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丹阁的幽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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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晚了。

虚影停下动作。

她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可江尘知道她是苏蘅的母亲——从她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形的旧疤，和苏蘅的一模一样。

虚影盯着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

“你体内有白璃的血。”

话音落，江尘背后猛地爆出一团光——玄灵体不受控地浮现，光纹自动结成一道符印，正是初代圣女的封印纹路。与此同时，地脉深处“咔啦”一声巨响，像是铁链断裂。

整个丹室晃了晃。

虚影没动，只是抬起手，指向丹炉后方塌陷的隧道。

“去吧。”她说，“找你该找的。”

江尘没动。

他怕这是陷阱。

可玄灵体还在震，莲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他知道，再不走，这具身体就要被撕开。

他绕过丹炉，踩着碎石往里走。

隧道塌了一半，只剩一人宽的裂隙。他侧身挤进去，肩胛被尖石划开一道口子，血立刻涌出来。他没管，继续往前。

血滴在地，地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像水池被滴进一滴油。江尘眼前一花，看见幻象——

一间暗室，两个婴儿并排躺在襁褓里，一个发着白光，一个泛着青气。一道黑影走来，手中刀光一闪，青气婴儿被抱走，白光婴儿的襁褓被撕开一角，染血。

幻象消失。

江尘喘着气，靠墙站了两秒，抬手用毒火燎了伤口。皮肉焦糊，痛得他额头冒汗，但也清醒了。

他继续往前。

尽头是断崖，地脉在这里彻底断裂，下方黑不见底。岩壁上挂着几块残石，其中一块凹槽里，塞着半块布条。

他踮脚取下。

布条已经发黑，边缘焦脆，可中间绣着的纹路还在——一圈盘蛇，蛇眼是两粒冰晶。

他从怀里摸出白螭给他的信物。那是一小块冰晶，刻着同样的盘蛇纹。

他把布条贴上去。

纹路完全吻合。

江尘的手抖了一下。

这不是巧合。

这是当年分割双生魂魄时，裹在他们身上的襁褓。一半在白螭身上，一半在这里——在他脚下的地脉深处。

他低头看着布条，忽然觉得嘴里发苦。

苏蘅说“你是锁”，血衣侯是“影子”，那他到底是谁？

是祭品？是容器？还是……另一个被撕开的半魂？

他攥紧布条，指甲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地底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石壁。

江尘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