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铁证如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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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沈爱卿所言这些证据，你，又有何话说？”

完了……全完了……

赵元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般的灰败。他不再去看任何人，猛地将头重重磕向坚硬的地面，发出“咚！咚！咚！”一声声令人心悸的闷响，额头上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陛下！陛下开恩啊！！”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哀求，“草民认罪！草民全都认了！！是草民……是草民鬼迷心窍！是草民一人所为啊！！”

他一边疯狂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哭喊，将所有的线索都揽到自己身上：

“是沈大人在江南……让草民当众难堪，损了颜面，草民一直怀恨在心！那天在寺庙……偶然见到陆夫人，惊为天人，便……便起了歹念！想着既能报复沈大人，又能……又能一亲芳泽……这才胆大包天，下了那虎狼之药，想要掳走陆夫人……”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草民一人的错！是草民猪油蒙了心，禽兽不如！草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陛下开恩！饶草民一条狗命吧！陛下！！”

三皇子宇文铭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虽然损失了赵元这枚棋子，但总算没有牵连到自己。他立刻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皇帝躬身：“父皇！儿臣实在不知，此獠竟如此歹毒！竟因私怨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还险些……险些污了儿臣清白！请父皇严惩此等恶徒，以正法纪！”

安亲王也冷哼一声：“果然是卑劣小人！死不足惜！”

王氏和沈玉婷虽然遗憾没能彻底扳倒沈玦，但见赵元认罪，陆明璃中药失身的“丑事”被坐实，心中也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沈玦冷眼看着赵元这番表演，心中明镜似的。他知道，赵元这是选择了弃卒保帅，将所有罪责扛了下来。他并未感到意外，也无意在此刻穷追猛打，逼狗跳墙。能将璃儿被下药的事实澄清，洗脱“通奸”污名，目的已然达到。至于三皇子……来日方长。

他目光深沉地看了匍匐在地、如同烂泥般的赵元一眼，又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元，构陷诰命，手段卑劣，罪证确凿……拖下去，交由刑部，按律严惩。”

赵元被两名侍卫如同拖死狗般架出大殿，那凄厉的求饶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宫殿深处。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始终垂眸静立的陆明璃身上，停留了片刻。

“沈琰，”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去世，尚未满三年。”

王氏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沈玉婷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皇帝的目光依旧落在陆明璃身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按礼制，陆氏身为未亡人，需为亡夫守孝三年，如今孝期未满。”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随即颁布了裁决：“特赐，陆明璃即日起，离开永昌侯府，返回其母家陆氏一族，安心守孝。一应用度，仍由永昌侯府支应，不可怠慢。”

皇帝的话语并未结束，他接着道：“待三年孝期届满，陆明璃……婚嫁自由，听凭己意，任何人不得干涉。”

“婚嫁自由”四个字，如同惊雷，再次震动了所有人！这意味着，皇帝在金銮殿上，亲口为陆明璃未来的去留，乃至再嫁，留下了可能和法理上的依据！这无疑是对沈玦和陆明璃关系的某种默许，只是需要等待时间。

最后，皇帝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缓缓扫过殿内每一个人，包括永昌侯府众人、安亲王，以及脸色变幻不定的三皇子，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帝王的绝对威压：

“今日殿上所言诸事，朕，不想再听到由第三人之口说起。”

“都退下吧。”

沈崇率先叩首，声音干涩：“臣……领旨谢恩。”

王氏和沈玉婷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跟着谢恩。

安亲王冷哼一声，拂袖不语。

三皇子宇文铭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却也只能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