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兵不死,只是打包送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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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普莱姆巢都,“凯旋之翼”空港。名字在酸雨的腐蚀下显得格外讽刺。冰冷的巨型金属结构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延伸,永不停歇的、带着轻微腐蚀性的细雨(巢都上层的工业废料凝结物)打在厚重的装甲板上,发出细密而令人烦躁的“沙沙”声。空气里充斥着劣质燃料燃烧的刺鼻烟雾、臭氧的金属味,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后深入骨髓的虚无。绿皮退去,留下的是满目疮痍和无数被掏空的灵魂。临时搭建的登舰区人声鼎沸,挤满了神情麻木、穿着崭新却不合身卡其布军装的新兵蛋子,以及伤痕累累、眼神空洞的PDF残兵。汗臭、恐惧、劣质合成食物的气味,还有远处伤兵营传来的压抑呻吟,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张远和他的“小队”——如果还能称之为小队的话——如同三尊伤痕累累的石像,沉默地戳在指定区域的边缘。他们身后,再也没有那几十张熟悉的面孔,只有一片冰冷的虚空。除了张远自己,只剩下两人:
瓦里克斯·通(“铁拳”): 这位曾经的第四小队队长,负责重火力和运输的他,原来能一边用左手不停的拿着机枪扫射,另外一边用右手扛起沉重的物资,如今左臂齐肩而断,用粗糙的金属和皮革固定着简陋的机械义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布满疤痕的脸上,一只眼睛蒙着轻微的白雾,另一只浑浊的眼中,只有被磨平了棱角的疲惫和深沉的麻木。他仅存的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把磨得发亮的、只剩下半截的链锯剑柄。
凯文·瑞尔(“鹰眼”): 曾经的狙杀之眼,如今右眼只剩下一个凹陷的、覆盖着粗糙合成皮肤的窟窿。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划过鼻梁,破坏了原本冷峻的线条。他背着一张保养精良但布满战痕的长管激光狙击枪,枪身缠着褪色的布条,那是他最后一名阵亡的第二小队的成员“影子”留下的,所有人都知道“影子”那夸张的侦查能力和暗杀能力,但没有人知道“影子”在狙击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这么强悍的他,就这么走了,可以说是所有小队里面最忠诚于张远的人,却也无法凭借这个忠诚活在这个世上,世道啊……他站得笔直,却像一根绷紧到极限、随时会断裂的弦,仅存的左眼空洞地望着空港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寻找一个早已不存在的目标。
张远站在最前面,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布满缝补痕迹和干涸血渍的粗帆布外套。背后,那把巨大、残破、边缘布满崩口和无法洗刷的污黑血迹的合金“门板”巨剑,用坚韧的皮带牢牢捆缚着,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压在他肩上,也压在三人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旧伤,带来阵阵隐痛。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沉默,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笼罩着他,仿佛连愤怒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新任行星总督,卡西米乌斯·阿卡迪乌斯,在一群衣着光鲜、神态谄媚的侍从和神情警惕、装备精良的护卫簇拥下,如同巡视领地的孔雀般踱步而来。他身材肥胖,却面容刻薄,崭新的金边礼服在灰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他手里捏着一份闪烁着微光的电子数据板,眼神扫过张远三人,如同在评估几件亟待处理的过期资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甩掉包袱的轻松。
“啊,张远队长,”阿卡迪乌斯的声音尖细,带着上巢特有的、拿腔拿调的韵律,在雨声中格外清晰,“还有……我们‘赫利俄斯之盾’的残存光辉。”他刻意在“残存”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与讥讽。
张远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深不见底,像两口枯井。“铁拳”瓦里克斯的机械义肢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原本有些发木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凶戾,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淹没。“鹰眼”凯文的目光依旧空洞,仿佛总督的话只是掠过耳边的风声。
阿卡迪乌斯似乎很享受这种沉默带来的优越感。他用带着雪白手套的手指优雅地点了点数据板:“耶利哥星区的战火在召唤!泰拉的意志高于一切!赫利俄斯-普莱姆虽百废待兴,但忠诚之心坚如磐石!拖欠的什一税,必须立刻、足额、毫无保留地奉上!”他顿了顿,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悲天悯人的笑容,目光扫过张远三人破旧的装备和累累伤痕:“值此艰难时世,本督与议会深思熟虑,决定将我们最珍贵的‘财富’——你们这些为巢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真正勇士——作为本星球最无价的‘特殊人才税’,献予帝国星界军!这是无上的荣光!你们的勇武与牺牲精神,将在更广阔的战场上,为帝皇再铸辉煌!”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只有酸雨打在金属顶棚上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一艘运输舰引擎启动时发出的、如同垂死巨兽般的低沉咆哮。
“特殊……人才税?” “鹰眼”凯文空洞的左眼似乎聚焦了一下,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冰冷,“用我们……最后的血……去填下一个绞肉机?这就是……巢都的……报答?”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子弹,射向虚伪的总督。
阿卡迪乌斯身后一个油头粉面、眼神狡狯的侍从立刻尖声呵斥:“放肆!竟敢用如此语气对总督大人说话?!能为帝国星界军效力,是你们这些……战士的归宿!是荣耀!”
张远抬起手,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身后的“铁拳”和“鹰眼”瞬间收声。他看向总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被世事磨平了所有棱角的、近乎枯槁的平静。瓦尔科走了,下巢那个曾庇护过他的“家”在战火中化为乌有,并肩作战的兄弟如同风中落叶般凋零……现在,连这用血和命换来的、短暂栖身的废墟巢都,也要将他们彻底抛弃。熟悉的生存环境?那不过是在地狱夹缝中喘息时产生的幻觉。这个世界,从未真正属于他。
“明白了,总督大人。”张远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平静得如同在陈述别人的命运。他缓缓转过身,看向仅存的两位兄弟。“瓦里克斯,凯文。整理行装。”
“头儿!” “铁拳”瓦里克斯低吼一声,仅存的右手猛地攥紧,简陋的机械义肢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眼中血丝密布,那被磨平的凶性似乎要破土而出。 “服从命令。”张远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磐石般的沉重。他疲惫的目光扫过两人,“活着……才有以后。”
瓦里克斯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松开拳头,机械义肢无力地垂下。凯文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最终也归于沉寂。两人默默地开始整理那点可怜的家当——瓦里克斯小心翼翼地将半截链锯剑柄用油布包好;凯文则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枚磨得发亮、刻着模糊名字的弹壳,紧紧攥在手心。
一名穿着笔挺星界军制服、表情如同石刻般僵硬、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征兵官,带着两名同样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的军务部文书,踏着精准的步伐走了过来。文书手中的扫描仪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张远部?”征兵官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核对货物清单。 “是。”张远回答。 “编制?” “无正式编制。原巢都临时防卫力量‘终焉挽歌’特遣队残部,三人。”张远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这个残酷的数字。 “装备?” “自备。”张远的目光扫过自己和两位兄弟身上勉强蔽体的护甲和仅存的武器。 征兵官的目光落在张远背后那把夸张的巨剑上,停留了一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评估着这东西运上船是否值得占用的空间。“记录:接收巢都世界赫利俄斯-普莱姆‘特殊人才税’一批,计三人。装备自携。健康状况:严重伤残,需紧急医疗评估。”征兵官对着文书冷冰冰地宣告。文书们立刻用扫描仪对准三人,蓝光扫过他们的生物特征和残缺的身体。
冰冷的登记过程如同流水线作业。轮到张远时,他配合地抬起手腕。就在扫描仪扫过他手腕的瞬间,旁边负责搀扶凯文(凯文因旧伤和虚弱有些站立不稳)的瓦里克斯,沉重的机械义肢在湿滑的金属甲板上猛地一滑!他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连带被他扶着的凯文也猛地向张远的方向歪倒!
“当心!”张远几乎是本能地低喝,身体反应快过思考。他猛地侧身一步,强健的手臂迅速伸出,稳稳托住了凯文倾斜的身体。这个动作幅度不小,瞬间牵扯到他肋下那道几乎要了他命的旧伤,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同时,他胸前那件本就破旧不堪、纽扣早已不全的粗帆布外套,在剧烈的动作下被凯文身上一块翘起的金属护甲残片“嗤啦”一声,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一个冰冷、沉重、约莫巴掌大小、刻满古老经文的金属小盒,以及一枚毫不起眼、样式古朴的金属戒指,从张远撕裂的内衬口袋里滑落出来,“当啷”一声,掉在了冰冷潮湿、布满雨水和油污的金属甲板上。
金属盒表面蚀刻着密密麻麻、如同锁链般缠绕的赎罪经文,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愈发幽深。而那枚戒指,则朴实无华,暗淡无光,看上去就像一枚最普通的铁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张远瞳孔骤缩!他立刻弯腰想去捡,但一只戴着漆黑手套的手,却如同鬼魅般比他更快一步。
艾德琳·弗罗斯特不知何时已站在几步之外。她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漆黑审判官长袍与动力甲,银白色的短发在空港混乱的气流中纹丝不动,如同风暴中心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她似乎只是路过,目光被这小小的意外吸引。她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丝毫多余,俯身拾起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盒。雨水顺着盒面的经文凹槽流淌,如同无声的泪水。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漠然。深潭般的眼眸中,只有最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高精度传感器捕捉到异常能量读数般的波动——那是纯粹的、职业性的警觉和审视。她认出了那些赎罪经文蚀刻的独特风格,这绝非寻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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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盒盖边缘一个隐蔽的卡扣。那是一个极其古老、需要特定血脉或知识才能解开的机括。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她常年接触各种古老遗物的本能,她的手指在某个角度注入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灵能。
“咔哒。”
一声轻微的、在空港的嘈杂中几乎被淹没的机括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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