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才艺环节开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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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这已经是很好的演奏筝了！”

“难道他用破琴用出感情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江城终于坐下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调调，但当他拿起玳瑁指甲，开始佩戴时，那股熟悉的、令人屏息的专注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喧嚣、期待、质疑，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绝对的寂静。

成千上万双眼睛，通过现场或屏幕，紧紧地盯着那双即将抚上琴弦的手。

江城佩戴好指甲，双手虚按琴弦，再次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的沉寂，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神已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深邃。

他没有选择再次演奏《广陵散》。

他的右手抬起，食指轻轻一勾。

“铮——”

一个清越、空灵，带着些许寂寥之意的单音，如同水滴落入幽潭，在寂静的演播厅里荡开。

紧接着，一段与《广陵散》的激越悲壮截然不同的旋律，如同月下流淌的清泉，缓缓铺陈开来。

《高山流水》。

旋律起初平稳而开阔，仿佛描绘着巍峨高山的沉静与雄伟。江城的左手吟、揉、绰、注，右手托、劈、勾、剔，技法娴熟而内敛，音符如同有了生命，在指尖流淌、跳跃。

渐渐地，旋律转入流水段落。节奏变得轻快、灵动，仿佛山间清泉叮咚，汇聚成溪，奔流不息。他的轮指清晰而均匀，摇指绵密而富有弹性，将流水的各种形态——涓涓细流、潺潺小溪、奔腾江河——描绘得淋漓尽致。

他没有刻意炫技，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服务于乐曲的意境。他的神情专注而平和，仿佛自己已化身为那高山，那流水，与自然融为一体。

现场观众如痴如醉，仿佛被这美妙的音乐带离了喧嚣的演播厅，置身于一片宁静的山水之间。

直播间的弹幕也变得稀少而文艺起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

“听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音乐啊！”

“江城……到底是什么怪物……”

当最后一个描绘流水远去、余韵悠长的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时，整个演播厅依旧沉浸在那种空灵、宁静的氛围里，久久无人出声。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

只有一种被音乐洗礼后的宁静与感动。

江城缓缓收回手，脸上那沉浸的表情褪去，恢复了平淡。他看了看台下仿佛被定格住的观众，又看了看镜头，似乎有些不解这过分的安静。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话筒，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嗓音，轻轻说了一句：

“嗯，这首……比较助眠。”

轰——！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寂静的闸门！

震耳欲聋的掌声、尖叫、欢呼如同火山喷发般猛然炸响！比开场时还要热烈百倍！

“江城！江城！江城！”

“啊啊啊太厉害了！”

“助眠？！我听着精神百倍好吗！”

“大佬！受我一拜！”

导师席上，李贺老师激动得站了起来，用力鼓掌。林薇老师也满脸惊叹。连一直黑着脸的吴签签，此刻也表情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王撕聪在后台看着屏幕，看着那个在雷鸣般掌声中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任务的江城，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差距感，将他彻底淹没。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有些东西，或许真的是努力无法逾越的。

而严导，在监控车里，看着屏幕上那个光芒万丈、用实力（或者说天赋）将他所有算计都碾得粉碎的江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江城用两次古筝演奏，一次比一次惊艳，彻底坐实了他“隐藏大佬”的身份，也将他严明导演的“反江城计划”，钉死在了失败的耻辱柱上。

江城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微微鞠躬，然后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下了舞台。

仿佛刚才那惊艳全场的演奏，只是他顺手拂去的一粒尘埃。

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奖励丰厚。

但江城此刻想的却是：

嗯，结束了。

可以回去泡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