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四轮公演的准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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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零】……这个听起来稍微顺耳一点。平静，甚至带点颓废的美学。也许可以选一首舒缓点的歌，不需要太多激烈舞蹈？
“【归零】吧。”江城言简意赅。
“【归零】？”王撕聪若有所思，“理由呢？”
“省力。”江城诚实回答。
练习室内安静了一瞬。王撕聪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李默忍不住笑出声，孙瑞和赵强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撕聪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江城那过于直白的理由，试图从专业角度分析：“【归零】这个概念，如果理解到位，确实能做出很有质感的舞台。但它对音乐选择、歌词意境和表演者的情绪表达要求极高，如果把握不好，很容易变得沉闷、无聊，在现场投票中吃亏。”
江城：“哦。” 沉闷无聊？正合他意。现场投票低点没关系，只要不被淘汰就行。他现在有粉丝基础，又有古筝大神的名头护体，低空飞过的把握很大。
王撕聪看着江城那副“我就选这个，你们看着办”的样子，知道想让他说出更多建设性意见是不可能的了。他转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李默想了想：“【归零】……挑战性很大，但如果做得好，会很出彩。我同意尝试。”
孙瑞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难了？我怕我的情绪表达不够……”
赵强倒是无所谓：“我听你们的，让我跳啥我跳啥。”
少数服从多数，加上江城这个“一票通过权”拥有者的坚持，B队的概念词最终确定为——【归零】。
方向确定，更大的难题接踵而至：选曲。
围绕【归零】，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歌曲？
王撕聪主张选择一首具有爆发力，能体现“毁灭与新生”力量的摇滚或电子乐，在舞台上制造反差和冲击力。
李默倾向于选择一首空灵、静谧的 ballad（抒情曲），用旋律和歌声传递“放下”的释然与感悟。
孙瑞则提了几首流行歌，但都被认为意境不太符合。
赵强……赵强在努力理解“归零”是什么意思。
讨论再次陷入僵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练习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王撕聪的白板上写满了歌名又不断被擦掉，眉头越皱越紧。
江城看着这群人为了一个“概念”绞尽脑汁，只觉得无比浪费能量。在他看来，所谓“归零”，就是回到最初、最简单的状态。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就在争论不下时，江城再次开口，打断了越来越激烈的讨论：“《空》。”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什么？”王撕聪没听清。
“歌名，《空》。”江城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一首老歌，很安静，歌词差不多就是‘一无所有，也挺好’的意思。”
这是他偶然在某个深夜电台听到的一首冷门歌曲，歌手似乎也没什么名气。当时觉得调子很平，很适合助眠，就记下了名字。现在想来，倒是挺符合“归零”这个主题——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回归一片“空无”。
王撕聪立刻拿出手机搜索。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找到了……确实很……‘空’。” 旋律极其简单，几乎没什么起伏，歌词也带着一种近乎消极的淡然。这歌……能上台表演吗？能在竞争激烈的公演中吸引观众投票吗？
李默凑过去听了一下片段，表情也有些微妙：“这……是不是太‘归零’了点？感觉情绪一直沉在谷底，没有起来的地方。”
孙瑞小声嘟囔：“这歌能唱吗？感觉需要很高的气息控制，而且现场效果可能……”
江城：“哦，那你们继续想。” 他作势又要靠回墙边，进入待机模式。
“等等！”王撕聪叫住了他。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歌词，又反复品味着那简单到近乎苍白的旋律。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在所有人都追求炸裂、高潮、情绪起伏的舞台上，这样一首极致“空无”的歌，会不会……反而成为一种另类的“震撼”？
尤其是在江城来演绎的情况下。他那自带厌世懒散的气质，与这首歌的意境几乎完美契合。如果他再拿出弹《广陵散》时那种看似随意实则深入骨髓的专注……
王撕聪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风险极大，但一旦成功，效果可能也是爆炸性的。
“就这首了！”王撕聪猛地一拍大腿，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我们就用《空》！”
李默、孙瑞、赵强都惊呆了。王撕聪，内卷之王，居然采纳了江城提出的、听起来最“摆烂”的选曲建议？
王撕聪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首歌很极端，但正因为它极端，才有可能在‘概念对决’中留下深刻印象。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舞台搞得多么复杂，而是如何将这种‘空’的意境，通过我们的表演，精准地传递出去。这比炫技更难！”
他看向江城，眼神里充满了挑战的意味：“江城，这首歌，你需要承担主要的Vocal部分。你的声音条件和那种……嗯，‘什么都不在乎’但又隐含故事感的特质，很适合它。”
江城：“……” 他好像……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他只是想提个最省力的建议，让讨论早点结束而已。怎么最后变成他要唱主要部分了？
失策。
看来“省力”法则在创意领域需要更加谨慎地应用。
看着王撕聪那仿佛找到终极挑战而燃起熊熊斗志的眼神，以及其他队友带着疑虑却又隐隐被说服的表情，江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第四轮公演的准备期，似乎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而与此同时，在基地的某个隐秘角落，关于江城的讨论，也在另一种层面上悄然展开。一些风言风语开始在某些小圈子里流传，内容无外乎是江城“德不配位”、“靠歪门邪道博眼球”、“真实实力配不上人气”，甚至隐约提到了“资本方的不满”……
新的风暴，的确正在酝酿。只是此刻，沉浸在“选曲难题”中的B队成员们，还尚未察觉。
江城揉了揉眉心，感觉未来十天，他的“低能耗”运转模式，恐怕要被迫上调几个等级了。
真是……麻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