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树林逃亡与隐秘据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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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丰攥着姐姐和苏晓棠的手腕,在漆黑的树林里拼命奔跑。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冰冷的雪水透过鞋底渗进袜子,冻得脚趾发麻。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远,却始终像一根紧绷的弦,悬在他的心头——父亲还在巷口和特务们周旋,他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活着脱身,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

“少丰,慢点……我跑不动了。”李少芸的声音带着喘息,体力早已透支。她的脚踝在逃跑时被树枝划伤,每跑一步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汗水混着雪水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凝结成细小的冰粒。

李少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姐姐苍白的脸,又看了看同样气喘吁吁的苏晓棠——苏晓棠的棉衣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单薄的衬里,嘴唇冻得发紫,却还是强撑着没有说话。他心里一疼,赶紧脱下自己的黑色风衣,披在姐姐身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压缩饼干,递给两人:“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我们不能停下,特务随时可能追上来。”

三人靠在一棵粗壮的杨树下,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啃着饼干。压缩饼干又干又硬,咽下去时剌得喉咙生疼,可没人抱怨——现在每一口食物,都是活下去的希望。

“李先生,你父亲他……”苏晓棠犹豫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李少丰打断。

“他会没事的。”李少丰的声音很坚定,眼神却有些闪躲。他知道,父亲面对的是十几个装备精良的特务,活下去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他不能在姐姐和苏晓棠面前表现出脆弱,他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樱花吊坠突然发烫!李少丰赶紧掏出来,贴在掌心,父亲的声音竟然从吊坠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少丰,别往西北方向跑,那里有特务的埋伏!往东南走,穿过这片树林,有一个废弃的砖窑,窑洞里有我们军统的隐秘据点,据点里有电台,你可以联系总部请求支援!我已经引开了大部分特务,你们抓紧时间,别回头!”

父亲还活着!李少丰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差点喊出声。他赶紧对着吊坠说:“父亲,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砖窑等你,你一定要来和我们汇合!”

“放心,我会的。”父亲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据点的门在砖窑的东侧,门口有一块刻着‘山’字的石头,钥匙藏在石头下面。进去后一定要关好门,据点里有食物和药品,你们先休整,等我消息。”

吊坠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父亲的声音也消失了。李少丰握紧吊坠,心里重新燃起希望——只要到了隐秘据点,他们就能暂时安全,还能联系军统总部,说不定能彻底摆脱山口惠子的追捕。

“姐,苏护士,我们走!往东南方向,去废弃砖窑,那里有安全的地方!”李少丰拉起两人,加快脚步朝着东南方向跑。有了明确的目标,三人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些,之前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树林里的树木越来越密,枝桠交错,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随时可能将人困住。李少丰走在最前面,用手拨开挡路的树枝,时不时回头确认姐姐和苏晓棠没有掉队。他的手掌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渗出来的血珠很快就冻住了,传来一阵阵刺痛,可他毫不在意——只要能带着两人安全到达据点,这点伤不算什么。

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轮廓。借着月光,李少丰看清那是一座废弃的砖窑,砖窑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上面布满了裂缝,窑顶塌陷了一半,露出黑漆漆的洞口,看起来阴森而荒凉。

“应该就是这里了。”李少丰松了口气,带着两人朝着砖窑东侧走去。果然,在东侧的墙壁旁,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山”字。他蹲下身,在石头下面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把小巧的铜钥匙——和老鬼给的那把很像,显然是军统内部使用的钥匙。

他拿着钥匙,在砖窑东侧的墙壁上仔细寻找,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裂缝里,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锁孔。他将钥匙插进去,轻轻转动,“咔嗒”一声,墙壁竟然缓缓打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入口,入口里面一片漆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你们跟在我后面,小心点。”李少丰掏出火柴,划亮一根,率先走了进去。入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是用砖块砌成的,上面挂着几盏煤油灯。他点亮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门上挂着一个生锈的铁锁。

他走上前,用同样的钥匙打开铁锁,推开木门——门后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地下室被分成了几个区域,左侧是储存食物和药品的货架,货架上摆满了罐头、压缩饼干和各种药品;中间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台无线电发报机;右侧是两张简陋的床,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这里就是军统的隐秘据点?”苏晓棠惊讶地说,眼睛里满是好奇。她之前只在报纸上听说过军统,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眼见到他们的据点。

“应该是。”李少丰点了点头,走到货架旁,拿起几罐罐头和一些药品,“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

三人坐在桌子旁,李少丰先给姐姐处理脚踝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姐姐的鞋子和袜子,看到姐姐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伤口处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紫。他心里一疼,赶紧拿出碘酒,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又用纱布仔细包扎好。

“疼吗?”李少丰抬头问,眼神里满是愧疚。

“不疼,你别担心。”李少芸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少丰,这些年辛苦你了,在法国一个人读书,回来还要面对这么多危险。”

“姐,我不辛苦。”李少丰的眼睛有些发红,“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你了。”

处理完姐姐的伤口,他又给苏晓棠处理手上的划伤。苏晓棠的手很纤细,手指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显然是在逃跑时被树枝划伤的。李少丰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碘酒,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李先生,谢谢你。”苏晓棠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从医院相遇,到现在一起逃亡,李少丰一直保护着她,让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不用客气,是我连累了你。”李少丰说,心里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苏晓棠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过着平静而安稳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他一起受苦,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处理完伤口,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李少丰打开一罐牛肉罐头,递给姐姐和苏晓棠,自己则啃着压缩饼干。地下室里很暖和,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疲惫感也随之而来。

“少丰,你父亲他……会不会有危险?”李少芸担忧地问,心里一直惦记着父亲的安危。

“应该不会。”李少丰安慰道,心里却没有底,“父亲是军统的人,经验丰富,肯定能摆脱特务的追捕。我们先在这里等他,等他来了,我们再想办法联系军统总部,请求支援。”

苏晓棠点了点头,看着桌子上的无线电发报机,好奇地问:“李先生,你会用这个发报机吗?要是你父亲一直没来,我们可以自己联系总部啊。”

李少丰走到发报机旁,仔细看了看——发报机的外壳是黑色的,上面有很多按钮和旋钮,旁边放着一本密码本。他之前在法国留学时,曾经接触过类似的发报机,大概知道怎么操作,可他不知道军统总部的频率,也不知道密码本的使用方法,根本无法联系总部。

“我不会用。”李少丰摇了摇头,“这个发报机需要特定的频率和密码才能联系到总部,我们没有这些信息,根本没办法发报。只能等父亲来,他肯定知道怎么操作。”

三人沉默下来,地下室里只剩下煤油灯燃烧的“滋滋”声。李少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特务们似乎没有追上来。可他不敢放松警惕,山口惠子心思缜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说不定正在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

他回到桌子旁,拿起那本密码本,仔细翻看着。密码本的封面是棕色的,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看起来像是一本天书。他试图理解其中的规律,却怎么也看不懂,只能无奈地放下。

“少丰,你也累了,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李少芸看着弟弟疲惫的脸,心疼地说,“我和苏护士在这里守着,有情况我们会喊你的。”

“不用,我不困。”李少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得轮流守着,防止特务突然闯进来。我先守着,等会儿再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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