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内部猜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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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号,议事大厅。

冰冷的金属长桌映照着穹顶模拟出的惨白天光,将分坐两侧的人影切割得界限分明,一如他们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压不住的淡淡血腥气,以及一种更为凝滞、名为猜忌的毒雾。

陆沉坐在长桌下首,右臂的绷带已更换过,但诅咒侵蚀留下的隐痛仍在骨髓深处叫嚣,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细微的、令人烦躁的刺感。他的对面,以镇北侯宇文霆为首的保守派将领们正襟危坐,玄铁重甲的甲叶偶尔碰撞,发出沉闷而充满威慑力的声响。长公主坐于主位,面容隐在淡淡的光晕之后,看不出喜怒,只有指尖无意识敲击扶手的细微动作,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紧绷。白夜立于她身侧稍后的阴影里,银甲沉寂,如同雕塑。

全息沙盘悬浮在长桌中央,正反复播放着北境荒原之战的最后片段:妖皇化身在时空牢笼中尖啸,陆沉下令全军转进,以及……那枚被“文明墓碑”封印的妖皇心脏碎片,正静静悬浮在沙盘一角特制的能量抑制器中,散发着不祥的、脉动般的微光。

“……综上所述,此战虽暂时逼退妖皇化身,然我军伤亡惨重,五千边军锐卒十不存一,寒霜堡陈震老将军罹难,三台友邦提供的珍贵机甲损毁严重,能源耗尽。更遑论,北境七关之外三百里沃土,已尽数被妖皇邪秽污染,水脉枯竭,草木凋零,百年内恐难恢复生机。”

发言的是兵部侍郎李维,一个面容精瘦、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文官,他语调平稳,字句却像浸过冰水的刀子,精准地剖开胜利表皮下的惨烈代价。他的目光掠过沙盘上代表伤亡数字的猩红标记,最终落在陆沉身上,带着一种审慎的、毫不掩饰的质疑。

“诚然,陆首席临阵决断,勇悍无畏,最终夺取此物,”他微微抬手,指向那枚心脏碎片,“然其过程之激进,代价之高昂,是否全然必要?若采取更稳妥的步步为营之策,或与友邦舰队协同更密,是否就能以更小的牺牲,换取更大的战果?甚至,避免妖皇最终蜕变成更具威胁的人形态?”

话音落下,大厅内落针可闻。几位保守派将领微微颔首,目光如实质般压在陆沉肩头。

陆沉默默运转体内残存的人皇之力,试图驱散右臂那股阴寒的痛楚,闻言只是抬了抬眼,声音因力竭而略显沙哑,却无半分波动:“李侍郎熟读兵书,可知与超越认知之敌作战,并无‘稳妥’二字可言。妖皇非寻常妖兽,其进化速度远超预估。步步为营?待你营寨扎稳,它早已蜕变成型,届时所需代价,绝非今日可比。夺取此物,”

他的目光扫过那枚碎片,金光在眼底一闪而逝,“是为洞悉其根本,寻其弱点。若无此物,下一次遭遇,我等仍是盲人扪象,伤亡只会更巨。至于协同友邦,”他顿了顿,看向白夜,“白夜指挥官当时已全力配合,时空牢笼为我争取了唯一的机会。质疑协同,无异于质疑盟友的诚意与能力。”

白夜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她的银甲:“守望者舰队已竭尽所能。妖皇之力涉及规则层面,常规战术对其效果有限。陆沉首席的行动,是当时情境下最优解,虽惨烈,但有效。若无那枚碎片,我们对其下一步进化将一无所知。”

李维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正要开口,他身旁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将领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最优解?放屁!老子只看到五千好儿郎埋骨荒原!看到陈震那老家伙连个全尸都没落下!陆沉,你一个来历不明的穿越者,凭什么拿我天穹将士的性命去填你的‘最优解’?谁知道你抢这鬼东西回来,是真为了对付妖皇,还是另有所图?!”

此人是镇北侯宇文霆的心腹爱将,狂狮将军巴屠,性烈如火,在军中威望颇高,一向敌视穿越者。他的怒吼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瞬间激起了保守派一方的窃窃私语和隐含敌意的目光。

“巴屠将军!”长公主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威仪,压下了现场的骚动,“注意你的言辞。陆首席之功,朝廷自有公论。阵前掣肘,乃取死之道。”

巴屠梗着脖子,但对上长公主那双冰封般的眸子,终究还是悻悻然坐下,只是盯着陆沉的眼神依旧像要喷出火来。

宇文霆此时才缓缓放下一直摩挲着的玉扳指,声音沉稳厚重,却带着更深沉的压迫力:“殿下息怒,巴屠将军也是爱兵心切,言语冒失了。不过,李侍郎所虑,亦不无道理。陆首席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可以理解。然,军国大事,非是一人之豪赌。如此重大战利品,关乎妖皇本源,其研究、保管,皆需慎之又慎。不知陆首席打算如何处置?又由何人监管?若其邪能外泄,恐酿成大祸。”

他的目光看似平和,却精准地指向了最关键也最敏感的问题——那枚碎片的控制权。话语间,已将陆沉的行为定性为“豪赌”,并将其与“朝廷”、“监管”对立起来。

陆沉心知肚明,这枚碎片既是功绩,也是烫手山芋,更是这些人攻击他的最好借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此物邪异,寻常手段无法压制,亦难以研究。我提议,由我亲自看管,借助人皇剑之力对其进行初步封印和解析。白夜指挥官的舰队拥有更高级别的能量禁锢技术,可提供外围保障。所有研究过程及结果,必及时呈报殿下与军机处。”

“由你亲自看管?”李维立刻抓住了话柄,“陆首席,非是我等信不过你,只是你身为穿越者,本身亦受妖皇诅咒困扰,虽有人皇传承,然毕竟时日尚短。若研究途中被邪能侵蚀心智,或被妖皇隔空操控,岂非是将利刃递于敌手?届时,谁又能制得住你?”

这话极其阴毒,直接将陆沉可能的失控与他的穿越者身份和诅咒绑定,引发了更大的不安。连一些中立将领的目光都变得游移起来。

长公主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陆沉眼底金芒骤盛,右臂的刺痛似乎都强烈了几分。他强忍着拍案而起的冲动,冷声道:“李侍郎是怀疑人皇传承,还是怀疑殿下识人之明?”

“臣不敢!”李维立刻躬身向长公主行礼,“臣只是忧心国事,不得不虑及万一!此物关系重大,依臣愚见,应交由钦天监与工部联合研究,设下三重禁制,并由多位将军共同监管,方为万全之策!”他所说的钦天监和工部,皆是保守派势力盘踞之地。

“交予他们?”陆沉几乎气笑,“他们连这碎片散逸的能量波动都抵挡不住,谈何研究?只怕禁制未成,己方先遭了殃!”

“陆沉!你休要小觑我天穹英才!”巴屠再次怒吼。

议事大厅顿时吵作一团,保守派步步紧逼,要求交出碎片,严加监管陆沉;少数支持陆沉的将领则据理力争,认为唯有他才能处理此物。长公主面沉如水,白夜沉默旁观,仿佛在分析着这陌生政斗模式的数据。

就在争执愈演愈烈之际,一名内侍匆匆步入,神色惶恐,在长公主耳边低语几句。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她猛地抬手,止住了所有人的争论。

“都闭嘴!”

大厅瞬间死寂。

长公主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陆沉脸上,一字一句道:“刚收到急报,昨夜参与搬运封印器、接触过碎片残余能量的十七名工部匠人、八名守卫……一夜之间,全部异化癫狂,力大无穷,状若妖傀,在营区内造成大量伤亡后……自爆而亡,血肉污染了三处营房!”

嗡——!

如同冰水泼入滚油,整个议事大厅彻底炸开!恐惧和猜忌如同实质的瘟疫般蔓延开来。

李维猛地指向陆沉,声音尖利:“陆沉!你还有何话可说?!这就是你带回的‘战利品’!还未深入研究,就已酿成如此惨祸!若交由你保管,下一步是不是整艘天穹号都要变成妖巢?!”

宇文霆重重叹息一声,痛心疾首:“殿下!此物实乃不祥!陆首席或无心之失,然其带来的风险已远超所能掌控!臣恳请殿下,立即将此邪物彻底销毁,或由白夜指挥官带走,远离我天穹疆域!同时,为防万一,陆首席……也必须暂时解除职权,接受审查,以确保其未被邪能侵蚀!”

巴屠等将领更是纷纷起身,手按刀柄,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强行拿人的架势。

所有的矛头,在这一刻,因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彻底、毫无转圜地指向了陆沉。那枚碎片在他眼中,不再是希望之光,而是催命的毒饵。右臂的诅咒之痛仿佛顺着经脉钻入了心脏,带来一阵冰冷的窒息感。他看向长公主,她冰冷的眼眸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此刻才刚刚开始。

惨剧发生的隔离营区已被三重灵能护盾死死封锁,内部景象通过悬浮的监察法器实时投射到议事大厅的光幕上,宛如一幅血腥的地狱绘卷。

原本整齐的营房此刻东倒西歪,焦黑的断壁残垣上泼洒着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液,以及更多难以名状的、仿佛具有活性的组织碎块。地面被腐蚀出坑洼,缕缕紫黑色的邪气如同扭曲的毒蛇,从废墟中袅袅升起,不断撞击着灵能护盾,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响。十几具覆盖着白布的残破尸体排列在封锁线外,那是未能逃脱的无辜者。

浓烈的邪秽气息,即便隔着光幕和护盾,似乎也能渗入每个人的鼻腔,引发生理性的厌恶与恐惧。

“看看吧!陆首席!这就是你坚持要带回来的‘希望’!”兵部侍郎李维的声音因激动和某种隐秘的兴奋而微微颤抖,他指着光幕上一处尤其惨烈的爆炸中心点,“八名忠心耿耿的禁军卫士,连同九名技艺精湛的工部大匠,就这么尸骨无存,甚至死后还要化为毒源!”

镇北侯宇文霆面沉如水,眼中是沉痛与凝重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缓缓道:“邪能蚀体,爆体而亡,其血肉竟还有如此强烈的污染性……此物之凶险,远超预料。殿下,臣再次恳请,立即销毁碎片,绝不能留此祸根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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