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钟楼秘道与旧寺残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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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修锁呢，我家的锁也坏了，想问问老师傅能不能修。”苏晓棠装作怯懦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正好和捡完钱的沈青撞在一起。
沈青立刻顺势扶住她，对着特工陪笑：“不好意思，我媳妇不懂事，打扰了。”说着拉着苏晓棠就走。
黑衣特工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另一个巡逻的特工过来喊他，才转身离开。苏晓棠和沈青走出两条街，才敢放慢脚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地下三层？”沈青喘着气，“地图上只标到地下二层，看来松本后来又挖了新秘道。红外警报是什么东西？”
“是日军最新的警戒设备，靠红外线感应人体温度，一旦被挡住就会触发警报。”苏晓棠解释，“潜伏培训时提到过，这种设备怕强磁场，只要有磁铁就能干扰信号。但特高课肯定会在附近布置守卫，就算干扰了警报，也躲不过人的眼睛。”
两人走到僻静的巷口，刚要商量下一步计划，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一把抓住苏晓棠的胳膊。苏晓棠下意识地要拔匕首，看清来人的脸后立刻停住——是老周派来的联络员小赵，脸色惨白，怀里抱着个鼓鼓的布包。
“苏同志，不好了！”小赵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晚秋姐他们在芦苇丛被偷袭了！小马和两个受伤的同志牺牲了，林晚秋姐带着剩下的人躲进了废弃的砖窑，日军正围着砖窑打呢！”
苏晓棠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铜钥匙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被偷袭？芦苇丛是我们的秘密据点，除了组织的人没人知道。”
“是内鬼！”小赵从布包里掏出个染血的对讲机，“这是从牺牲的同志身上找到的，里面有特高课的监听频率。肯定是有人把据点的位置泄露给了松本！”
沈青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赵山河的余党？还是组织内部出了问题？”
“现在不是查内鬼的时候。”苏晓棠立刻做出决定，“你立刻去钟楼找老陈，让他想办法拖延日军，比如故意弄坏钟楼的机械，让他们不得不停工检修。我去砖窑支援林晚秋，最多两个时辰，我一定赶回来和你汇合。”
她从怀里掏出地图塞给小赵，又把仅有的几颗子弹留给沈青：“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暗格的密码和红外警报的事，暂时别告诉任何人。”
小赵点头，立刻朝着钟楼方向跑去。苏晓棠则和沈青分开，朝着荒地的砖窑赶去。路上她顺道买了把镰刀和一捆麻绳，又在铁匠铺买了块马蹄形的磁铁——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干扰红外警报的东西。
砖窑方向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远远就能看到浓烟从窑口冒出来。日军把砖窑围得水泄不通，架在窑顶的机枪正朝着窑内扫射，砖窑的墙壁上布满了弹孔，碎石和尘土不断往下掉。
“林晚秋！我是苏晓棠！”苏晓棠趴在窑外的土坡后大喊，同时将手里的镰刀扔向日军的机枪手。镰刀带着风声划过，正好砍在机枪手的手腕上，机枪瞬间哑火。
日军顿时乱作一团，窑内的林晚秋立刻抓住机会，带着几个同志冲出窑口，朝着苏晓棠的方向跑来。“快趴下！”苏晓棠大喊着，将手里的麻绳扔过去——麻绳正好缠住一个追上来的日军的腿，日军踉跄着摔倒在地，被林晚秋反手一刀解决。
众人趁机躲到土坡后，苏晓棠才看清林晚秋的模样：风衣被弹片划开了几道口子，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左臂还在流血，显然是刚才被机枪扫到了。
“里面还有三个同志被困着。”林晚秋喘着气，声音嘶哑，“日军扔了催泪弹，我们只能退出来。小马他们是为了掩护我们，才被日军的狙击手打死的。”
苏晓棠看向砖窑的入口，催泪弹的白烟还在往外冒，日军正准备往里面扔手榴弹。她突然注意到砖窑侧面有个废弃的通风口，约莫能容一个人钻进去——那是之前检查火药库时发现的，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我从通风口进去救人，你们在这里吸引日军的注意力。”苏晓棠将磁铁塞进怀里，“看到我举红旗，就立刻往西北方向撤，那里有片密林，日军不敢轻易进去。”
林晚秋立刻从包里掏出一面小红旗——那是联络用的信号旗，平时藏在鞋底。“不行，太危险了，通风口附近肯定有日军看守。”她抓住苏晓棠的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没时间了！”苏晓棠掰开她的手，“日军的援兵随时会到，再等下去里面的同志就没命了。”她扒开土坡上的杂草，朝着通风口的方向爬去。
通风口果然有两个日军看守，正背对着通风口抽烟。苏晓棠屏住呼吸，趁着他们转身的间隙，猛地扑上去，匕首同时划向两人的喉咙。日军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溅在了她的粗布短打上。
她迅速钻进通风口，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灰尘和催泪弹的味道。苏晓棠掏出火柴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往前爬。通风口很窄，她的手臂不断蹭到粗糙的石壁，伤口被磨得生疼，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
爬了约莫十几米，前方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苏晓棠加快速度，终于看到了被困的三个同志——他们都被浓烟呛得昏迷不醒，其中一个同志的腿被掉落的石块砸伤了，动弹不得。
“醒醒！”苏晓棠拍了拍最前面的同志的脸，又掐了掐他的人中。同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晓棠后虚弱地笑了笑：“苏同志，你来了……”
“别说话，保存体力。”苏晓棠将磁铁放在口袋里，腾出双手扶起受伤的同志，“我先送你们出去，一个一个来，跟着我的脚印走。”
她先将受伤的同志推到通风口外，让外面接应的林晚秋把人拉走，然后再回来接剩下的两个同志。就在最后一个同志爬出通风口时，苏晓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她猛地转身，火光中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特工正站在通风口的另一端，手里的枪口对准了她。“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特工的声音带着戏谑，正是松本健一的手下，昨天在小巷里掩护松本逃跑的那个。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晓棠握紧手里的匕首，后背已经抵住了通风口的石壁，退无可退。
“松本先生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救这些人。”特工一步步逼近，枪口始终对着苏晓棠的胸口，“他让我在这里等你，说你肯定会自投罗网。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了外面的人。”
苏晓棠的目光落在特工腰间的对讲机上，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信你？松本健一从来不会留活口，就算我跟你走，你也会杀了我。”
特工的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通风口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还有林晚秋的大喊：“苏晓棠！快出来！日军的援兵到了！”
特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通风口外，苏晓棠抓住机会，猛地将手里的火柴扔向他的眼睛。特工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后退了两步。苏晓棠趁机扑上去，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腹部，同时夺过他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