处的墨色略深,像是十年前与十年后的自己在此相遇。
短短两秒,一个“十”字跃然纸上——横画如地平线般平稳,竖画如立柱般坚定,笔画之间的留白均匀得像被精心丈量过,透着一股历经风雨后的大气与沉稳。
他没有停笔,而是轻轻提起笔,墨汁在笔锋上拉成一道细长的墨丝,随后在“十”字右侧约一寸的位置再次落墨:
- 这次的笔画更显飘逸:先写撇画,笔锋从右上到左下,力度由重变轻,末端细如发丝,像刀削般锐利,带着一丝决绝;再写捺画,笔锋从左上到右下,力度由轻变重,末端微微上扬,像波浪般舒展,带着一丝释然。
- 最后,笔尖在捺画的末端轻轻一顿,然后缓缓提起,留下一个圆润的墨点,像是为这十年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
又是两秒,一个“年”字完成。
最终,洁白的宣纸上,出现了两个沉稳而有力的大字——“十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