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黑往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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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和小胖打车到了江城新区的城中村。车窗外,两侧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可拐进一条窄巷后,画风骤变——一片被高楼阴影笼罩的低矮建筑赫然出现,这便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据说多年前有开发商想来这里开发,无奈当地村民漫天要价,最后只能作罢。也正因如此,这片城中村得以保留。虽然地处新区,交通便利,但这里的房子大多老旧,多是村民自建的四五层小楼,外墙直接抹着水泥,简陋得很。可胜在房租便宜,成了许多来江城打拼的普通人的首选,陈默便是其中之一。

他租的房子在城中村深处一栋五层自建房的五楼,每月六百块,是整栋楼里最便宜的。

下了车,两人步行到楼下。陈默在楼下张婶的卤菜馆买了些卤肉,又去旁边的小卖部拎了几瓶啤酒,转头对小胖说:“总算出院了,得好好庆祝下。”

回到家,陈默刚把袋子放下,小黑就“嗖”地一下跳了出来,抖了抖毛,不满地喵了两声:“可憋死我了!这破袋子闷得慌。”

陈默被它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黑毛:“委屈你了。”

他的出租屋不大,也就三十来平方,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好在有独立卫生间,还有个简易的小厨房,能简单热个菜。不过没通煤气,平时做饭都用液化气罐。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床,客厅摆着一台旧电视机和一张木质茶几,虽简陋,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基本都有。

陈默把卤菜、花生米、凉拌菜一股脑倒在茶几上,又打开啤酒,递了一罐给小胖。

小黑蹲在茶几旁,直勾勾地盯着啤酒罐。陈默看它那模样,笑了:“怎么,你也想尝尝?”说着找了个小杯子,倒了点啤酒递到它面前。

小胖这才想起在医院的事,忍不住问:“你到底咋回事啊?真能听懂这猫说话?”

在医院时人多,不好细说,这会儿陈默也没隐瞒,挠了挠头解释道:“估计是……我跟它昨天不是灵魂互换了嘛,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能听懂它说话了。”

小胖在旁边听得嘴巴张成了O字形,半天合不拢:“这……这样也行?那你以后不就多了个独门绝技?”

陈默憨憨地笑了笑,摇摇头:“谁知道呢,这种没谱的事可不敢赌。”他顿了顿,想起昨天的经历,语气沉了沉,“你是没试过……昨天我意识进了猫的身体,跟着一只狸花猫抢地盘,被挠得死去活来,还得到处找吃的,那种日子太煎熬了。”

小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咂舌道:“这经历是挺奇妙的,但……要是没换回来,你这辈子就得顶着猫身流浪街头了啊。”他想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看着陈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后怕——兄弟这遭罪,想想都替他捏把汗。

这时,小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迟疑着开口:“对了……你的女朋友林汐,我今早给她打了电话,她没去医院看你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名字,陈默抓着啤酒罐的手猛地一紧,“咔”的一声,铝罐被捏得变了形,冰凉的啤酒“滋”地溅了满桌。

“怎么了?”小胖吓了一跳。

陈默双眼泛红,咬着牙把今早林汐到医院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她那副嫌恶又绝情的样子,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扎在心上。

“妈的,这个贱女人!”小胖听完,猛地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盘子里的卤菜都跳了跳,“你为了她省吃俭用,顿顿啃泡面,每个月省出三四千块给她寄生活费。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不搭,她一个大学生,长得又甜,怎么会看上你一个送外卖的?”

他越说越气:“你俩认识不就是因为送外卖吗?她当初说不在乎你的身份,说毕业就跟你结婚,把你忽悠得团团转!这一年多,你为了她疯狂抢单,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老家都没回去,省下来的钱全砸她身上了……她就这么对你?”

陈默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的怒火像野草似的疯长。“我也觉得不值啊……”他声音发哑,“可又能怎么办?冲过去打她一顿?现在是法治社会,行不通的。”他长长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大口,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

小黑蹲在一旁,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突然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叹了口气:“哎,人类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动物。”

陈默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它,挑眉道:“听你这口气,倒是像个情场老手啊?”

小黑伸出舌头舔了口杯里的啤酒,随即猛地把头一甩,对着地面“呸”了一声,满脸嫌恶:“这玩意儿真他妈难喝!”

陈默被它逗得直笑,赶紧找了个小盘子,从卤菜里挑了些猪头肉和脆骨放进去,推到它面前:“得了,给你换这个。快说说,你以前都有啥风光事?”

一旁的小胖瞪圆了眼睛,看着陈默和黑猫你一言我一语,嘴巴半天没合上:“他……他这是在说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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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在讲它的光荣历史呢。”陈默笑着解释。

小黑低头叼了块肉嚼了嚼,尾巴得意地翘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嗯,这才叫吃的。好久没尝过这么像样的东西了。”

它咽下肉,仰头回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当年的傲气:“其实我以前也不是流浪猫,是被人养着的家猫,天天锦衣玉食的。”它甩了甩尾巴,像是在炫耀,“谁让我长得帅呢?那栋楼里的母猫,什么大花、小翠的,见了我都围着转,天天献殷勤。”

说到这儿,它突然叹了口气,耳朵耷拉下来:“结果被我主人发现了,居然想把我带去做绝育!我一听见这事儿,当晚就跳窗跑了——开玩笑,男人的尊严能丢?”

可想起后来的日子,它的语气又沉了下去:“在外流浪了这么久,风餐露宿的,有时候也会想……绝育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它顿了顿,爪子无意识地扒拉着盘子,“我回去过一次,可主人看见我,“砰”地就把门关上了。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个家回不去了。”

说着,它抬起头,用一种“你们人类不懂”的眼神瞅着陈默:“不过要说起来,我可从没像你那样,对哪个母猫低三下四当舔狗。”它挺了挺胸膛,傲气又回来了,“我只要招招手,身边的母猫能排到巷口去。哪像你们人类,为了个雌性就卑躬屈膝的?在我们动物界,真瞧不上这种做派。”

说完,它又叼起一块肉,吧唧吧唧吃了起来,仿佛刚才那点怅然压根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