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内阁密令遣灵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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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的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密室窗外,孩童与三头凤鸟嬉戏的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孙宇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金印边缘在掌心硌出深红的凹痕。
“贾主任,”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王教授家那个顽童,最近可还去御射系玩耍?”
贾成闻言眼前一亮:“孙阁首竟还记得那小皮猴?”他捻着胡须笑道,“那孩子昏睡百日醒来后,头件事就是往咱们系里钻。也难怪你记得他,咱们系里的那些飞禽猛兽都把他当自己的娃娃。”
孙宇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万岁明明说过,三阴炼魂咒加九幽噬魂蛊,便是玄仙也难逃一死。那孩子怎么可能逃过此劫?
“最奇的是三凤,”贾成没注意到上司的异样,兴致勃勃地比划,“那娃娃不仅能骑在它背上翱翔,还能引得它鸣声如乐。自打高祖赐下这仙禽,何曾听过这般悦耳的清啼?”他摇头晃脑地感叹,“那些烈马听得凤鸣,鬃毛都泛着金光,亢奋得像是要踏破云霄。”
“是么?”孙宇嘴角扯出个僵硬的弧度,茶盏中倒映着他眼底翻涌的黑雾。那个总在噩梦中出现的画面愈发清晰——孩童纯真的笑脸与三头凤鸟森冷的竖瞳重叠,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失算。
贾成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讪讪住口。寂静中,金印落案的脆响惊得他浑身一抖。
“本座记得,”孙宇忽然轻笑,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枚血色玉佩,“有人提议收那孩子当特殊学生?”他摩挲着玉佩上狰狞的饕餮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刀刃,“如今看来倒是个有趣的主意。系里的许多实验,让那个孩子多参与参与,如果真的研究出点成果,也是为咱们大尧国多做了点贡献不是?”
窗外忽有阴风卷过,檐角铜铃发出凄厉的呜咽。贾成脊背窜起一阵寒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实验?您是说...那个蛊洞?”
孙宇指尖轻叩案几,茶汤映出他眼底的阴翳。有些话不必说透——刘宁殿下亲手种下的九幽噬魂蛊,便是玄境强者也要魂飞魄散,那娃娃却活得比谁都鲜活。
墨子星有众多的地仙小世界,那是一些触摸到了时空大道之门的地仙,临死前为自己铸造的陵寝,贯通幽冥界和凡界,为的是死后元魂入幽,最大程度的提高转生成人的概率。
但是随着这些地仙的尸体腐烂,在这些规则不完整的小世界之中,往往有很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里边的生物或者微生物异化成噬魂的魔蛊——五行蛊能蚀穿仙罡,幽冥蛊可篡改命格,最可怖的是那些肉眼难辨的由微生物转变而来的蛊虫,它们游走在虚实之间,连地仙的神识都难以察觉。
贾成指节捏得发白。他见过沈老实验室里那些标本——被噬心蛊蛀空的玄仙头骨,让五行蛊寄生的灵植残骸。那个疯癫的地仙研究者,早就在常年与魔蛊共生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为国效力,是王家的荣耀。”刘宇摩挲着官印,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那孩子既能通晓兽语,说不定正是沈老苦寻的'蛊语者'。”他忽然轻笑,“听说沈老最近得了件上古巫器,能保实验者魂魄不灭。”
贾成垂下眼帘,“什么巫器?不过是把活人生生炼成蛊器的邪术!”可这话他永远不能说出口——当内阁阁首轻描淡写地说出“国家意志”四个字时,那个几岁孩童的命运就已盖棺定论。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默默为王临一家点燃心香。恍惚看见疯癫的沈老正捧着水晶罐狞笑,罐中幽蓝蛊虫组成的微型旋涡,恰如孩童澄澈的瞳孔。
贾成拿着孙宇的密令回到了御射系,看到王临正和三头鸟玩得不亦乐乎。他把三头鸟当马骑了,贾成敢保证,他们御射系包括教授老师都没有这娃娃骑的好。当然那只三头鸟别人躲都来不及,也没有谁愿意靠近它。
王临好像身体上长着胶水,能黏上三头凤的任何一个部位,哪怕三头鸟飞起来,他也可以挂在它随便的一根羽毛上,做着各种动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人诚不欺我。”贾成不由得想。
王刑正和孙子下围棋,御射系的系主任孙年过来了。王刑起身去迎接,孙年对王刑说道:“恭喜王教授,一个人撑起了咱们太学院的一道天空。”
王刑道:“也恭喜孙主任带领御射系重新问鼎,可喜可贺。”
孙年道:“还有一个更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王刑道:“除了出了点小小成绩,还有何事值得庆贺?”
孙年道:“恭喜小公子王临,才几岁年纪,就成了国家的栋梁。”
王刑道:“他才是个几岁的娃娃,孙主任哪里的话来?”
孙年道:“小公子已经用他的特长征服了全系师生的心,我们系打算对他破格培养,这个难道还不算喜事吗?”
王刑道:“这个可以算。不过,孩子毕竟还小,我还想着让他再玩两年呢。”
孙年道:“人不能光看年龄,更要看修为,常说达者为师吗?你看看小公子,已经跨过了先天武境,现在都是灵体了,才几岁的灵境强者,我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王刑最喜欢人夸他的孙子,开始笑得合不拢嘴。孙年道:“我们全系师生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全力培养,对于王临来说,他又喜欢那里的环境,和咱们学院的神鸟关系默契,我想王教授不应该不反对吧?”
“哈哈哈,不反对不反对,这么好的事情,我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我们百姓常说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只因为临儿优秀吗?要收多少学费?”
孙年道:“我们系也有个小小要求。就是临儿要参加化蛊实验。你也许还没有听说过,咱们系有个蛊洞,经常会有蛊从蛊洞里出来,我们觉得临儿懂鸟语兽言,也可能是蛊语者。再有绝大多数蛊虫喜欢赤子的纯净……”
话未说完,王刑已经勃然大怒:“放你娘的狗屁!他还是个孩子,你们竟然把魔爪伸向一个未满四岁的婴儿?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孙年道:“这么给你说吧,王教授。我是看在咱们同事的面子上,才亲自过来给你谈。”
孙年不慌不忙展开内阁诏令,朱砂御印在阳光下泛着血光:“这个不是御射系自己的意思,我过来只是问问还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满足。”
看着闪着毫光的朱砂印,王刑久久不能说话。别说他只是个平民百姓,任何人在国家意志面前,也只有服从,这是这个国家万年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