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圣心独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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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璃深深叩首,声音带着为母则刚的决绝:

“臣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陛下宽宥。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臣妇,臣妇……绝无怨言。”她微微停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恳求,“只求陛下……念在稚子无辜,他们身上……终究流淌着沈家与陆家的血脉,求陛下……开恩,给两个孩子一条生路。”

皇帝看着她伏地恳求的背影,听着她那放弃自身、只求保全孩儿的话语,只觉得额角一阵阵地抽痛,仿佛有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理不清,剪还乱。他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与深深的无力感: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把孩子……照顾好了。”

陆明璃闻言,紧绷的心弦微微一颤。她再次叩首:“臣妇……谢陛下恩典。” 随即,她站起身,姿态恭谨地退出了偏殿。

待她离去,皇帝靠在龙椅上,抬手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沉郁。

一直侍立在侧的大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温热的参茶,低声劝慰道:“陛下,龙体要紧,莫要过于伤神了……”

“伤神?”皇帝闭着眼,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倦意,“朕如何能不伤神?一个是为朕分忧解劳的肱骨之臣,一个是朕亲口嘉奖、亲赐诰命的臣子之女……如今闹出这等……唉!还有那两个孩子……”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御案上那些弹劾的奏章,又想起安国公在朝堂上那番沉稳的进言,以及陆明璃最后那放弃一切的恳求。各种利弊、人情、法理在脑中激烈交锋。

沉默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对身旁的大太监沉声吩咐道:

“去,传朕口谕,召安国公……即刻入宫见驾。”

“是,陛下。”大太监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安国公接到宣召,并未耽搁。御书房内。他须发皆白,步履却依旧稳健,对着御座躬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楚爱卿平身。”皇帝抬了抬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直接切入正题,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国公,“沈玦之事,闹得朝野不宁。朕想再听听你的看法。”

安国公站直身体,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仿佛在仔细斟酌措辞。

“陛下,”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老臣以为,此事确乃沈玦之大过。罔顾陛下恩典,藐视礼法纲常,其行可鄙,其情……却并非完全不可恕。”

他微微抬眼,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才继续道:“若单论法理,按律严惩,以儆效尤,自是应当。沈玦身为首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例若开,日后朝臣纷纷效仿,纲纪何以维持?陛下之威严何以存续?此乃其一。”

话锋至此,他语气微微转缓,带上了几分人情世故的通透:

“然,陛下,老臣斗胆进言,法律之外,尚有人情。沈玦与陆氏,其情虽悖于礼,却未必纯然是淫邪苟且。观其行事,沈玦甘冒奇险,亦要护那女子与孩儿周全……这般情状,倒更像是……年轻人情之所至,乃至……情深难抑,行差踏错。”

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阅尽世事的感慨:“这男女之情,有时就如野火燎原,非是理智可以轻易束缚。感觉对了,便是什么规矩道理都顾不得了。老臣年轻时,亦曾见过类似痴儿怨女……哎,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故而,老臣愚见,”安国公语气恳切,“此事,确是有悖伦理,按律当惩,以正视听。然,法理不外乎人情。如何在这铁律与人情之间,寻得一个平衡点,既维护了朝廷法度的尊严,又不至于……让一对痴儿怨女乃至无辜稚子,走向绝路,这其中的分寸拿捏,还需陛下圣心独裁之智慧。”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冗长的寂静,只听得见铜漏滴答,声声催人。皇帝久久不语,指节无意识地叩着紫檀木案几,眉心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叹息里浸满了身为帝王的无奈与挣扎,声音也透出几分沙哑:

“难……太难了。” 他抬起眼,目光沉重地落在安国公身上,那里面不再仅仅是帝王的威严,更掺杂了一丝寻求破局之法的期盼,“楚爱卿,你给朕剖析得明白,这法理与人情,如同水火,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严惩,寒了臣子之心,亦损朝廷栋梁;宽宥,又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如何维系这祖宗传下来的礼法纲常?”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姿态,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郑重:

“朕知道你是三朝老臣,历经风雨,最是懂得权衡之道。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暂且……平息这朝堂纷争,又能给此事一个……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哪怕不能尽善尽美,只要能暂且稳住局面,不使事态进一步恶化便好。”

安国公沉吟片刻,眼底掠过一丝精光。他微微躬身,声音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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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倒有一拙见。”

皇帝抬眼看他:“讲。”

“陆氏身上,本就戴着三年的孝期。”安国公缓缓道来,“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两情相悦,那不妨……就让时间来验证这份情意的真假。”

他抬眼看向皇帝,目光清明:

“若三年之后,时过境迁,他们初心不改,依旧执意相守,届时陛下再行成全,既可彰显天恩浩荡,也全了一段难得的姻缘。世人见之,或许还会赞一声陛下通达人情的胸襟。”

他话锋一转,语气微沉:

“但若三年之内,他们自己生了变故,或是有人移情,或是有人退缩——那便是他们自己证明了所谓情深不过是一时冲动。到那时,陛下再以人伦纲常之罪论处,便是名正言顺,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安国公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

“至于眼下,不妨小惩大诫。”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皇帝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如何小惩大诫?。"

安国公他抬眼看向皇帝,声音沉稳:

"沈玦已在狱中反省多日,可再关押一月,罚俸半年,另责二十廷杖。"

皇帝微微颔首:"那陆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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