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假难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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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天边传来沉闷的雷声，乌云翻滚，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

陈雨楼抬头看了看，转头问洛玄：“洛兄弟，附近可有地方可以避雨歇脚？”

“那边有座攒馆，是停放尸体的地方。”洛玄说道，“我在苗寨时听人讲过，那儿住着一位女子，天生模样异于常人，被人称作耗子二姑。”

“她被村里人传得神乎其神，说她是老鼠变的，会吃人。”

“吃人的老鼠？”

罗老歪一向胆大，听了反倒来了兴趣：“那我倒要亲眼瞧瞧。”

“那就劳烦洛兄引路。”

“好。”

洛玄带着几人朝山下走去，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前方隐约出现一座屋舍相连的建筑，正是那传说中的攒馆。

天色越发阴沉，乌云翻滚，闪电划破天际，雨点开始砸落。

众人赶在暴雨前进了攒馆，站在屋檐下，望着外面倾盆大雨，雷声轰鸣，震得人耳膜发麻。

“耗子二姑！”洛玄喊了一声。

他之前来过几次，和那女人也熟识。

这女人相貌丑陋，但为人忠厚。早年嫁给了本地一个赶尸匠，后来生了病，丈夫进山采药，一去不返。

自那以后，她便守着这座攒馆，替乡亲们照看死人，一守便是多年。

“是洛小哥来了？”

与传说不同，她并未死去。

半年前，洛玄从山上掉下来，落在苗寨附近。他几次进出瓶山，打探地形，途中便与她相识。

她那时重病缠身，还是洛玄进城买了药，才救回她一命。

所以每次洛玄到瓶山附近，总会住在这攒馆里，有时还带些吃穿用度过来。

一来二去，彼此熟络。

“这几位是？”她问道。

她生得极为吓人，脸型似鼠，五官扭曲，惹得卸岭众人一阵心惊。

“我叫陈雨楼，路过此地，想讨个地方歇歇脚。”

“是洛小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客人。”

她声音沙哑尖细，像是老鼠吱叫。她举着一盏油灯，领着众人走进内屋：“前殿停着尸，放了棺材，几位到后边歇着吧。”

“多谢。”

陈雨楼谢了一声，带着红姑娘、花玛拐和罗老歪等人进了后院。

昆仑则被陈雨楼派去通知卸岭和罗老歪的队伍，按时间推算，他们最快也得明日清晨才能赶到。

“别看二姑模样吓人，心地却是好的。”洛玄轻声道，“湘西一带，自古就有赶尸之术。那些死在外地的人，能回到故土安葬，全靠这些人的辛苦。”

“几位，夜里冷，喝碗姜茶暖暖。”不一会儿，耗子二姑端来一壶姜茶。

洛玄接过，先倒了一碗。

陈雨楼见状微笑，招呼众人一同饮下，又让花玛拐递了些银元给耗子二姑，作为留宿的谢礼。

“洛兄说得在理，这位老人做的是积德的事，理应受到尊敬。”

陈雨楼曾说：“人世间总有一些面貌怪异之人，他们比起常人，命运更为坎坷，细想之下，实在令人唏嘘。”

他虽从事的是掘人祖坟的勾当，却并不贪图金银珠宝。墓中所得，多用于救济灾民，为的是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那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华夏大地战火连连，列强欺凌。一个心系黎民的卸岭帮首领，不说别的功绩，单是他曾保湘地一方平安，便足以称得上是江湖豪杰。

“总把头胸怀大志，罗某由衷佩服。”

罗老歪接口道：“可话说回来，手头宽裕才是硬道理，为了减少百姓的苦难，咱也得赶紧把地下的宝物挖出来才是。”

“罗帅所言极是。”

陈雨楼素来处事圆滑，明白罗老歪心急：“昆仑脚力不凡，明日应该就能把人带到。”

众人歇息片刻，耗子二姑又端来几样吃食。

虽只是些粗茶淡饭，但在这种偏僻之地，能吃上一碗热汤饭，已是难得，众人也不挑剔，吃得分外香甜。

入夜，众人无事可做，便轮流讲起各自听过或经历过的奇事，或亲身所历，或街谈巷语。

洛玄虽未真正下过墓，但听过不少传言，便将一些盗墓小说中描写的怪异生物说了出来。

比如九头蛇柏、达普鬼虫，这些听起来像是神话中的存在，连卸岭一众老江湖都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毕竟从未亲见，洛玄也只说是听来的传闻，真假难辨。

“嘘——”

正当说得兴起，一只黄斑野猫从屋梁上一跃而下，正好踩在陈雨楼头顶，惊得他猛然一颤，手中茶水洒落一地。

“你这野猫，胆子不小！”

陈雨楼一向爱面子，刚才还在讲自己的传奇经历，转眼就被一只猫搞得狼狈不堪，心中恼怒：“今天不把你抓住，我跟你姓！”

“总把头！”

“陈兄！”

洛玄万万没想到，原着中的一幕竟然重现。

“你们稍等，我马上回来。”

陈雨楼身手敏捷，话音未落，已追着猫影奔出屋外。

洛玄知道山中凶险，连忙看一眼进度条。原本一年才涨3%的进度，此刻已悄然升至7%。

眼看第一个宝箱领取节点——15%就在不远处，他怎能错过，立刻从木牛流马上取下一把铁伞：“你们等着，我去把陈兄找回来。”

“洛兄弟！”

花玛拐与红姑娘被陈雨楼留下，不敢擅动。

望着洛玄消失在夜色中，两人忧心忡忡。唯有罗老歪不以为意，躺在竹椅上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