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韭菜拖把与薛定谔的航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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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吃完第三块野果饼，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饼渣，眼神平静地扫过周围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众人（和企鹅）。对于自己刚刚随手搭建的“量子佛系套利感应器”造成的冲击，他似乎毫无自觉，或者说，并不在意。

“能量补充完毕。”他陈述道，然后很自然地看向莎拉，“飞行器结构应力监测数据，请同步一下。”

莎拉从巨大的认知冲击中勉强回过神，操作着平板：“‘暴风雪’主体框架的金属疲劳度有所缓解，但之前强行起降造成的多处隐性裂纹仍需时间自然愈合。引擎核心经过耿大爷的‘情绪化焊接’（指一边骂毛子一边焊），暂时稳定，但输出功率不稳定，峰值波动范围在正负百分之三十之间。最麻烦的是导航系统，阿强刷入的‘企鹅粪算法’与硬件兼容性极差，时不时会把我们定位到火星或者公元前3000年。”

旁边的阿强弱弱举手：“…那不能全怪我…是CFO长老的项圈提供的混沌数据包太野了…”

“嘎！”企鹅CFO立刻挺起胸膛，表示这口锅它不背，它的数据包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陆川听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点头：“了解了。基于当前参数，强行起飞失败概率为百分之六十七点四，成功迫降于未知区域的概率为百分之二十八点九，成功返回文明世界的概率为百分之三点七。”

这概率听得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在这雨林里当一辈子野人？”阿强哭丧着脸，“我还想回去抢下周浩南演唱会的前排票呢！”

“等待，是最优解。”陆川平静地阐述，“但被动等待，效率低下。可以进行有限的主动干预，加速修复进程。”

“怎么干预？”陈大彪来了精神，“需要俺去林子里打点野味给大家补补？还是砍点木头加固飞机？”

陆川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那群正在沙地上，围绕着那堆“量子佛系套利感应器”（树叶+石头+货币）进行神圣“围观”和学习的小企鹅们，以及被它们拱卫在中间、项圈光芒呼吸般和谐闪烁的CFO长老。

“修复，需要能量和秩序。”陆川说道，“能量，王姨可以提供（指向厨房方向）。秩序…”他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了老张头身上。

老张头正拿着一块不知道从“暴风雪”哪个角落拆下来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板，用那根依旧缠着绷带、蘸着些许不明污渍的断拖把杆，慢悠悠地…在上面刻画。

他画得很慢，很随意，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就像小孩子无聊时的涂鸦。但仔细看去，那些线条却又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和谐感。

“秩序，张大爷可以提供。”陆川得出结论。

于是，一个画风极其清奇的“修复计划”出炉了：

1. 能量组：由王姨领导，耿大爷打下手，任务是利用部落食材和雨林资源，尽可能制作出“能量密度高、易于吸收、且口感不至于引发团队士气崩溃”的食物，为全员（尤其是负责体力活的彪哥和需要算力的莎拉阿强）提供后勤保障。王姨对此信心爆棚，表示要开发出“木薯韭菜能量棒”和“发光莓果提神汤”。

2. 秩序组：由老张头领导…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领导，他自己就是秩序本身。他的任务更简单：继续在“暴风雪”号残骸的各个关键部位，用那根断拖把杆，进行看似毫无意义的擦拭和刻画。陆川的建议是“跟随直觉，哪里不顺眼就擦哪里，哪里空就画哪里”。陈大彪被指派为老张头的“助理”，负责搬运需要擦拭的零件，以及防止老爷子不小心把自己焊进引擎里。

3. 观测组：由陆川本人和企鹅CFO组成。陆川的任务是…继续发呆，或者说，维持那种“量子佛系”状态，偶尔“感知”一下修复进度的“概率波”，给出极其模糊但往往一针见血的“提示”（例如：“左翼第三块蒙皮，应力集中点将于两小时后达到临界，建议优先擦拭”）。企鹅CFO则负责通过那个感应器，监控遥远的华尔街波动，确保不会有新的“黑天鹅”事件影响到他们这片小小的雨林避难所。

4. 技术组：由莎拉和阿强组成，负责利用一切现有工具，执行陆川的“提示”，并监测修复的实际效果。莎拉负责高精尖部分，阿强负责…给莎拉打下手和吐槽。

计划开始执行。

效果…出乎意料地…诡异而有效。

王姨的能量棒虽然味道一言难尽（耿大爷评价为“吃一口能看见太奶奶”），但确实顶饿管饱，提供的热量惊人。

老张头的擦拭和刻画，更是带来了奇迹般的变化。 被他用拖把杆擦拭过的零件，锈迹会莫名脱落，表面的金属光泽会变得温润，仿佛经历了时光倒流。 被他刻画过的地方，无论是舱壁还是引擎外壳，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却总能巧妙地覆盖住原有的应力裂纹，或者形成一种难以理解的“导流”效果，让后续莎拉和阿强的焊接修补工作变得异常顺畅，焊点牢固度飙升。 他甚至会在休息时，随手用拖把杆在停机坪的沙地上划拉。凡是被他划拉过的地方，第二天“暴风雪”停靠的那个区域的地面，就会变得异常坚硬平整，仿佛被无形的大型机械压实过。

这一切，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没有任何炫目的光效，只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近乎“因果律”级别的修复。

莎拉的探测器完全无法分析原理，只能将其记录为“未知秩序场效应”。

而陆川，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闭目眼神，或者看着天空和雨林。偶尔，他会突然开口，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事后证明极其关键的话：

“引擎燃油管路，第七号接口，密封圈老化概率，百分之九十九。替换物，可用东南方向五十米外那棵橡胶树的汁液混合红色黏土，静置三小时后使用。”

莎拉和阿强将信将疑地去找，果然发现了那棵橡胶树，按照方法制作了临时密封圈，装上后严丝合缝，效果甚至比原装更好！

“导航系统核心处理器，左侧第三引脚，存在虚焊。修复方法，用阿强的头发丝蘸取王姨的油渣，在引脚处轻轻摩擦三下。”

阿强：“？？？” 但还是忍痛拔了一根头发，蘸了王姨炸能量棒剩下的油渣，小心翼翼地去摩擦…结果那个困扰他们许久的信号丢失问题，真的解决了！

这些提示，精准得令人发指，且方式离谱得足以写进《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企鹅CFO则彻底成了陆川的小迷弟，每天除了监控华尔街，就是带着一群小企鹅，模仿陆川发呆的样子，美其名曰“感悟市场真谛”，虽然大部分小企鹅悟着悟着就睡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暴风雪”号地效飞行器，在这群奇葩组合的共同努力下，竟然真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逐渐恢复了生机。外壳上的锈迹和破损被修复，引擎的轰鸣声变得平稳有力，就连那破碎的舷窗，也被老张头用某种透明树脂和树叶纤维混合而成的“有机玻璃”给补好了，虽然看出去有点扭曲，但至少不漏风了。

终于，在抵达库巴部落的第十天早晨。

莎拉完成了最后一次全面检测。 她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冰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结构完整性恢复百分之九十一…” “引擎输出功率稳定在额定值的百分之八十五…” “导航系统…‘企鹅粪算法’与硬件达成诡异平衡…精度虽然依旧飘忽，但至少不会把我们导进地心了…” “…理论上…我们可以尝试离开了。”

众人闻言，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就连一直很淡定的陆川，也微微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恩戈比祭司带着村民前来送行，脸上充满了感激和不舍。他们送来了大量的食物、清水，以及很多那种发光的沙砾和晶体作为报酬。

“债务化解者大人，平静之人，愿祖灵永远庇佑你们。”恩戈比真诚地说道，“库巴部落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陆川看了看那些报酬，随手从里面捡起几颗光泽最暗淡、最不起眼的沙砾，放进口袋。 “这些，足够了。”他说，“其余的，留给孩子们玩跳房子吧。”

他的目光扫过部落，扫过那片曾经充满诅咒、如今已恢复平静的雨林，最后，似乎无意地，在某个方向停顿了零点一秒。 那里，是“哭泣矿坑”的方向。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目光停顿的瞬间，他体内那片金融废墟之上，一颗代表【赎】的微小碎片，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与矿坑深处某个沉寂的意念，产生了一次无人知晓的、跨越空间的共鸣。

告别了库巴部落，众人登上焕然一新的“暴风雪”。

引擎启动，轰鸣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稳健。

“设定航线…嗯…”阿强在导航电脑前操作着，脸色古怪，“‘企鹅粪算法’综合了当前华尔街波动、王姨早餐的油脂含量、张大爷刚才画在仪表盘上的涂鸦、以及陆总您今天的发呆时长…给出的最优目的地是…”

“是哪儿？”陈大彪紧张地问。

“是…马达加斯加岛东侧的一个无名小岛？”阿强一脸懵逼，“算法显示那里目前‘混沌浓度适中，规则干涉极低，且存在高价值未开发贝壳类资源’…啥意思？让我们去赶海？”

众人：“……”

这破导航果然还是不靠谱啊！

“嘎！”企鹅CFO却兴奋起来，指着屏幕上的小岛，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表示那里有“巨大的套利空间”和“未被发现的投资蓝海”！

陆川看了一眼导航屏幕，又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 几秒后，他睁开眼，平静地说：“可以。那里…‘概率云’很稳定。暂时安全。”

连陆川都这么说了，众人只好同意。反正只要先离开这片雨林，去哪都行！

“暴风雪”地效飞行器缓缓滑出简陋的跑道，冲入河道，然后猛地加速，贴着水面，朝着广袤的印度洋飞去。

归途，似乎终于开始了。

飞行比想象中平稳。老张头的“秩序刻画”似乎连气流都安抚了。

然而，就在他们飞离非洲大陆架不久，一直监控着雷达和金融信号的莎拉和阿强，几乎同时发出了警告！

“雷达发现不明高速目标！正在从后方接近！速度极快！”阿强声音紧张。

“金融探测器捕捉到强烈的、带有‘追踪’属性的规则波动！是沃尔夫集团的人！他们还是追来了！”莎拉语气冰冷。

众人心里一紧！透过舷窗向后望去，只见遥远的天际线上，三个小黑点正在急速放大！那是三架造型流畅、充满高科技感的银灰色垂直起降飞行器！机身上清晰的滴血狼头标志，宣告着来者的身份！

“是沃尔夫的‘猎犬小队’！”莎拉认出了型号，“擅长高速追击与强制资产扣押！他们肯定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某种追踪信标！”

“怎么办？能甩掉吗？”陈大彪握紧了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