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热搜尾巴上的名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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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子大的练习生主动跟他打招呼：“嗨，江城，早上好。”

“早。”江城点点头，脚步没停。

“江城，你昨天那个采访太牛了！”另一个练习生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点崇拜。

“还行吧。”江城继续走。

他甚至注意到，有几个角落里有练习生在模仿他昨天“老大爷遛弯”的走路姿态，一边学一边笑。

江城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他们学得不太像，缺乏灵魂。

在食堂，他再次无视了健康餐，成功通过“跑腿小哥”获得了一份热量炸弹早餐——油条、豆浆、茶叶蛋，还有一盒酥脆的炸鲜奶。

他坐在老位置，慢条斯理地享用。周围不时有窃窃私语和偷偷对准他的手机镜头。

“宿主，在公众场合泰然处之，无视他人目光，专心享受‘违禁’早餐。摆烂心态稳固。奖励现金：400元。”

这时，一个身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是王撕聪，而是另一个A班的练习生，以舞技见长，平时有点酷，不太爱说话。

江城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啃油条。

那个酷哥练习生看了江城几秒，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城：“？？” 做到什么？点外卖？

酷哥练习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说道：“就是……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和……向往？

江城咽下嘴里的油条，喝了口豆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首先，你要真的不在乎。”

酷哥练习生：“……” 这答案过于朴实无华，且枯燥。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受教了。”然后端起自己那盘毫无味道的鸡胸肉和西兰花，默默地走开了。

江城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他说的是实话啊。

上午的训练照常进行。舞蹈课，林薇老师似乎默认了江城的存在方式，只要他不影响别人，不真的睡着，就不再特意管他。江城也乐得清闲，继续他的“灵魂共鸣式”划水，系统时不时给他发点“工资”。

声乐课，李贺老师甚至会在大家练习的时候，偶尔走到江城旁边，听听他那种有气无力、但意外音准还在的哼唱，然后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最大的变化来自节目组。

江城发现，跟着他的摄像师从一个变成了两个，镜头捕捉他的频率明显增高。甚至在他对着窗外发呆、偷偷打哈欠、或者试图在休息时间找个角落眯一会儿的时候，都会有镜头悄悄地怼上来。

“宿主，被动曝光度增加。‘真实’（摆烂）状态被记录，有利于人设巩固。奖励现金：200元/小时（持续计算中）。”

还有这种按小时计费的好事？江城突然觉得，被镜头盯着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中午的时候，他的临时经纪人，那个几乎把他放养的家伙，终于打来了电话，语气不再是之前的恨铁不成钢，而是带着一种中了彩票般的狂喜和小心翼翼。

“江城！我的江哥！你看到了吗？热搜！你火了！”

“嗯。”

“节目组那边跟我沟通了，说你很有……特色！让你保持住！后面可能会有更多的镜头和机会！”

“哦。”

“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公司这边帮你策划一下，趁热打铁……”

“不用。”江城干脆地拒绝，“我打算睡午觉。”

“……啊？哦哦哦，好好好，睡午觉好，养精蓄锐！那你睡！你睡！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江城世界清静了。

他知道，自己这条咸鱼，因为一次意外的“鞋带事件”，算是真正进入了大众视野，虽然方式有点诡异。节目组把他当成了流量密码，粉丝（？）觉得他真实有趣，黑子骂他毫无底线。

但这些，对他而言，都不如眼前的一个问题重要——

下午的点心，是吃泡芙还是慕斯蛋糕？

嗯，这是个哲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