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索隆买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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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甚至连手指都没抬，只是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海啸般炸开。
离得最近的几个小海贼闷哼着倒地，脸色惨白如纸；
稍远些的人则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三日月加力的刀停在半空，举刀的手臂僵得像石头。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眼睛瞪得滚圆，嘴角慢慢溢出白沫，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银亮的刀光划破空气。
索隆的身影快得只留下残影，时雨的刀刃带着破空的锐响，
“噗嗤”
一声轻响，像是切开一块豆腐。
等众人看清时，三日月加力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眼睛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脖颈处的血柱喷起半尺高，
溅在旁边的菜摊上，染红了几颗滚落的番茄。
没人看清墨星是怎么动的。
当众人回过神时，那个被劫持的小女孩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他小小的手掌轻轻捂住孩子的眼睛。
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大概是被这双安稳的手臂安抚住，只是还在抽噎着，小手紧紧抓着墨星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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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愣了半晌，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墨星怀里的女儿，突然发出一声哽咽，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墨星小心地把孩子递给她，女人接过女儿的瞬间就死死抱在怀里，
眼泪混合着鼻涕蹭在孩子的头发上，她对着墨星和索隆连连磕头，
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谢谢！谢谢你们！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墨星弯腰扶起她：“不用谢，处理掉垃圾而已。”
索隆正甩着刀上的血珠，猩红的液体滴落在地，晕开一朵朵小血花。
他随手将时雨抛向空中，刀身在阳光下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刀柄朝下稳稳坠落。
当他迈步走过时，刀“咔哒”一声精准地落回刀鞘，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了千百遍，总之就是帅。
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没人敢说话。
刚才还喧闹的街道变得死寂，只有风吹过旗帜的哗啦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钟声。
街角的阴影里，一个顶着鸡冠头的少年正死死扒着墙缝，
手指抠得砖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他穿着件绿色带骷髅图案的背心，
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紧绷，眼睛瞪得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刚才那道刀光、那股让人窒息的气势、还有那个绿发男人收刀时的侧脸，都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在他视网膜上。
“帅…帅炸了……”
巴托洛米奥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浑身抖得像筛糠，
却不是因为害怕，是看到强者的兴奋。
他看着索隆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攥紧拳头：
“这到底是哪路大神……不行，我得跟上去！”
武器店的木门挂着块掉漆的招牌，上面“宝刀”两个字被虫蛀得只剩个轮廓。
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顺着花白的胡子滴在账本上。
“老板，买刀。”
索隆的声音不算大，却像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老头猛地惊醒，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
“啊？哦！欢迎光临！”
他慌忙扶正眼镜，看清索隆腰间的那把刀时，眼睛亮了亮，连忙搓着手从柜台后绕出来，
“客官是要挑刀？我们这儿有刚到的好货，您随便看，看中了我给您打八折！”
“把最好的刀都拿出来。”
索隆环视着店里的陈列，墙上挂着的刀大多缠着布条，刀鞘上积着薄灰。
墨星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目光扫过那些刀的刃口——
大多是些普通的凡铁，连“业物”的级别都够不上。好东西应该放在店后的！
老板从里屋抱出个红木托盘，上面铺着黑绒布，摆着三把刀。
他拿起最左边那把，刀鞘是鲨鱼皮做的：“
客官您瞧这把，‘浪切’，劈砍的时候能破水流！”
索隆伸手接过，拇指抵住刀镡轻轻一推，“噌”的一声，刀刃出鞘三寸。
刀身泛着淡蓝色的光，刃口还算平整，但靠近刀尖的地方有个细微的卷口。
他手腕轻抖，刀身在空气中划出道弧线，带起的风把柜台上的灰尘吹得打了个旋。
“还行，不算垃圾。”他把刀插回鞘里，放在托盘边。
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拿起中间那把：
“那这把‘岩碎’您肯定喜欢！刀身厚，能硬抗斧头，上次……”
“不用介绍了。”索隆打断他，指尖在刀鞘上敲了敲，“比普通刀好点，勉强算业物。”
老头的脸彻底垮了，正想说什么，却见索隆的目光越过他，
落在墙角那个堆满次品剑木桶上。“我感觉到了古怪的气息”
索隆径直走过去，弯腰拨开上面的次品，手指突然顿住。
他从桶底抽出一把刀，暗红色的刀鞘缠着黑色的绳纹，边缘处的漆皮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色。
“噌——”
刀刃出鞘的瞬间，店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刀身比普通打刀略弯，呈现出暗沉的红黑色，波浪形的烧刃纹像凝固的血痕，从刀镡一直蔓延到刀尖。
最诡异的是那圆形刀镡，中心刻着三个勾玉组成的三巴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幽的光。
“这是……”老板的脸“唰”地白了，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货架，
上面的空刀鞘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不行不行！这刀不能卖给你！”
“妖刀吗？”
索隆转动着刀柄，感受着刀身传来的细微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嘶吼。
“没错！三代鬼彻啊！”
老头声音发颤，指着那刀，“前几任主人都死于非命……这刀邪性得很，会噬主的！”
索隆却笑了，左手抓着刀鞘，右手食指在刀刃上轻轻划过，没有被割伤。
他突然把三代鬼彻抛向空中，刀身在灯光下旋转起来，
红黑色的刀身像条扭曲的蛇，发出“嗡嗡”的鸣响。
“妖刀会选择强者。”
他伸出左臂，闭上眼睛，周身的气息骤然变了——
那是种与刀中戾气对峙的气势，像山岩般沉稳，又像海啸般汹涌。
“要是砍中我，就说明我还不够强。”
“别啊！这刀快得很！”
老板吓得捂住眼睛，声音都带了哭腔，
“手臂会断的！”
门外，巴托洛米奥扒着门缝，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看见那把妖刀在空中转了一圈、两圈……整整十圈，带着划破空气锐响坠向那个绿发男人的手臂。
“嗤——”
一声脆响陡然炸响，不是血肉被劈开的闷沉，而是刀刃擦着手臂掠过，精准刺入脚下木板。
老板蒙着眼睛的指缝猛地收紧，瞳孔在那道银亮刀光里缩成针尖。
他僵了片刻，呼吸都忘了，直到眼睛被刀刃的寒芒刺到，才猛地清醒，
嘴巴张成个“O”形，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个气音：
“你、你等一下！”
话音未落，人已经踉跄着撞开后屋的布帘，脚步声噔噔噔消失在里面。
门外的巴托洛米奥后背抵着墙。
他喉咙里像堵着团火，好几次想喊，
“好帅”！
布帘再次被掀开时，老板抱着个长条布包出来。
他手抖着解开绳结，布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刀——
银白刀身泛着层淡青冷光，刃纹像被月光熨过的直线，刀镡是素净的十字形。
“这叫雪走，良快刀五十工。”
老板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名刀得跟着强者，才不会蒙尘。”
他把雪走往索隆面前推了推，旁边还放着那把缠着布条的三代鬼彻：
“送你了，都拿去吧！”
索隆拿起雪走，刃口比和道一文字更锐，弧度偏直，像是为高速斩击而生。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三代鬼彻，又抬眼看向老板，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下：
“谢了。”
他掏出个鼓囊囊的钱袋，“啪”地拍在柜台上。
两百万贝利，在灯光下闪着绿光：“你送我镇店宝，我全部家当送你了。”
老板看着钱，又看看索隆，喉结动了动，轻声问：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罗诺亚·索隆。”
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巴托洛米奥心里。
他在门外默念着这名字——这名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