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摊牌·宇宙的真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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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3维度，就像我们脚下这颗星球所在的层级。时空凝固，法则严苛。生命被牢牢地束缚在行星的引力之内，文明的发展，需要以‘万年’甚至‘亿年’为单位，进行着无比缓慢的、‘爬行式’的演进。你们用化学燃料推动火箭，就像原始人用最笨拙的方式，试图撬动一块巨石，效率低下，且举步维艰。”
“而在10-12维度，也就是我的‘故乡’。时空轻盈，法则是可以被‘修改’的。在那里，能量可以被轻易地从恒星中汲取，物质可以被分解成最基本的数据再重新组合，时间的长河可以被回溯，空间可以被折叠。人类早已摆脱了脆弱的肉体，实现了意识的永生。我们已经开始尝试去理解和运用，宇宙最本源的‘规则’。”
他的话，就像一幅徐徐展开的、无比宏伟的画卷，将在座所有人的认知，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神话般的领域。
“而我，陈默。在我的‘上一段人生’里，就是达尔克斯人类联盟，73号锥形数据区域的域主，也是与一个名为‘星空族’的敌对文明，进行星际战争的总司令。”
他平静地，将自己那足以让任何历史学家都为之疯狂的身份，说了出来。
“星空族，是一个纯能量形态的文明。为了掠夺我们的生存空间和资源，他们对我们发动了长达数个世纪的侵略战争。在最后一战中，他们使用了违禁的空间武器，意外地制造了一个小型黑洞，我的舰队，我的身体，都在那场灾难中毁灭了。”
“我只剩下最本源的精神内核，在时空的乱流中，意外地、坠落到了这个同属于73号区域、但却处在第3维度的‘新生’星球上。在这里，我的意识陷入了沉睡，并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无意识地构建了‘地球人陈默’这二十八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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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久前，一颗携带着高维灵能物质的陨石，重新唤醒了我。”
“所以，”他看向龙卫国，给出了那个最终的答案，“回答您的问题。我是谁？我是陈默，一个从星际战争的废墟中归来的人类亡魂。我来自哪里？我来自你们遥远的、进化了数亿年的‘未来’。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默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老人，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的目的，很简单。”
“在我的记忆中，星空族是一个极其贪婪且毫无底线的文明。虽然他们现在的主力，正在高维度与联盟军队鏖战。但战争的走向，充满了不确定性。一旦高维战线出现任何的变故，他们那些如同蝗虫般的侦察舰队和残兵败将，就会顺着维度通道，向下蔓延、渗透，去搜刮和毁灭一切他们能看到的、有价值的低维文明。”
“而地球，这个坐标，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遥远。”
“我所做的一切——建立‘十二宫’，招募天才，发展科技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在‘天灾’降临之前，为我们脚下这颗星球，为我们这个还处在襁褓中的、脆弱的同胞文明，打造出一面，足以抵御风暴的盾牌。”
“以及一柄，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向着星空，挥出致命一击的利剑！”
言毕，整个茶室，陷入了长久的、震撼人心的沉默。
陈默所描绘的，不仅仅是一个个人的离奇经历。
那是一个关于整个宇宙的、残酷的“黑暗森林”法则。是一个关于人类文明未来的、充满了危机与挑战的预言。
在座的老人们，他们一生都在为了这个国家的崛起而殚精竭虑。他们曾经面对过最强大的敌人，也曾做出过最艰难的抉择。但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来自“星际”的、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的未知威胁。
许久之后，龙卫国才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看着陈默，那双睿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试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为“守护者”的、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深刻共鸣。
“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位老人，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是那个更可怕的‘天灾’？”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尖锐。
因为陈默所展现出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威胁。
陈默闻言，却笑了。
他没有再用任何言语去辩解。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身边，单星璇那只一直因为紧张而紧握着的手。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神中，充满了那份最纯粹、最没有杂质的属于凡人的温柔与眷恋。
“因为，”他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用一种无比平静，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回答道，“我的‘锚’，在这里。”
“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我这二十八年的人生记忆，我脚下这片土地的烟火气这一切，都是将我与这个世界紧紧相连的、斩不断的‘锚’。”
“一个‘神’，如果失去了与凡间的连接，他或许会变得更强大，但也一定会变得更冷漠，最终，走向毁灭。”
“而我，不想成为那样的‘神’。”
“我想做的，只是一个能守护好自己家园的‘人’。”
这番话，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陈词。
但其中所蕴含的那份真挚的情感，那份对“人”的身份的认同，却像一股最强大的暖流，瞬间击中了在座所有老人的内心深处。
他们都是人，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家人和牵挂。他们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这份源于情感的“羁绊”，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可靠。
龙卫国看着陈默，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虽然紧张但眼神中充满了对陈默的爱与信任的女孩。
他终于，彻底地，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陈默，这个足以当他孙子的年轻人，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我，龙卫国，代表九州玄镜，代表这个国家，代表这片土地上十四亿对此一无所知的同胞。”
“欢迎你回家。”
随着他这一躬，在座的所有老人，也都缓缓地站起身，向着陈默，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
这一刻，标志着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式来临。
“十二宫”计划，这个源于一个高维灵魂的宏伟构想，终于与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意志，彻底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场旨在推动整个文明“维度跃迁”的、史无前例的伟大变革，将不再是陈默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它，将成为一个国家，一个文明，为了在浩瀚而又残酷的宇宙中生存下去，而共同吹响的冲锋号角。
窗外，夕阳西下，将整片天空，染成了一片壮丽的、充满了希望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