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室谋血藏祸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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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莱的密室

松太郎、板石冒与胡莱围坐在一张古旧的檀木案几旁,杯中仙茶氤氲着袅袅青烟。透过万物之眼望去,唯有那座花园笼罩在浓雾之中,朦胧不可窥见。

“来者何人?”松太郎指尖轻叩杯沿,声音低沉。

胡莱啜了一口茶,淡淡道:“那少年乃是和十三人同一实验族成员,一个刚刚入玄的少年,十五六岁年龄的玄境,算得上天才,他肩头那只鸟,乃我大尧国妖仙界出了名的刺头无赖。怪哉,何时竟又生出一个头来?”

“所为何事?”松太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然是探望那十三个不人不鬼的废物,想着让他们重返实验组。”胡莱嗤笑一声,“你们那位主子也真是手段不足。那十三人早已神志混沌,竟连一滴血都取不出来?”

松太郎与板石冒面色骤变。他们最恨旁人提及“主子”二字,仿佛他们真是卑躬屈膝的奴才——他们自认是平等的关系。

板石冒沉声道:“那十三人非同寻常,魂魄早已易主。即便取得血肉,也难窥其魂力运转之法,有你提供的他们的毛发就足够了。”

“这么说,这十三人你们是要放弃了?”胡莱挑眉。

板石冒与松太郎交换了一个眼神。松太郎缓缓道:“这十三人可以放弃。但今日那少年……”他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彩,“只让我看了一眼便令我震惊。若能取得他一滴血,我们愿以地仙之血的价格交换,如何?”

胡莱深知松太郎那双眼睛的非凡——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但区区一个玄境少年竟能引起他的兴趣,倒是头一遭。胡莱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又想使用你那下三滥的术法?”

松太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这少年的灵魂,让我嗅到了天国的气息,周身萦绕星辉。我要将他的魂魄炼作我魂器的器灵。虽起点卑微,但其上限,必将无可估量。”

“原来如此。”胡莱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罢了,这交易我应下了。”说罢,他拂袖起身,消失在密室门外。

待胡莱离去,板石冒低声问道:“你那魂器已成?”

松太郎凝视着杯中残茶,茶面倒映出他幽深的瞳孔:“不错,感谢大尧。那边的计划也很顺利,如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二人相视而笑。

王临陷入深沉睡眠,《天驷八荒诀》与九凤再度进入虚实相生的玄妙境界。不同于以往以意御力的修炼方式,此刻一百九十一只仙蛊自发运转,以其魂力调和着王临的真元和九凤磅礴的妖力。王临的神识则超脱肉身束缚,在狴犴龙珠释放的虚无之力牵引下,在梦境中王临连续经过了八个梦中梦,进入了更深层的意识空间。

在这多重梦境深处,一道幽暗的符咒若隐若现——这正是五年多以前与九幽噬魂蛊一同潜伏在他体内的神秘咒符。噬魂蛊当时进入自己体内,立刻被体内的狴犴龙珠的蜃梦之力影响沉沉的睡了,而那符咒却源源不断吸引着外部的阴冷的诅咒之力。

九重梦境空间,阴冷的诅咒之力已经浓如薄雾,《寂灭永劫咒》的咒力可以迅速调动这些虚无却又带着阴损之力的真元,这是可以侵蚀别人时间长河的东西,能让受咒者厄运不断。

新收的六十五只蛊,有三十七只是梦魇蛊为源,那是九天之上祖庭的蛊虫,在小世界以蜃梦之力结合了金仙毛发,在小世界演化成了仙蛊,连地仙都无法抵抗。王临把这三十七只仙蛊的梦魇之力引入蜃梦空间,和寂灭诅咒之力结合,竟然相得益彰。

蜃梦空间中,九幽噬魂蛊贪婪的吸收着这些虚无幽力,感觉九幽梦境的真元质量越来越高。它穿梭于虚无与主人的肠道之间,身体不断的在虚无与真实之间转换。

这只曾经凶名赫赫的魔蛊,把如此多的仙蛊与主人共魂产生的些许废气,这些虚无废气,日积月累终会有些坏的影响,如今被它尽数炼化为幽气引入九层蜃梦之境中,它成了王临体内世界的清道夫。

所有人都在专注修炼或恢复,就连向来警觉的九凤也因为全神贯注配合仙蛊运转,出现了片刻的松懈。就在这转瞬即逝的间隙,数十只经过胡莱祖孙三代精心培育的百年蚊妖,悄然潜至王临身侧。

这些蚊妖以精妙的分进合击之术同时叮咬,却在即将得手的刹那遭遇灭顶之灾——九凤羽翼轻振掀起罡风,九幽噬魂蛊猛然吸气形成旋涡。电光火石间,三只蚊妖仓皇逃遁,五十余只当场毙命,剩余三十多只尽数被九幽噬魂蛊生擒。蛊虫幽光闪烁间,这些蚊妖的魂魄已被打入九层幽境。

那三只侥幸逃脱的蚊妖跌跌撞撞飞回胡莱掌心,将窃取的三滴血珠融合为一。胡莱盯着这滴泛着金光的血珠,肉疼地咂嘴道:“这买卖可亏大了。”

松太郎望着胡莱残存的三头蚊妖,眼中闪过伪装的怜悯,随即爽快地抛来三倍酬金。他指尖轻颤地接过那滴蕴含星辉的血珠,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纳入特制的玄冰玉匣。转身时,嘴角却扬起难以察觉的诡笑——这滴血的价值,远非金银可以衡量。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落在疗养院的琉璃瓦上,庞勇缓缓睁开了双眼。这位曾经威震东海的强者,此刻眼中却满是初生婴儿般的迷茫。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繁复的云纹,仿佛在确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展飞突然从床榻上弹坐而起,满头银发如雪瀑倾泻。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布满皱纹却不再抽搐的双手,神魂第一次感觉强大而轻松。隔壁厢房突然传来瓷器坠地的脆响,紧接着是陆娇琳带着哭腔的惊呼:“我这一场梦做了多久?”

庭院里的梧桐树下,齐雨姑和朱鑫不约而同地伸手接住飘落的树叶。叶片经络在他们掌心投下细碎的阴影,两人相视一笑,浑浊的眼底终于泛起久违的清明。

十三道目光如受到某种牵引般,齐齐转向回廊尽头——那里,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正与四首神禽低声交谈。

九凤四颗头颅同时歪了歪,八只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它故意用翅膀尖戳了戳王临的后背:“小主子,你猜这些老家伙现在最怕什么?”羽衣下突然传出带着回音的窃笑,“他们中某人肯定是想起当年被本座当众揭穿偷看弟子沐浴的糗事……”

“九凤哥哥!”王临急忙拽了拽九凤的手,让他不要再乱说,然后整衣肃容,走到十三位前辈面前,深深一揖:“晚辈王临,奉沈天众师父之命前来迎接诸位前辈回归实验组。师父们说...说酒已经陈了十八年,在等你们回去一起开封。”

这句家常话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十三位地仙紧绷的肩膀突然松弛下来。齐雨姑第一个上前扶起少年,手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声音哽咽得几乎语不成调:“好孩子...我那罐义山仙茶...只等着你回去我再开...”

胡莱端着茶盏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他站在月洞门外的阴影里,看着十三个本该疯癫至死的老家伙,此刻竟围着少年谈笑风生,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