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巷尸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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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巨力,如同海啸般顺着伏魔棒汹涌传来!马小玲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震荡之力猛地撞入手臂,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涌出!整条右臂连同半边身体都麻痹了!她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跌退,每一步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直到后背重重撞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才勉强停下,震得石屑簌簌落下。
伏魔棒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几米外的地上,金色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马小玲左手死死捂住剧痛发麻的右臂,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她猛地抬头,望向阴影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仅仅两指轻弹!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极度的惊骇而微微变调。
回答她的,是眼前骤然爆散开来的浓郁黑雾!
那黑雾如同有生命的墨汁,瞬间充斥了她前方的空间,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马小玲下意识地闭眼后退,左手迅速捏诀护在身前。
就在她闭眼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侧,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冰冷刺骨地钻入她的耳膜: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股冰冷的气息和沉重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弥漫的黑雾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马小玲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着。右臂的剧痛和虎口流下的温热鲜血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她靠着冰冷的石柱,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教堂大厅。祭坛旁,十字架下,阴影依旧,但那个人影已然消失无踪,仿佛融化在了黑暗里。
只有地上,在她前方几步远的地方,一枚小小的、边缘磨损的古铜钱静静地躺在厚厚的灰尘中。
教堂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和门外未曾停歇的雨声。马小玲强忍着右臂的剧痛,一步步挪过去,弯腰,用左手捡起了那枚铜钱。
入手冰凉。铜钱很旧,边缘圆润,中间方孔。借着伏魔棒残余的微光,她艰难地辨认着钱身上模糊的阳文刻字。
两个字,繁体。
“吴征”。
马小玲的目光越过铜钱,投向刚才那人倚靠过的十字架基座下方。那里的灰尘似乎被什么东西蹭掉了一些,露出了石质地面本身。隐约可见,地面上并非平整的石板,而是刻着一些极其古老、线条扭曲的符号。符号大部分被尘土覆盖,只有靠近边缘处,两个磨损严重却仍能勉强辨认的篆体大字,如同不祥的烙印,映入她的眼帘——
“盘古”。
马小玲的指尖捻着那枚冰凉的铜钱,“吴征”二字在指腹下留下模糊的触感。教堂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更衬得厅内死寂。右臂的剧痛一阵阵袭来,虎口崩裂处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黏腻地沾在皮肤上。
她靠着冰冷的石柱,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那东西……绝不是普通的僵尸。那种力量,那种近乎戏谑的从容,还有最后那如同鬼魅般消失的方式……她驱魔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存在。盘古……那石板上刻的字又意味着什么?
几分钟后,她勉强直起身,弯腰捡起地上黯淡无光的伏魔棒,小心地收回风衣内袋。左手紧握着那枚铜钱,她一步步走出废弃的教堂。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回到停在几条街外的红色跑车里,她顾不上处理伤口,第一时间拿出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背景音里混杂着清脆的鸟叫声和流水声:“小玲?这个点打电话,又遇到麻烦了?”
“求叔,”马小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紧绷,“出了件大事。兰桂坊后巷出现干尸,尸气极重,我追踪到深水埗那座老教堂,遇到了……一个东西。”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很强,我完全不是对手。他认得我们马家,还留下了这个。”
她将铜钱举到眼前,看着上面“吴征”二字。
电话那头的何应求沉默了片刻,鸟叫声也消失了,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东西?具体什么特征?干了什么?”
“人形,穿着很古旧的黑衣,眼睛是红色的,但不是将臣之后那种红……”马小玲努力回忆着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交手,“力量大得离谱,我的伏魔棒被他两根手指就弹开了。他没下杀手,更像是……戏弄。最后化成黑雾消失,留下这枚铜钱。还有,教堂地下有刻着‘盘古’字样的古老石板。”
“盘古?”何应求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疑,“你确定是‘盘古’二字?篆体?”
“确定。求叔,这到底……”
“事情大条了,小玲。”何应求打断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你先回来,立刻!路上小心。到灵灵堂再说,电话里说不安全。记住,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要再单独行动,尤其不要再靠近那教堂!”
挂了电话,马小玲看着车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心头沉甸甸的。连求叔都这种反应……她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雨夜中响起,红色的跑车划破雨幕,朝着嘉嘉大厦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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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嘉嘉大厦。
王珍珍穿着柔软的睡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深夜时段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和罐头音效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吵闹。
她今天下班后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忘了什么事,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牵动着她的情绪。电视屏幕的光线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节目中途插播紧急新闻。画面切换到一个被打上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是巷道的现场,记者用急促的语调报道着兰桂坊附近发生的离奇命案,提醒市民夜间注意安全,并配上了一张模糊的、据说是嫌疑人背影的监控截图(其实是马小玲打着黑伞进入现场的画面)。
王珍珍看着新闻,画面中那即使打码也能感受到诡异的现场环境,还有记者口中“血液完全消失”、“颈部有不明孔洞”等字眼,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突然,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窜上她的太阳穴!
“啊……”她低呼一声,手中的抱枕掉在地上,下意识地捂住了额头。眼前阵阵发黑,电视里嘈杂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推远,变得模糊不清。
那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后就缓解了,只剩下一种沉闷的、挥之不去的胀痛感。
“怎么了珍珍?不舒服吗?”欧阳嘉嘉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女儿脸色发白地捂着额头,连忙放下杯子走过来,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太累了?”
“没事,妈,就是突然有点头痛,可能今天有点累了吧。”王珍珍放下手,勉强对母亲笑了笑,不想让她担心。
“那就别看电视了,早点回房休息。”欧阳嘉嘉心疼地说,“把牛奶喝了,暖暖身子。”
“嗯。”王珍珍乖巧地点点头,端起温热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驱散了一些不适。
喝完牛奶,和母亲互道了晚安,王珍珍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漱完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苍白的脸,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揉着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镜中的影像似乎恍惚了一下。
王珍珍的动作顿住了。她眨了眨眼,凑近镜子仔细看。
镜子里的人还是她,但是……在她光洁的额头正中,皮肤之下,似乎有一道极淡极细的血色纹路一闪而过!那纹路非常奇异,像是一个抽象的古字,又像是一道微型的闪电烙印,颜色淡得几乎像是错觉。
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再定睛看去时,镜中的自己额头光洁如初,哪里还有什么血色纹路?
“眼花了吗……”她喃喃自语,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毛。最近……好像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又记不清具体内容,只留下一些模糊的碎片和心悸的感觉。
她甩甩头,决定不去多想,也许是最近工作太忙,压力太大了。关掉台灯,她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小片朦胧的光斑。
黑暗中,王珍珍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睡着了。但她的眉头却微微蹙着,眼睫偶尔不安地颤动,仿佛正陷入什么并不安宁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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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玲的红色跑车停在嘉嘉大厦楼下。她停好车,没有立刻上楼,而是靠在车门上,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微弱的火星在夜风中明灭,尼古丁吸入肺中,稍稍缓解了右臂的疼痛和紧绷的神经。
她抬起左手,再次看向那枚“吴征”铜钱。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今晚遭遇的一切绝非幻觉。那个红衣男人……不,那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苏醒后随意走走,恰好被她撞见?还是另有目的?留下名字,是挑衅,还是……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马小玲立刻警觉地抬头,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烟,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
从大厦侧面阴影里,不紧不慢地走出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质感很好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皮质公文包。打扮得像是个成功的商人或学者,气质沉稳内敛。
他的面容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甚至称得上英俊,脸色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但眼神很温和,嘴角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令人舒适的微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无论是走路姿势、气息,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文弱的深夜归人。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楼下有人,看到马小玲时,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颔首致意,笑容温和:“晚上好。”
马小玲的目光在他身上快速扫过,没有察觉到任何尸气、阴气或者其他不对劲的能量波动。就是一个普通人。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也只是稍微。她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吸了口烟,将视线转向别处,明显不想多做交流。
男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她的冷淡,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脚步从容地走向大厦的入口。经过马小玲身边时,他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只有一种淡淡的、像是古书或陈旧木料的气息。
他拿出钥匙,打开楼道的门,走了进去。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间。
马小玲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确认再无异状后,才转身走进大厦。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进入大厦后不久,那个本该已经上楼的、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楼下的阴影里。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情绪的漠然。金丝眼镜后的双眼,瞳孔深处,一抹极淡的血色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他抬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大厦的某一个楼层,那个窗户属于王珍珍的卧室方向。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容器……”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唇间溢出,消散在夜风中。
下一刻,阴影波动,他的身影如同融化在黑暗中一般,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