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提纯尝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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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那缕微弱却纯粹的辟谷丹药力，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火苗，虽摇曳不定，却真切地照亮了许木前方的晦暗。成功的狂喜过后，是更深沉的冷静。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条遍布荆棘、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的险路。

他将那袋用五个贡献点换来的废丹视若珍宝，小心藏好。接下来的日子，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忙碌。白天，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前往丙区照料青雾茶，前往孙长老丹房观摹学习；夜晚，则将自己封闭在那间狭小的偏房内，与那些蕴含着危险与希望的废丹为伍。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提纯聚气丹废丹。聚气丹结构远比辟谷丹复杂，药性更为猛烈，失败后形成的丹毒也必然更加凶险。他需要更多的经验，更熟练的技巧，更强的掌控力。

于是，他将目标锁定在数量最多的辟谷丹和止血丹废丹上。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有时是灵力掌控稍有不稳，触动了废丹中不稳定的丹毒，导致提纯出的药力也沾染了毒性，只能遗憾舍弃；有时是神识消耗过度，无法精确分辨药力与杂质的边界，导致提纯失败，废丹彻底化为无用粉末；更多的时候，是过程进行到一半，便因心神灵力双双枯竭而被迫中断。

偏房的地面上，堆积的废丹粉末越来越多。每一点粉末，都代表着他消耗的心血与时间。贡献点也在缓慢而持续地消耗着，用于向那名老杂役弟子换取新的废丹，以及购买少量辅助恢复神识的廉价药材。

进步是缓慢而真实的。

他对自身灵力的操控，在这种近乎自虐般的反复锤炼下，变得越发精细入微。最初需要耗费近一个时辰、耗尽全部心神才能勉强剥离出一丝辟谷丹药力，到后来，时间缩短了一半，成功率也提升到了三四成。对于结构稍复杂的止血丹废丹，他也从最初的毫无头绪，到渐渐能摸索到一些门道。

这种提升，并非修为境界的增长，而是一种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技”的磨练。他的灵力依旧微弱，但他的“控制力”，却已远超同阶，甚至可能不逊于一些炼气中期的弟子。

这一夜，许木再次面对一颗止血丹废丹。此丹色泽暗红，表面有细微裂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与焦糊味。他屏息凝神，指尖灵力探入。

神识如网，细细梳理着内部混乱的结构。止血丹的主药是“血竭草”，药性燥热，辅以几种凉性药材调和。炼制失败后，燥热与凉性药力冲突湮灭，留下残渣与丹毒，但也有一丝微弱的、融合了部分药材精华的止血生肌药力残留。

许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水系灵力，如同溪流冲刷着河床中的金沙，将那些相对温和、带有生机的药力微粒，从燥热与阴寒的冲突残渣中分离出来。这个过程需要同时避开数种性质不同的丹毒区域，对神识的负荷极大。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但他眼神专注，指尖稳定。经过无数次失败积累的经验，让他对止血丹药力的特性有了更深的了解，操作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终于，一丝比辟谷丹药力更加凝练、呈现出淡红色的药力，被成功剥离出来，悬浮于他的指尖。一股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暖意散发开来。

成功了！止血丹废丹的提纯！

许木心中振奋，正欲将这丝药力收起，异变陡生！

或许是因为止血丹药性本就带有一定的活性，这丝被提纯出的药力，在脱离废丹本体的束缚后，竟变得有些不稳定，微微震颤起来，似乎要挣脱他灵力的束缚！

许木心中一惊，连忙加强灵力控制，试图将其稳住。然而，他本就接近油尽灯枯，这骤然发力，竟引得那丝药力猛地一窜，眼看就要逸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木福至心灵，左手迅速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一小片“凝露花”的花瓣——这是他根据《百草鉴》知识准备的，凝露花性平和，有稳定药性之效。他直接将那丝躁动的淡红色药力，引导着注入花瓣之中。

淡红色的药力如同有生命般，迅速融入洁白的花瓣，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光泽，原本有些萎靡的花瓣也变得饱满起来，散发出的生机气息明显增强。

药力…被稳定住了！而且似乎与凝露花的特性产生了某种奇妙的结合？

许木看着手中这片变得有些奇特的凝露花瓣，愣了一下，随即涌上一股强烈的惊喜。这无意中的举动，似乎开辟了一种新的思路——将提纯出的、不稳定的药力，暂时储存或固化在某种性质相合的载体之中！

这无疑大大降低了提纯后药力保存的难度和风险！

他强压下激动，将这片特殊的凝露花瓣小心收起。今日的收获，远超预期。

然而，连续的高强度提纯，也让他付出了代价。神识过度透支带来的刺痛感阵阵袭来，丹田空乏，浑身乏力。他知道，必须休息了。

就在他准备打坐调息时，目光无意中扫过地上那堆废丹提纯后留下的粉末。这些粉末色泽灰暗，毫无灵气，似乎已彻底沦为废渣。

但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孙长老丹房里，那些被分类收集的、看似无用的“炉灰”。孙长老曾言，万物皆有其用，只是凡人眼拙。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捻起一点废丹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入其中。

粉末内部，死寂，杂乱，充斥着各种药性冲突湮灭后留下的残迹，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消散的…大地浊气？

许木心中一动。丹药炼制，本质是萃取草木、金石之精华，凝练升华。炼制失败，精华溃散，回归本源，是否会携带一丝最原始的、未被炼化的土行浊气？尤其是那些以土属性灵植为主要材料的丹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未深究。他此刻太疲惫了，将这点发现暂且压下，服下一株廉价购买的“宁神花”，开始盘膝调息。

时间在枯燥、危险却又充满发现的提纯实验中悄然流逝。许木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矿工，在废丹的“矿渣”中，一点点挖掘着那些被遗弃的“金沙”。他的贡献点在缓慢消耗，但他提纯出的辟谷丹、止血丹药力，也渐渐积攒下了一些。他将这些药力或直接吸入体内补充消耗，或储存于凝露花瓣中备用。

自身修为的增长依旧缓慢得令人绝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根基在这种反复的消耗与补充中，似乎被打磨得更加扎实了一丝，对灵力的运用也达到了一个炼气二层弟子难以企及的精细程度。

这一日，许木终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几颗品相最差的聚气丹废丹。经过大量辟谷丹和止血丹的练手，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