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规则蠕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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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无法定义错误！”

“逻辑回路发生未知嬗变！”

“自检系统受到污染，报告可信度下降！”

系统的警报声变得杂乱，甚至自相矛盾。一部分防御力量在忙于修复被李火旺直接破坏的区域，另一部分则在疯狂扫描、试图定位他这个不断变换“病毒签名”的源头，还有一部分……甚至因为底层规则被篡改，开始攻击其他未被污染的正常部分！

整个苍白囊腔的内部，正在从一台精密仪器，向着一个陷入谵妄的、自我攻击的病人转变。

李火旺能“感觉”到这种混乱。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成就感，混合着吞噬秩序带来的饱胀感，以及自身存在不断被撕裂重组的极致痛苦，充斥着他那濒临解体的意识。

他躲藏在一处因规则冲突而刚刚形成的、数据流稀疏的“阴影区”，那根作为主要通道的伪足因为过度负荷而布满了裂痕，如同烧红的铁丝。噬序之疮搏动得异常剧烈，表面的灰白骨质开始出现类似电路熔断般的焦黑痕迹。

他快到达极限了。这种层级的规则污染，对他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但就在他意识恍惚的刹那，通过那遍布体内的、“窃听”来的规则纹路，他捕捉到了一段非同寻常的信息流。这段信息流被重重加密，流转路径也极其隐蔽，但其蕴含的“秩序”浓度远超其他，带着一种……核心权限的味道。

是这座“秩序宫殿”的……“控制中枢”？或者说是……“底层规则库”？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最后迸溅的火星，在李火旺那混沌的意识中亮起。

与其这样一点点地污染、蚕食，不如……直接冲向终点，将最核心的规则，也拖入这疯狂的深渊！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驱动那根濒临断裂的伪足，如同一条发现猎物的毒蛇，猛地朝着那段特殊信息流的方向“咬”了过去！

同时，他调动起体内所有残余的混乱本质，以及刚刚掠夺、异化而来的所有规则碎片，不再加以精细编排，而是粗暴地、毫无保留地压缩、凝聚成一枚极度不稳定的、蕴含着无数自相矛盾规则的“混沌规则炸弹”！

他要将这颗“炸弹”，直接塞进这个有序世界的心脏！

“检测到超高浓度畸变聚合体接近核心禁区！”

“最高级别警报！”

“启动……终极净化……”

冰冷的意志指令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延迟和扭曲，仿佛系统本身也因这不顾一切的疯狂而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李火旺“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他的感知里，只剩下前方那散发着无穷秩序引力的“最终目标”，以及自己手中这枚即将引爆的、代表着他全部存在意义的终极混乱。

冲过去。

同归于尽？或是……取而代之？

答案，在规则彻底崩坏的湮灭中，才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