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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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识海之中。

碧波微漾的湖面泛起涟漪，那枚圆珠缓缓旋转，顷刻间化作一团灰雾，继而凝聚成一位熟悉的灰袍长者。

"落恒。"

"师尊，您已复原？"

见此情形，苏落恒疾步上前，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欣喜。

伊老在魂师大赛前夕苏醒，实乃意外之喜。

"嗯。"

伊老轻轻点头，目光在苏落恒身上停留片刻，含笑道，"看来为师沉睡期间，你的修为亦有精进。"

苏落恒谦逊一笑，随即关切询问。

"师尊恢复得如何？"

"有生灵之金滋养，已无大碍。"

伊老似想起什么，捋须道，"当初收徒仓促，许多事未曾言明。如今记忆恢复大半，正好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你，拜师之事，你可重新抉择。"

"老夫来自圣魔大陆，世人称我为：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

略作停顿，伊老望向苏落恒，嘴角浮现自嘲之色，"单听这名号，你便该明白其中意味。老夫并非什么德高望重之辈，而是祸乱世间的灾厄化身。所掌之术，更是暗黑与堕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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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未待苏落恒说完，伊老抬手制止，缓声道，"不必急于答复，待听完老夫的往事，再作决断不迟。"

苏落恒会意，静立一旁，凝神倾听。

"老夫生于圣魔大陆，六岁觉醒光明之子体质，自此踏上光系魔法师之路，十五岁便成为大陆最年轻的六阶大魔导士，前程似锦。然天意弄人......"

"......"

"遭逢背叛与灭门之祸后，仇恨吞噬了所有光明。彼时的光明之子已然逝去，活下来的唯有死灵圣法神伊莱克斯。我率领亡灵大军向辉煌教廷复仇，却也因诅咒被封印千年。"

"直至遇见两位特别的年轻人，消解了我对人世的憎恶。"

"......"

伊莱克斯平静叙述着过往。

历经岁月洗礼，往昔的愤懑与痛苦早已消散。

唯余看透世事的淡然，与沧桑过后的感慨。

"这便是老夫的过去。"

"从力量本质而言，确实属于黑暗。"

"与你们这个世界的邪魂师相类，若修习我的术法，恐招致非议。"

"以你的资质，实非明智之选。"

伊莱克斯温和地注视着苏落恒，"所以落恒，此刻你若反悔，先前拜师之约可就此作罢。"

"既已行拜师礼，岂有反悔之理？"

沉吟片刻，苏落恒仰起头，朝伊莱克斯展露明澈笑颜。

“老师，善恶从来不由力量属性决定，而取决于你的本心、灵魂、品性与道德。”

“懦弱之人终将成为力量的奴隶。”

“真正的强者驾驭力量，无论光明或黑暗，皆无法动摇其意志。”

“只要坚守内心准则，便不会被力量左右！”

“黑暗未必象征 ，光明未必代表良善。个人的善恶，怎能仅凭光暗属性妄断？”

苏落恒眼神坚毅，字字铿锵。

“善恶不由力量属性......”

伊莱克斯低声呢喃，陷入沉思。

他忆起往昔岁月。

当年作为光系法师时，他掌控力量；而化身死灵圣法神屠戮大陆时，自己反被力量所控。

“哈哈哈......”

“如此简单的道理，老夫竟不如你这孩子悟得透彻！”

沉默良久，伊莱克斯突然纵声长笑。

“圣魔大陆万千魔法中，为师最精亡灵与光系二法。当年那两个年轻人因心结未传亡灵魔法，如今你的选择呢，落恒？若不愿修习，为师只授你光系魔法亦可。”

“ 愿学！”

苏落恒毫不迟疑，当即执 礼。

龙皓晨与圣采儿因历史渊源难解心结，而他不同。

正如他所言——力量无分善恶，他自信能驾驭这份力量。

“好！好！好！”

伊莱克斯连道三声，郁结多年的心绪为之一畅。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伊莱克斯唯一的亲传 。”

“为师必倾囊相授。”

伊莱克斯眼中燃起炽热光芒。圣采儿虽曾称师，终究只是慰藉。眼前少年，方是他真正的传承者。

苏落恒郑重立誓：“他日若成神只，纵使踏破万界，也定为您重燃神识之火。”

“能收你为徒，已是老夫最大幸事。”

伊莱克斯含笑摇头。

他此生已无遗憾，复活与否并不重要。但苏落恒已将此誓铭记于心。

某些人空谈复活师长，得势后却忘诸脑后——他绝不会如此。当然，或许某位"大公无私"的岳父亦有"功劳"。

此刻，伊莱克斯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落恒，你的武魂极为特殊，似非此界之物。正因如此，为师才会被吸引至此与你相遇。”

“我的武魂...特殊？”

苏落恒怔了怔，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