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怨潮初涌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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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平衡阀破裂,黄泉市掀起怨灵狂潮。
夏树以魂魄为桥开启生路,却被遗忘百年的战争怨灵缠住脚踝。
楚瑶用楚家秘传金针刺破指尖,引渡的竟是夏树体内被封印的千年血脉。
当黄金瞳孔彻底睁开,才发现百万怨灵核心是战争遗留的集体绝望。
“完了,”楚瑶失声尖叫,“它们已经吞噬了整座城市的气运!”
东八区时间,公元2025年7月10日,夜晚八点过一刻。晚风裹挟着白日燥热的余威,懒洋洋地扫过黄泉市街头,霓虹灯管在湿热的空气中“滋滋”作响,映照着匆匆而过的人流。几颗稀落的星子在高楼间隙里若隐若现,一切看起来不过是又一个炎热而寻常的夏夜。
没有人察觉暗流汹涌。
夏树站在临街那家“老张记”灯火通明的面馆门口,刚跟老板熟络地道了别,转身刹那,一股极其突兀的寒气骤然贴地卷来,如同某种无形活物的冰冷鼻息,狠狠擦过他的裤腿,激得他小腿肌肉猛地一抽。
几乎在同一秒,整条街上的灯火——从面馆透亮的玻璃窗到沿街广告牌上的霓虹再到悬在高处的路灯——极其诡异地齐齐闪烁起来,光亮在极其短暂的灭与亮之间疯狂切换,拉长又收缩,仿佛垂死的蜂群在发出最后密集的嗡鸣。接着,更为刺耳的“噼啪”声爆豆般响起,无数细小的电火花在灯管与变压器之间跳跃爆开,整条街骤然暗了下去,只剩下建筑物模糊的轮廓剪影,如同沉入一锅滚沸的黑油里。
黑暗里,尖叫声就像被掐住脖子时挤出的“嗬嗬”声,刚冒头就被更庞大的恐慌彻底淹没了。整条街道上的人们像被打碎的蚁巢,完全失序地四处狂奔。人群的脚在慌乱中相互踢绊着,粗喘、哭喊、尖利地叫着家人的名字,汇成一股浑浊、撕扯不休的噪音漩涡。
“操!”夏树猛地甩掉指尖夹着的烟卷,猩红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细痕。那股透骨子的冰冷气流绝非错觉,它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阴晦,冰冷得能直透骨髓,又沉又腻地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无声渗透的油腻死气。他指尖飞速弹动,一小蓬极其黯淡、几乎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微尘从指缝间逸出,轻飘飘落地。尘屑一沾地,竟如同活物般“嘶”地腾起一片小小的、扭曲的金色光晕,只一闪,便无声无息地熄灭在扑面而来的浓重寒气里。
夏树的心“倏”地一沉。阴气重成这样,这已经不是自然倒灌那么简单了!难道……那个最坏的可能……
“嗡——”一阵低沉到令人内脏颤抖的诡异共鸣毫无征兆地从脚下更深的地方传来,如同地下沉睡的史前巨兽被惊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连带着整片大地都跟着发出一阵极其短暂而剧烈的震动。夏树立足不稳,本能地伸手扶住路旁冰冷坚硬的水泥柱。那冰冷柱体内部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在应和着这来自地脉的躁动,传递出细微却清晰的震颤。
就是现在!没有半分犹豫,夏树咬破指尖,指尖挤压出一点殷红。他不是画符,而是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自己胸前的心口位置,闪电般疾书下一个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古篆印记!
“阴阳隙裂,九幽通明!引渡之印——开!道!!”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过四周潮水般涌来的、混乱撕扯的哭喊与推搡声。
胸前那枚血色的引渡印骤然大亮,竟凝成实质般,带着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无形分量,从体内深处轰然冲出!一圈明晃晃的金色光轮以夏树立足点为中心猛地膨胀开来,瞬间撑开方圆十数米的空间,金芒所至,黑暗中疯狂奔逃的模糊人影被照得纤毫毕现。那层冰冷阴晦、令人头皮发麻的森森死气如同被滚油泼到的薄冰,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尖叫着在夏树周身金光中消融退散,硬生生在这片混沌恐慌的炼狱中,辟开了一方勉强称得上安稳的孤岛!
金色领域边缘的明光如同灯塔,混乱逃窜的人流终于找到了方向,潮水般不顾一切地向夏树身后的光晕中心涌来。无数张脸上写满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死里逃生的极度渴望,粗重地喘息着,推挤着,本能地扑向那道在绝望夜幕下撑开的唯一的光路。
“稳住!往我这里!”夏树厉声疾喝,他单膝跪在地,一只手深深按在胸前燃烧般灼热的引渡印上,另一只手臂平举,五指箕张向前,不断向虚空中打出一道道明灭不定的引渡光纹。每一道光纹射出,都在前方黑暗混乱的奔逃人流中撕开一个短暂的豁口,如同在暴虐涌动的黑潮中用血肉之躯划开一道裂缝,指引着更多人向光晕的核心地带汇拢。汗水沿着他的鬓角和下颌疯狂滴落,溅在冰冷的地面尘土上。每一次光纹的激发,都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心口狠狠剐蹭而过,让维持着光芒的身躯难以遏制地颤抖。
就在他指尖微光再次喷吐的刹那!
一种更加阴冷、粘稠,恍若实质冰水般渗人的存在感猛地从四面八方的黑暗深处凝聚,锁定了这片仅存的光明孤岛!密密麻麻的黑灰色“气流”,如同腐烂沼泽里翻腾出的万年淤泥所化的邪祟活物,从街道两旁建筑的暗角、从地下缝隙、甚至从那些奔跑人群被黑暗扭曲模糊的拖曳阴影里无声钻了出来。
它们没有具体形貌,却又凝聚成难以计数的、扭曲翻滚的形体,如同地狱深处被折磨了千万年的亡灵聚沙成塔。一种无法描述的低沉呜咽——像是无数颗牙齿在拼命磨刮着骨头,又如同千万个灵魂在喉管被死死扼住时绝望痉挛,最终汇成一片足以刺穿灵魂的嗡鸣,像层层叠叠的腐臭浓雾,排山倒海般向金色领域挤压过来!
“呜——嗡——”
夏树撑开的淡金色光障猛地向内一陷!清晰如同琉璃承受不住重压发出哀鸣。维持引渡之印的心口剧痛骤然加剧,夏树眼前猛地一黑,耳中嗡嗡作响,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头。他牙关死死咬紧,将涌到喉咙的鲜血硬生生咽了回去,按在胸前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煞白,引渡印的光芒竟有了丝不稳的明灭!领域边缘,一缕灰黑色的“气流”趁机如毒蛇般钻透稀薄的光膜!
那缕气流离夏树最近的是一个奔跑中的中年女人。她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只是身体猛地一个趔趄,脸上的惊恐瞬间被一种空洞死寂彻底替代,眼珠里的生机如同被冰水浇熄的火炭,只剩下干涸、灰败的玻璃体。她僵立在奔逃的人流中央,像个突兀出现的障碍物,周围汹涌的人群毫无防备地撞在她身上!
“呃啊——!”惊叫和碰撞声炸起一片混乱的涟漪。下一秒,更多灰黑色的气流如同闻到血腥的食人鱼,疯狂地从人群中,从更深的黑暗中滋生、汇聚、盘旋,从四面八方挤压夏树竭力撑开的领域!光膜表面扭曲变形得更厉害,“咔咔”的碎裂声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领域之内本已聚集起来的百十号人瞬间陷入更大恐慌,尖叫声骤然拔高,绝望的情绪如同实质的黑灰粉末在光晕中弥漫开来!
“该死的!”夏树低吼,胸口的引渡印光芒疾闪,竭力抵抗那从领域四面八方侵蚀而来的冰冷压力。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在光晕下蒸腾出微弱的白汽。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支撑一个印诀,而是在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一座正在轰然崩塌的大山!他猛地回头,视线穿透混乱的人群缝隙,死死锁定刚才那缕钻过光障的灰黑气流——它正盘旋在那个中年女人毫无生气的身躯上方,如同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
就在夏树咬牙要分出一丝力量去清除那缕钻入的邪秽时,一道纤细身影强行拨开拥挤失控的人群,如同逆流而上的鱼,硬生生挤到了夏树身边!一缕清冽如松雪寒风中竹子的气息瞬间冲淡了他周遭弥漫的血腥与焦糊味。
“让开!”
楚瑶的声音在刺耳的惊叫中响起,是锋利的针尖划破油纸的声音,干脆,精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她手腕翻转,“铮”的一声轻鸣,一点银芒如寒星乍破,瞬间撕裂笼罩在她周身的部分黯淡金光。那道银芒速度太快,几乎拖曳出一线细微的亮痕,精准无比地穿透了盘旋在中年女人头顶的那缕灰黑色怨气气团!
嗤!
一声极其短促又刺耳尖锐的破裂声,如同某种灌满脓液的腐囊被瞬间戳爆!那缕刚刚还在嚣张翻滚的灰黑气团,被银芒贯穿之处,猛地向内塌陷、急速扭曲,随即“噗”地化作一缕稀薄的黑烟,彻底溃散于无形。银针余势不竭,钉在女人背后的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针尾兀自高频震动着,发出轻微的“嗡嗡”余颤。
被这怨气短暂附体、僵立当场的女人身体一软,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像被抽掉了骨头。好在领域虽摇摇欲坠,她倒在光晕之中,没有被外围更多涌来的灰黑之物吞噬。
夏树猛地回头,汗珠还挂在下颌,一滴汗滑落地面。他瞥见楚瑶苍白的脸上那双沉静的眼,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楚瑶没有再看他,紧抿的唇线绷成冷硬的直线,目光如冷电扫过外围持续疯狂撞击、腐蚀金色光罩的数不清的怨灵。密集如实质的灰黑怨气在金色屏障上刮擦、钻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留下道道污浊的印痕。光罩颤抖着,每一次冲击都让夏树按在胸口的手臂肌肉剧烈痉挛一下。
引渡之印的光芒在持续的高压榨取下,正变得稀薄黯淡。夏树能清晰地感觉到维系着这条生命通道的生命力在急速流失,如同沙漏里的沙子正不受控制地漏向无底深渊。维持印诀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不住发抖。
“撑不了多久!”他的声音在喉咙里滚动,带着铁锈和砂砾摩擦的质感,被周围更大的嘶喊和撞击声吞没大半。
楚瑶没应声,她左手三指极快地捏住夏树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右臂手腕。指尖冰凉,传递过来的却是一股极其精准稳定、不容抗拒的沉稳力量,硬生生定住夏树因竭力而痉挛的肘部肌肉。与此同时,她反手从针囊中抽出一根长度超出寻常规格的细长银针,冷幽幽的毫芒在针尖吞吐不定,针身带着楚家秘传银针特有的寒意与锐利。
“低头!”
夏树没有任何犹豫,顺从地侧过头。楚瑶的左手已然闪电般扣住他的后颈!那并非温柔的动作,几根指头冰冷坚硬如铁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将夏树的后颈按得向前倾弯下去!颈椎骨节在瞬间的压迫下发出微不可闻的摩擦声。紧接着,她右手捏着那根尺许长的锋锐银针,如同一个专注到极致又冷酷无比的外科医生,寻穴认位没有半分迟疑。指尖一颤,一点寒星便朝着夏树后颈那块微微凸起的棘突顶端,准确地刺入那深藏于皮骨之下、连通脑海元神的“风府穴”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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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刺破皮肤,传来微不可察的一点阻力,随即是深入筋膜骨缝的尖锐刺痛感。但这痛感转瞬即逝,如同被冰封冻结。
“风府下三分……聚阳台?!”夏树瞬间明白过来楚瑶要做什么,心头猛地一跳,巨大的危险感如同毒蛇吐信,激起脊椎深处本能的寒栗!这是强行冲穴激发潜能的秘法!稍有不慎,轻则根基尽毁,重则魂魄受损暴毙当场!他想挣扎,但楚瑶扣住他后颈的手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更有一股奇异的寒流透过她的指尖和那根银针直透入体,将他蠢蠢欲动的反抗力量死死封住。
楚瑶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警告,或许听见了也完全无视。她捏着银针末端的手指极其稳定,没有一丝颤抖,只是那双沉静眼底极深处掠过一丝近乎狂暴的决绝!她手腕猛地一拧,一股既非刚猛也非阴柔,而是极其锋锐、凝练得如同实质刀锋的力量顺着针尖暴烈地冲入夏树的风府穴之下深层经络!
嗡!
那根刺在后颈的银针骤然发出刺目的惨白毫光!夏树只觉得一股绝对零度般的冰冷锐气,如同数万把烧红后瞬间淬入西伯利亚极寒冰水中的微型冰针组成的狂流,以那个穴位为中心,轰然炸开!瞬间沿着脊椎骨管疯狂向上猛冲!
“唔——!”夏树猝不及防,喉咙里爆出一声极度痛苦的闷哼,整个身体像被抛入零下两百度的液态氮中猛地浸透,又在下一刻丢进核爆的核心!这股由楚瑶秘法催发的、极致冰寒中包裹着毁灭性能量的洪流,根本不是他自身脆弱的经络和魂魄可以容纳引导的!它像是失控的钢铁洪流在河道里横冲直撞!灼热暴戾的潜能被冰寒之力强行挤压、点爆,如同亿万颗凝固汽油弹在每条经络细微的节点上炸开!他眼前猛地一片炽亮灼白,紧接着是足以刺瞎灵魂的剧痛!皮肤下血脉瞬间贲张欲裂,如同千万条蚯蚓在皮层下疯狂扭动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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