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门弄斧？张神医的震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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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苏家老宅客厅。

气氛比起昨晚回门宴时，更加微妙和紧绷。

苏建国坐在主位，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既期待又忐忑。王兰、赵芳陪坐在一旁，脸色复杂。苏杰则站在父亲身后，嘴角挂着一丝看好戏的弧度。

苏婉晴也请了假待在家里，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目光不时飘向坐在她身旁，闭目养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的林枫。她的心情依旧复杂难言。

“嘀——”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来了！张神医来了！”苏杰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去开门。

不多时，一位穿着灰色中式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约六十左右，面容清癯，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老者，提着一个小药箱，在苏杰殷勤的引领下，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他神态矜持，目光扫过客厅众人，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专家特有的淡漠和审视。

此人便是云城颇负盛名的“百草堂”坐馆神医——张景春。在云城中医界，他确实算得上一号人物，尤其擅长内科调理，不少达官贵人都找他看病。

“张神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苏建国连忙起身相迎，态度恭敬。王兰和赵芳也挤出笑容打招呼。

张景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目光在扫过林枫时微微停顿，见他年轻且穿着普通，便自动将其归为苏家的晚辈或佣人一类，并未在意。

“苏先生不必客气，令郎在电话里已大致说明了情况。老朽先为你诊脉。”张景春开门见山，径直走到苏建国对面的沙发坐下。

“有劳神医了。”苏建国伸出手腕。

张景春伸出三指，搭在苏建国的腕脉上，闭目凝神，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座钟滴答的声音。

片刻后，他眉头微蹙，换了另一只手。

又过了半晌，他睁开眼，沉吟道：“苏先生脉象沉细无力，尤以尺部为甚，舌苔想必也是白腻而滑。此乃脾肾阳虚之象，是否常感腰膝酸软，畏寒肢冷，夜尿频多？”

苏建国连连点头：“对对对！张神医您说得太对了！”

一旁的苏杰脸上得意之色更浓，挑衅似的瞥了林枫一眼。

张景春抚须，略带自得道：“此症虽缠绵，却也不算疑难。老夫为你开一剂温补肾阳、健脾祛湿的方子，先用上一个月，必有改善。”说着，他便要打开药箱取纸笔。

“改善？”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若按此方服用，一月之后，大舅夜间腰疼加剧，恐难以下床。”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发声者——林枫身上！

张景春动作一滞，眉头紧锁，不悦地看向林枫：“年轻人，你是何人？在此妄议病情，可是大忌！”

苏杰立刻跳出来：“张神医，您别介意，这位是我们家一个亲戚，不懂规矩，昨天也不知从哪看了点偏方，就胡言乱语说我爸的病会瘫痪，简直是危言耸听！”

“瘫痪？”张景春闻言，脸上轻蔑之色更浓，冷笑一声，“荒谬！苏先生虽是阳虚之症较重，却也远未到伤及根本，导致瘫痪的地步！年轻人，学医之人，最忌一知半解，夸大其词，哗众取宠！”

王兰也忍不住帮腔：“就是！张神医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一个吃软饭的懂什么医术！”

张景春听到“吃软饭的”，看向林枫的眼神更加鄙夷，彻底失去了兴趣，转回头对苏建国道：“苏先生，无关人等的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老夫这就开方……”

“张神医，”林枫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您只探得阳虚之表，未察瘀滞之根。您是否觉得，大舅脉象虽沉细，但偶尔在沉取之下，左关尺部位会有极细微的、如轻刀刮竹般的涩感，转瞬即逝？”

正要落笔的张景春，手腕猛地一僵！

他豁然抬头，瞳孔微缩，震惊地看向林枫：“你……你怎么知道？！”

这种极其细微的脉象变化，若非浸淫脉学数十年的老手，绝难察觉！他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年轻人……他连脉都没碰过，是如何得知的？！

林枫不答，继续道：“此乃旧伤瘀血内停，阻塞经脉，郁而化热，耗伤阴血之象。表面虚寒，内里却蕴湿热。您若用温补燥热之药，如同火上浇油，只会助长内热，灼伤津液，令经脉更加干涸脆弱，不出半月，虚火更旺，腰疼加剧。一月后，瘀血热毒壅盛，压迫神经，瘫痪之险，绝非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