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玉溯踪，初探影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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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空间扰动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如同水面的涟漪缓缓扩散。

“追！”楚瑶反应极快，手中的勘测罗盘早已调整至追踪空间频率的模式。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颤动着指向城东方向。“能量残留指向城东废弃的灵能列车编组站！距离不近，他受了混沌锁链的侵蚀，又强行催动破空玉，绝对无法进行长距离传送，那里一定有接应点或者临时据点！”

苏清鸢当机立断：“事不宜迟，趁他伤势未复，线索未断，我们立刻出发！”她迅速从馆内密室取出几样物品：一瓶能快速补充灵力的“回元丹”、几张用于隐匿行踪的“潜影符”，以及一件薄如蝉翼、能一定程度上扭曲光线和气息的“匿踪斗篷”递给林越。

“林越，你的混沌之气消耗不小，先服下丹药。这件斗篷你穿上，关键时刻或能起到奇效。”

林越点头，接过丹药服下，一股温和的药力化开，滋养着有些空虚的经脉，混沌气旋的旋转也加快了几分。他将匿踪斗篷披上，身形顿时变得模糊起来，气息也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三人不再耽搁，由楚瑶凭借罗盘指引，苏清鸢施展轻身法术，林越则调动混沌之气附着于双脚，不仅减轻自身重量，更能模拟出类似“缩地”的效果，速度竟也不慢。他们避开主干道，在都市的楼宇阴影与僻静小巷中穿行，如同三道幽灵，直扑城东废弃编组站。

编组站占地极广，锈蚀的铁轨如同巨兽的骸骨蔓延，废弃的列车车厢静静匍匐在杂草中，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荒凉死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灵能废料的味道。

“痕迹在这里变得浓郁，但也更分散了。”楚瑶压低声音，指着罗盘上变得杂乱无章的指针，“对方很谨慎，用了某种手段干扰追踪，或者……这里本身就是个迷宫。”

苏清鸢凝神感知片刻，指向一片最为密集、由数个巨大维修车间组成的区域：“那边有微弱的空间屏障波动，虽然隐蔽，但逃不过我的灵觉。小心，里面可能布有陷阱。”

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最大的那个车间。车间的铁门虚掩着，上面布满了锈迹和灰尘，但门轴处却异常光滑，显然近期有人频繁出入。楚瑶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三人闪身而入。

车间内部空间巨大，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械和零件，空气中那股灵能废料的味道更加浓郁。而在车间中央的地面上，赫然刻画着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复杂阵法，阵法的纹路中还残留着微弱的空间能量，正是影七遁走时留下的传送终点！

然而，阵法此刻已经黯淡，显然是一次性的单向传送阵，用过即废。

“来晚了？”楚瑶有些不甘。

林越却摇了摇头，他体内的混沌气旋正传来一种奇特的感应。他闭上眼，仔细体会着那种感觉——那并非纯粹的空间波动，而是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被强行“嵌入”此地的异样感。

“不对，这里不止一个空间。”林越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间四周的墙壁，“有一个很小的、依附在主空间上的‘次级空间’或者‘夹缝’，入口……就在那里！”他指向车间角落一堆看似普通的废弃轮胎。

苏清鸢和楚瑶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凝神感应，果然发现那堆轮胎后面的空间有着极其细微的扭曲感。

“是‘影域’！”苏清鸢低呼，“墨影会果然擅长此道！这是一个临时开辟的小型亚空间，极其隐蔽，但稳定性通常不高。”

三人悄然靠近。如何进入成了问题。这种影域通常有特定的开启法诀或信物。

林越看着那空间扭曲处，心中一动。他再次调动混沌之气，这次并非用于攻击或防御，而是模拟出之前与影七的混沌锁链接触时，所感知到的那一丝属于影七的、阴冷而晦涩的能量特性。

他伸出手掌，覆盖着模拟出的能量，轻轻按在那空间扭曲点上。

嗡……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紫色的光门悄然出现！成功了！

光门内传来一股阴冷、压抑的气息。

林越与苏清鸢、楚瑶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

“我打头阵。”林越低声道，他的混沌之气对这种异常空间似乎有独特的适应性。他率先迈入光门，苏清鸢和楚瑶紧随其后。

眼前景象骤然变幻。他们仿佛踏入了一个只有黑白灰三色的世界，空间不大，像一个简陋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蒲团。石桌上散落着一些纸张，墙上挂着一幅城市地图，上面标记着几个红点，其中之一正是古籍修复馆！

然而，这个影域正在剧烈地波动，边缘开始变得模糊、崩塌——显然，影七在离开时启动了自毁程序，或者因为他的重伤导致这个临时影域无法维持。

“快！看看有什么线索！”苏清鸢迅速扫视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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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一眼看到半张被遗落、似乎准备销毁却来不及的纸张，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个扭曲的树形符号，旁边还有几个潦草的字迹：“……计划启动……‘门’之钥……在‘学院’……”

他一把抓起那半张纸。与此同时，楚瑶也从墙角捡起一枚掉落的、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令牌一面刻着“墨影”，另一面则是一个数字“柒”。

“走！这里要塌了！”苏清鸢感受到空间崩塌加速，立刻喝道。

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出来时的光门。就在他们踏回现实车间的一瞬间，身后的光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猛地收缩成一个点，随即彻底湮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车间内恢复了死寂，只有中央那废弃的传送阵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照入，映照着林越手中那半张残纸和楚瑶手中的黑色令牌。

“学院？”楚瑶疑惑地重复着纸上的词，“哪个学院？”

苏清鸢看着那扭曲的树形符号和“门之钥”的字眼，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指的，很可能是‘北辰修真学院’。”她深吸一口气，“那里，不仅是修真人才的摇篮，更是保存着诸多上古秘密和禁忌之物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传说中，能连接不同世界的——‘界门’。”

林越握紧了手中的残纸。母亲的线索、墨影会的阴谋、混沌之气的秘密，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个地方。

北辰修真学院，一个他曾经因为“凡根”而无法企及的地方，如今，却要以另一种方式，踏入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