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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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往去过的任何魂兽森林都不同，这里随处可见魂兽间的厮杀，森林的每一处角落都在上演着为生存而战的残酷景象。

强大的魂兽猎杀弱小的魂兽以求生存。

弱小的魂兽拼死挣扎，或逃出生天，或沦为食物。

战斗永不停歇。

初见此景，苏落恒曾想出手干预。

然而还未行动，雪帝便拦住了他。

“雪姐？”

面对苏落恒的疑惑，雪帝以魂兽的立场解释道：

“弱肉强食，这是魂兽森林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你这次出手，或许能救下一只魂兽，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保护弱小的一方不受侵害，对强大的一方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伤害？”

“所有魂兽，从弱小到强大，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活下来，就能成为强者，失败则沦为其他魂兽的食物，一切终结。”

“这就是魂兽的成长之路，没有退路。”

“这……”

苏落恒一时无言。

原来，这才是魂兽世界的 ？

他不得不承认雪帝的话有道理，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沉默思索。

“……”

忽然，苏落恒想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雪帝，问道：“雪姐，在你成为极北之地的魂兽共主之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嗯。”

雪帝轻轻点头，眼中掠过一丝追忆。

她所说的所有魂兽，自然包括她自己。

在成为极北共主之前，她也曾如这些弱小魂兽一般，在一次次厮杀与逃亡中成长，直至登顶极北之巅。

雪帝望向苏落恒，眸中泛起一丝感慨。

清冷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魂兽世界与人类世界不同。”

“你们人类世界相对平和，像你这样的天才可以安稳度过最危险的成长阶段。但魂兽世界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必须为生存不断战斗。”

“只有熬过弱小的幼年期，才能稍得喘息。”

“当然，安全只是相对的。”

说到此处，雪帝眸光微黯，轻叹一声。

魂兽世界从未有过绝对的安全，正如曾经的她——即便成为极北之地的魂兽主宰，仍要面对天劫的威胁。

沉默片刻，雪帝再度开口。

“对弱小的魂兽而言，这虽然残酷，却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曾经的我，也是如此。”

“我虽是极北核心圈最纯粹的冰元素凝聚而成的精灵，天赋卓绝，潜力无穷。但初生之时，也不过比普通魂兽稍强一线，能调动的冰元素之力极其有限，在战斗中几乎毫无用处。”

“这点微弱的优势，在弱肉强食的魂兽世界，不值一提。”

“就像你们魂师，无论日后战法如何精妙，在一环二环时，仍以近身肉搏为主。”

“魂兽亦是如此。”

“只不过，它们的武器不是武魂与魂导器，而是利爪与蛮力。”

“而我这样的元素精灵，既无强横体魄，亦无锋利爪牙。在修为突破千年之前，冰元素之力难以发挥，面对其他魂兽，几乎毫无胜算。”

“即便是极北之地最普通的雪狼，也能轻易取我性命。为了生存，我以寒冰凝剑，弥补爪牙与体魄的不足。”

“我的剑术，便由此而生。正如你所见，它并无固定招式，每一次挥剑，皆因敌而异，因势而变。”

“生于生死搏杀，每一剑皆含必杀之意。这股杀意已融入剑势，想必你已有所体会。”

苏落恒忽然低语：“你的剑术……是在一次次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

“嗯。”

雪帝轻轻点头。

苏落恒心中震动。

原来雪帝并非生来便是强者。

她也曾历经无数厮杀，才登上极北之巅。

这份艰辛，绝非她轻描淡写的那般简单。

他仿佛看见初生的雪帝，瘦弱的身躯执冰剑，与强敌殊死相搏，最终屹立于冰雪之巅的画面。

此刻，他终于明白她的剑术从何而来。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作为极北天地元力的化身，我对冰元素的掌控愈发纯熟，只需稍加熟悉，便能驾驭这股力量。”

“但剑术伴我度过最艰难的岁月，近身厮杀已成为本能。即便能操控冰元素，我仍未舍弃剑术。”

“正如你所见，我虽是元素精灵，最强的杀招却仍是近战——帝剑与帝掌，皆为此而生。”

雪帝微微一笑。

她从未后悔选择剑道。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她所追寻的，正是这般境界。

极北之地魂兽之主的身份，印证了她的选择没有错。

雪帝并非不谙元素之道，所谓的短板不过是相较于她那登峰造极的剑技而言。

纵览整个极北荒原，即便是冰帝、泰坦雪魔王、冰熊王这些强者，在寒冰之力的掌控上，也无人能出其右。

此时此刻。

苏落恒终于明白，当初自己提出以交换为条件学习剑术时，雪帝为何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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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那时的交易对雪帝而言，实在不够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