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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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届时你务必保持冷静，可明白？」

染瑜明听罢，眸中掠过一丝黯然。

他深知老师对皇室忠心不二，却未料到竟能迂腐至此，连这等动摇国本之事都任由那龙椅上的昏君肆意妄为！

于是他缓缓摇头。

「恕学生难以袖手旁观。」

「染瑜明！你究竟明不明白为师苦心！」

孔德明眉峰紧锁，声如沉钟。

「老师。」

染瑜明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望向恩师。

「日月疆土非皇室私产，更是千万黎民的家园。学生所为，不过尽臣子本分。」

「……」

孔德明鹰隼般的目光钉在 脸上。

良久，终是老者先打破沉寂。

「你当真清楚此举的代价？」

「若触怒九五之尊，纵是为师也护不住你。」

「学生感念老师回护。」

染瑜明淡然抱拳，衣袂无风自动。

「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学生只遵本心。」

「告辞。」

转身时袍角划出决绝的弧度。

「唉——」

孔德明闭目长叹，皱纹里浸满倦意。

他何尝不懂 执念？

可食君之禄者，岂能悖逆君心？

忠君之道与舐犊之情在胸中撕扯，令他如坠荆棘。

不知过了多久......

「瑜明啊......」

沙哑的叹息在空荡的厅堂回荡。

愚忠也罢，迂腐也好，这终究是他的道。

臣子本该效忠君王。

不问对错，不论是非，仅此而已。

纵使是最珍视的......也越不过这条铁律。

......

......

日月金銮殿上，文武分列。

龙椅中的青年 徐天然扫视群臣，声震殿宇：

「圣灵教于社稷有功，朕决意奉为国教，众卿可有异议？」

「臣附议！」

「圣灵教当得起国教尊位！」

「陛下万万不可！」

「此教祸国殃民，岂能立为国教！」

「......」

朝堂之上，此言一出，众臣顿时分为两派。

多数官员持观望之态，而反对立圣灵教为国教者，以两名身着红袍、须发皆白的老臣为首。此二人乃日月帝国三朝元老，位高权重，一言一行皆举足轻重。

“哦？”徐天然眼中掠过一丝阴冷，仍含笑问道：“诸位既反对朕封圣灵教为国教，可有何理由？”

沉默片刻，其中一名红衣老臣上前一步，肃然道：“陛下，圣灵教行事阴狠毒辣，有违天道。若立为国教，恐动摇国本，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另一老臣亦附和道：“圣灵教绝非善类，若任其坐大，必祸乱江山，望陛下三思！”

其余官员纷纷进言，或赞同，或反对，朝堂争论不休。

徐天然冷眼旁观，心中暗怒。两个老朽，竟敢当众忤逆朕意？

“若朕执意要立呢？”他语气森然。

二老闻言色变，急声劝阻：“陛下不可！圣灵教邪异，恐蛊惑圣心，请收回成命！”

徐天然冷笑：“既如此，赞成者站右，反对者站左，朕倒要看看，谁与朕同心。”

众臣面面相觑，最终多数人站至右侧，仅寥寥数人立于左侧。

“陛下，臣有本奏！”染瑜明忽而出列。

徐天然眸光骤冷，面露不悦。

“圣灵教乃邪祟，若容其存于帝国，必祸国殃民，动摇社稷！”

「你们非但不阻止剿灭 ，反而支持将其立为国教，难道想葬送日月帝国？有何颜面面对 月帝国的列祖列宗？将来又如何向后人交代？」

「就不怕被子孙后代唾骂吗！」

「……」

染瑜明的斥责如雷霆炸响，振聋发聩。

朝堂之上，众官员纷纷羞愧垂首。

徐天然的谋划被这一席话彻底打乱。

「好，染瑜明！」

「你做得可真好，真乃国之栋梁！」

徐天然面色铁青，怒而拂袖离去。

（他猛地一挥衣袖，由侍从推着轮椅离开）

随着徐天然的愤然退场，这场关于圣灵教立为国教的朝议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清楚，此事远未终结。

徐天然对此志在必得。

无人能动摇他的决心。

而在此之前，某些障碍必须清除。

此刻的朝堂，容不得第二种声音。

……

……

明都，皇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