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子殿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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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三年的三月春风,它裹挟着东南盐政革新司一道道石破天惊的政令,如同狂暴的春潮,以汴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汹涌席卷!所过之处,朝野震动,天下哗然!

“盐引唯一!户部掌印!三司核发!”

“纳粮草于边镇者,优!输绢帛铜钱者,可!持交子者,认!承揽漕河疏浚者,兑!”

“划区定销!越界者斩!”

每一个字眼,都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汴京,大相国寺茶肆。 士子商贾云集,议论鼎沸。

“听说了吗?以后贩盐,只认户部这张‘引’!什么盐钞、钱引、折博券,全成废纸了!”

一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忐忑。

“可不是!我家舅兄在淮南盐场当个小吏,来信说,场里那些往日鼻孔朝天的提举、监官,如今脸都绿了!再不能私印引子捞钱了!”

另一人接口道,语气带着快意。

“纳粮草于边镇就能换盐引?还优先?这……这岂不是变着法儿给西军送粮饷?高!实在是高!”

一位身着儒衫的老者捻须赞叹,

“韩相公此策,一石数鸟!真乃济世良方!”

京城苏府,苏轼正与苏澈一起在家中照顾生病父亲苏洵。仆从送来最新邸报。苏轼在书房展开一看,那“盐引新法”的条文跃然纸上。他初时蹙眉,继而凝神细读,越看眼睛越亮!最后竟猛地一拍书桌,震得桌子中书籍掉落!“妙哉!妙哉!”苏轼朗声大笑,声震书房,“引通盐利,纳粮实边!盐法之弊,百年沉疴!韩子华(韩绛字)此策,如快刀斩乱麻,直指要害!更兼以商贾之力,解边军之困!此乃……大经济!大手笔!”他提起茶壶,以茶代酒,“当浮一大白!为韩公贺!为大宋贺!”

洛阳,独乐园修书局。 司马光放下手中的《资治通鉴》草稿,拿起一份门生誊抄来的盐引新法条文。他看得极慢,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良久,他放下纸页,走到窗前,望着园中萧疏的竹影,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韩子华……行险棋,走正路啊……”他低声自语,眼中神色复杂,

“引唯一,断蠹虫之根!纳粮边镇,实军国之本!划区定销,安黎庶之心! 此三策,皆切中时弊,非大智大勇者不能为!”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与感慨,“虽手段激烈,然为国为民,披荆斩棘。此真国士之风!”

辽国,南京析津府(今北京)。 契丹风格的宫殿内,辽道宗耶律洪基斜倚在虎皮榻上,听着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的奏报。当他听到“宋行盐引新法,纳粮草于边镇可优换盐引”时,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骤然眯起!

“纳粮于边?”

耶律洪基冷笑一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宋人,这是要拿盐引当饵,钓商贾之粮,填他西军的无底洞啊!”他看向下首一位身着汉服、气质阴鸷的汉臣,“刘卿,你以为如何?”

汉臣刘云(辽国汉官,精于经济)躬身道:“陛下圣明。此策狠辣!宋人盐利,本是我南朝(辽自称)岁币之外一大财源!其盐商为获厚利,常私贩我北地紧缺之物(如茶、瓷器、书籍)。今宋廷以盐引为饵,驱商贾输粮于边,则输我之货必减!更兼盐引唯一,宋廷掌控盐利更严,我朝欲从中渔利难矣! 此乃断我外利之根!”

西夏,兴庆府(今银川)。 华丽的宫殿内,夏主李谅祚(时年二十余岁)正与心腹汉臣景询(西夏宰相,汉人)对弈。侍从呈上密报。李谅祚扫了一眼,不以为意。景询却拿起细看,越看脸色越白,最后竟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名贵的定窑白瓷盏摔得粉碎!

“相父?!”

李谅祚惊愕抬头。景询顾不得失态,指着密报,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

“陛下!祸事!天大的祸事!宋人……宋人此策,是要……锁我青盐之喉!断我大夏命脉!”

“什么?!”

李谅祚霍然起身!

“陛下请看!”

景询急声道,“宋行盐引新法,引唯一化,严控盐源!更划区定销,严查越界!其境内私盐空间将被极大压缩!我青盐走私入宋之途,几近断绝! 更可怕者!”

他指着“纳粮草于边镇者优”一条,

“宋人以此诱商贾输粮于陕西四路边镇!则西军粮饷立充!兵精粮足!而我大夏……”

他声音哽咽,“青盐之利,岁入百万!乃养军之本!今宋人锁我盐路,又实其边军此乃困兽之策!欲将我大夏,活活困死、饿死于这瀚海戈壁!”

汴京皇城,福宁殿。红烛高烧,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药味和沉重的暮气。英宗赵曙半倚在御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呼吸微弱而急促。皇后高滔滔侍立榻边,眼中满是忧色。

“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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