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左手问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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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当日，青云峰顶人声鼎沸。

陈小刀站在参赛弟子队列中，寒星刀悬于腰间，刀鞘上缠绕的灰布已经取下。自从柳如烟离去后，他闭关苦修二十日，将《天刀九问》前四问练至小成，"金身刀体"也达到第一转巅峰。如今的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陈师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小刀回头，看到林月如抱剑而立。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劲装，黑发高束，英气逼人。

"林师姐。"陈小刀抱拳行礼。自从洞府事件后，这位玄冥子的高徒对他的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些。

林月如微微颔首："赵师兄已经突破金丹期。"她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他昨日在试剑石上留下三尺剑痕。"

陈小刀心头一震。试剑石是青云门测试弟子实力的标准，筑基巅峰通常只能留下一尺剑痕，金丹初期约两尺。赵无天竟能留下三尺痕迹，实力远超普通金丹初期！

"多谢师姐提醒。"陈小刀郑重道谢。

林月如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

陈小刀目送她的背影，握紧了刀柄。赵无天的实力超出预期，但他这二十日的苦修也不是白费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肃静！"

一声清喝，全场安静。掌门云清子踏空而来，身后跟着七位长老。陈小刀注意到，玄冥子站在最末位，脸色阴沉，而韩厉的位置则比以往靠前，显然地位有所提升。

"宗门大比，正式开始！"云清子声如洪钟，"第一轮，混战淘汰。百名弟子同台竞技，最后站立的二十人晋级。"

这是青云门大比的传统。第一轮混战考验的不仅是实力，还有战术意识和耐力。往年常有实力强劲但不懂保存体力的弟子，在混战中过早消耗，遗憾出局。

陈小刀随其他弟子登上中央擂台。擂台直径百丈，足够百人施展。他刚站定，就感到数道不善的目光投来——赵无天和他的追随者们。

"铛！"

钟声响起，混战开始。

陈小刀没有急于出手，而是运起"金身刀体"，体表泛起古铜色光泽，刀纹流转。他缓步移动，避开人群密集处，寻找有利位置。

"陈小刀，受死！"

一声厉喝，三名弟子同时扑来。这三人都是筑基中期，手持长剑，剑光如网，封死所有退路。

陈小刀天眼通开启，瞬间看破剑网薄弱处。寒星刀出鞘，一式"刀为何物"斜撩而上。刀光如电，后发先至，精准劈在三剑交汇处。

"铛！"

金铁交鸣声中，三把长剑同时脱手。那三名弟子骇然变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小刀刀背连拍，击出台外。

干净利落，一招败三人！

这一幕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观战台上，云清子微微颔首，韩厉则嘴角微扬。唯有玄冥子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陈小刀没有沾沾自喜，继续游走。随着时间推移，台上人数锐减。大部分弟子都已出局，剩下的要么实力强劲，要么狡猾如狐。

赵无天站在擂台中央，周围空出一片。没人敢挑战这位新晋金丹，他也没主动出手，只是冷冷地盯着陈小刀，如同猫戏老鼠。

"还剩二十一人！"裁判长老高声宣布，"最后淘汰一人，晋级者确定！"

台上弟子互相打量，寻找最弱的目标。很快，五道目光同时锁定陈小刀——都是赵无天的追随者。

"先解决他！"其中一人喝道。

五人同时出手，剑光如虹，直取陈小刀。危急关头，陈小刀不退反进，寒星刀化作一道流光。

"天刀第二问——刀为何用？"

刀光如水，绵绵不绝。这一式重守不重攻，讲究以柔克刚。五道剑光如泥牛入海，被刀光一一化解。陈小刀趁机欺近一人，刀背拍在其手腕，那人痛呼一声，长剑落地。

"砰！"

陈小刀一脚将其踹出台外。剩下四人又惊又怒，攻势更猛。但陈小刀身法灵活，刀光如幕，将攻击尽数挡下。

"废物！"赵无天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他身形如电，瞬间掠过半个擂台，一掌拍向一名正在与陈小刀交手的弟子。

"噗！"

那弟子猝不及防，被一掌击飞，鲜血狂喷，重重摔在台下，昏死过去。

"二十人确定！第一轮结束！"裁判长老立刻宣布。

陈小刀收刀而立，冷冷看向赵无天。对方这一掌明显是警告——展示实力，震慑对手。

赵无天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决赛等你。"

......

三日鏖战，陈小刀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四强。半决赛的对手，出乎所有人意料——柳如烟。

这位药园弟子在柳如烟离去后神秘归来，实力突飞猛进，一手"百花剑法"出神入化，连败数位内门天才。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腰间佩着一把通体碧绿的长剑，剑身有七朵花印，赫然是药王谷镇谷之宝——"青萝剑"。

"半决赛，陈小刀对柳如烟！"

随着裁判宣布，全场沸腾。这场对决充满戏剧性——曾经的战友，如今却要刀剑相向。

陈小刀登上擂台，看着对面的柳如烟。她比离去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青萝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绿光，与她淡青色的衣裙相得益彰。

"柳师姐。"陈小刀抱拳行礼，心中五味杂陈。

柳如烟微微一笑："陈师弟，请全力出手，不要留情。"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小刀点头，寒星刀出鞘。他能感觉到，柳如烟的气息比离去前强了数倍，已达筑基巅峰，距离金丹只差一线。更神秘的是，她体内似乎有某种特殊力量，让天眼通都难以完全看透。

"开始！"

柳如烟率先出手。青萝剑轻颤，七朵花印同时亮起，剑光如花瓣飘洒，美丽却致命。陈小刀天眼通全开，仍难以完全捕捉剑路，只得施展"刀为何用"防守。

"叮叮叮！"

刀剑相击，火花四溅。柳如烟的剑法看似轻柔，实则力道千钧。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陈小刀的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

"百花剑法第一式，'桃之夭夭'！"

柳如烟剑势突变，剑光化作漫天桃花，虚实难辨。陈小刀一时不察，左肩被剑气擦过，顿时鲜血淋漓。

"好剑法！"陈小刀不怒反笑。这才是他认识的柳如烟，温柔外表下藏着坚韧本性。

"金身刀体"运转，伤口迅速止血。陈小刀刀法一变，施展"天刀第三问——刀以何存"。这一式直指刀道本质，刀光如星河倾泻，气势磅礴。

柳如烟不慌不忙，青萝剑画出一个完美圆弧："百花剑法第五式，'荷出淤泥'！"

剑光如莲，出淤泥而不染。陈小刀的狂暴刀气竟被这一剑尽数化解，如泥牛入海。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交手百余招。擂台被刀光剑影笼罩，观战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太精彩了！"有弟子惊叹，"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对决！"

"柳师姐的剑法好美，却又好强..."

"陈师兄的刀法更是深不可测..."

就连观战台上的长老们也频频点头。云清子捋须微笑："药王谷的'百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这小丫头得了真传啊。"

韩厉则盯着陈小刀的刀法，眼中精光闪烁："这小子，竟将《天刀九问》练到这等境界..."

擂台上，陈小刀越战越勇。通过与柳如烟的交手，他对刀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柳如烟的剑法重意不重形，每一剑都蕴含着某种意境，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柳师姐，接我最后一刀！"

陈小刀突然收刀后撤，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猛然睁眼，寒星刀化作一道惊鸿。

"天刀第四问——刀以何鸣？"

这一刀不再是单纯的物理攻击，而是蕴含了精神层面的冲击。刀光过处，空气发出奇异的嗡鸣，如龙吟，似凤鸣，直击心灵。

柳如烟脸色微变，青萝剑急速挥舞："百花剑法终极式，'万花朝宗'！"

剑光化作万朵鲜花，绚丽夺目。但在刀鸣声中，花朵一朵朵凋零。最终，青萝剑被寒星刀精准点中剑脊，柳如烟连退七步，剑尖指地。

"我输了。"她坦然认输，眼中却无沮丧，反而带着欣慰，"陈师弟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