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数据幽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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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号主舰桥。

时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成粘稠的琥珀。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臭氧、烧焦电子元件和精神力过度消耗后产生的独特甜腥味。

十二宫的执掌者们——这些站在人类智慧与意志巅峰的"半神"，此刻却如同经历了一场长达数万年的星际迁徙，一个个脸色惨白、精神萎靡地瘫倒在各自的席位上。他们的意识刚刚才从那片由星空族构筑的、横跨四十亿年时光的"规则数据之洋"中被强行抽离。那太过宏大也太过残酷的"真相"，如同一场足以湮灭恒星的伽马射线暴，将他们由"人类"认知构筑的"世界观"和"自尊心"冲击得支离破碎。

绝望如同附骨之疽，无声地啃噬着他们的灵魂。

原来他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辉煌、所有的牺牲与骄傲，都不过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以文明为祭品的"神之骗局"。

他们是牢笼中的羔羊。

而牢笼本身，就是他们赖以为生的整个太阳系。

这种发现足以让任何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彻底陷入"存在主义"的终极虚无。然而就在这片足以让希望之光都为之熄灭的绝对死寂中，一个声音却如同一柄由最纯粹"意志"锻造的破晓之剑，斩开了这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要拿着你们的'钥匙'，去抢了你们的'枪'，然后再用你们的'枪'，去狠狠地轰爆你们那高高在上的'狗头'了啊！"

陈默！

所有人的意识都被这句充满极致"狂妄"与"不屑"的"战争宣言"狠狠拽回。他们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唯一还如同标枪般笔直站立在舰桥中央的领航员！

此刻的陈默脸上没有丝毫因窥见"神之诡计"而产生的绝望。恰恰相反，他那双眼眸中正燃烧着一团比方舟反应堆更炽热、更明亮、充满"逆天改命"疯狂的"战意"之火。

他笑了。

在那堪称"神之绝境"的终极牢笼面前，他笑得无比张狂也无比酣畅淋漓！

那笑容像一个顶级棋手在面对天衣无缝的"珍珑棋局"时终于找到唯一的"破绽"；更像被逼到悬崖绝壁的"困兽"发现对面是更广阔"新天地"时爆发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情！

"老板……"周宇航声音沙哑，"我们还有希望吗？面对一个可以'行星'为棋子、'规则'为武器的'创世神'……"

"希望从来都不是别人赐予的。"陈默的声音如同最坚固的磐石，瞬间稳住所有人摇摇欲坠的心神，"希望是从绝望的废墟中用自己的手一砖一瓦重建起来的。"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驱散迷雾的灯塔之光扫过十二位曾经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垂头丧气的"天才"。

"怎么？只是看了一场四十亿年前的'电影'，就把你们这些自诩为'新神'的家伙吓破胆了？你们忘了我是谁了吗？你们更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重，如同一记记无形的"灵魂重锤"敲打在每一个执掌者的骄傲之上。

"程宇！"

"在！"AI之神猛地坐直身体。

"我让你创造'盖亚'是让你成为信息的'神'！不是让你被一堆过时四十亿年的'老代码'吓得连'逻辑'都无法思考！"

"叶知秋！"

"在！老师！"生命科学狂人立刻站起。

"我让你创造'天使军团'是让你成为生命的'主宰'！不是让你为一个连'肉体'都没有的'能量幽灵'感到恐惧！"

"周宇航！赵磊！苏晴！"

"在！"

"我让你们建造'昆仑号'是让你们打造一柄可以弑神的'枪'！不是让你们看到敌人的'靶子'有多大就吓得连扣扳机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声音此刻变得无比宏大，充满即将将整个世界拖入疯狂豪赌的战争狂人的决绝：

"现在，抬起你们高贵的头颅！看着我！告诉我，我的战士们——这场看似必死的'神之游戏'，好不好玩？！"

整个舰桥一片死寂。

所有人呆呆看着他们那彻底陷入"疯魔"状态的领袖。

好玩？

在得知整个文明只是被圈养的"祭品"后，他竟问好不好玩？

这已经不是狂妄。

这是纯粹的"疯癫"！

然而看着陈默眼中那清澈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纯粹"疯狂"，这些骨子里流淌着"疯子"血液的"天才"们那被绝望冰封的心脏却不可抑制地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是啊——

与神为敌。

以整个太阳系为"棋盘"。

用文明"未来"作为"赌注"。

进行一场横跨四十亿年时光的"逆天豪赌"。

这他妈的……

不就是他们这些"疯子"穷尽一生追求的最极致"浪漫"吗？！

"……好玩！"第一个吼出声的是赵磊。这位动力学"暴君"从座位上跳起来，魁梧如巨熊的身体里仿佛有一万座方舟反应堆同时引爆！

"太他妈的好玩了！"

"算我一个！"苏晴紧跟着站起，能源女王脸上重新绽放征服欲与野心的笑容，"能亲手把'创世神'从神座上拉下来踩在脚下……这种'生意'可比在地球赚几万亿刺激多了！"

"还有我！"

"还有我！"

周宇航、林建安、吴昊、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