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竟还有郎中的本事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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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时分,青瓦上,像有无数细碎的脚步声。

孙九思伏案疾书,墨迹未干的陈情书堆了半尺高——

全是举报杭州知府顾延年在漕粮、盐引上做手脚。

烛火将他的侧影投在窗纸上,瘦削。

“大人,歇歇吧。”

随从孙安捧着热茶进来,声音压得低,“亥时了。”

孙九思头也没抬:“最后一页。顾家那条老狐狸,尾巴藏得深,不钉死了,他还能翻身。”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几点寒星诡谲地闪烁了一下。

“咻——!”

一支淬了蓝芒的短弩,撕裂雨幕,破窗而入!

孙九思只觉右臂一凉,随即是钻心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毛笔脱手,在桌案上拖出一道狰狞的墨痕。

“有刺客!”孙安目眦欲裂,拔刀护在孙九思身前。

衙役的呼喝声、杂乱的脚步声瞬间炸开!

刀剑碰撞声、刺客遁逃时瓦片碎裂声混成一片。

混乱中,孙九思捂住右臂,鲜血从指缝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月白的官袍袖管。

他脸色煞白,额角冷汗涔涔,却死死咬着牙没再出声,只对急扑过来的孙安哑声道:“……证物……收好!”

柳家小院,揽月阁。

烛火跳跃,映着赵清璃微蹙的眉。

她指尖捏着一枚白玉棋子,悬在棋盘上,久久未落。

青黛端了安神茶进来,见她心不在焉,小声道:“小姐,孙大人那边……听说遇刺了。”

棋子“啪嗒”一声掉在棋盘上,滚了几圈。

赵清璃猛地抬眼:“伤得重吗?”

“伤了右臂,流了不少血,万幸没毒。”

青黛把茶盏推近些,“王爷说那院子不安全,今天先把人接到咱们院子将就一宿。”

她起身:“备药,更衣。”

孙九思被接来暂居西厢房的有个空房间,药味浓得呛人。

他靠坐在窗边软榻上,右臂裹着厚厚的白布,隐隐透出血色。

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正盯着桌上摊开的半卷案宗。

门“吱呀”一声轻响。

赵清璃提着个红漆食盒进来,带进一丝微凉的夜风。

“九思哥哥。”她声音清泠,听不出情绪。

孙九思抬眼,眸中瞬间漾开温煦的笑意,像春冰乍破:“清璃妹妹?这么晚,怎劳你亲自过来?快坐。”

他欲起身,牵动伤口,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别动。”赵清璃快走两步,将食盒放在桌上,“阿父让我送些药来。”

她打开食盒,取出一个青瓷小罐,揭开盖子,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

“王府秘制的‘玉肌散’,止血生肌最是有效。”她拿起一旁备好的干净棉布和小银勺,“我替你换药。”

孙九思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头微暖,顺从地伸出伤臂:“有劳妹妹。”

赵清璃动作极轻,小心翼翼地解开染血的旧布。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她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指尖微微发颤。

“吓着你了?”孙九思声音温和。

“还用说?”

她定了定神,用银勺舀起碧绿的药膏,均匀地敷在伤口上。

“会是谁干的?你才来了多久啊。就急着要你的命。”她低声问,手上动作不停。

“最近同时在暗查几个官员,也许风声传出去,狗急跳墙了。”

孙九思目光落在案宗上,带着冷意,“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我查的方向没错。漕粮亏空、盐引倒卖……桩桩件件,足以让他抄家灭族!”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

赵清璃指尖一顿,药膏在伤口边缘凝住。

“值得吗?”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为了查案,差一点丢了性命。”

孙九思看着她,笑容里带着点苦涩,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有些事,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该不该做。在其位,谋其政。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清冷的眉眼上,声音低了下去,“我答应过圣上,要还江南一个朗朗乾坤。若连这点险都不敢冒,如何配得上……”

后面的话,他顿了顿,没说出口的“你”。

赵清璃心头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她拿起干净的白布,一圈圈缠绕上去,动作又快又稳,仿佛要借此掩饰心湖的涟漪。

“好了。”她打好结,退开一步。

“伤口深,仔细别沾水,按时换药。”

“多谢妹妹。”孙九思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眼底笑意更深,“这药敷上,倒真不那么疼了。有妹妹亲自包扎,就觉得就算受伤也值了。”

郡主跟他告别,请他早些歇息。

他如同送着初相见的恋人般,将她送出门廊。

她朝他欠身福了一礼,娴静的像朵玉兰。

过了两天。

阳光晒着冬日的柳家小院。

孙九思斜倚在竹榻上,右臂裹着厚厚白布,隐隐透出暗红。

赵清璃陪着他。

王妃嘱咐其他人暂时不许靠近前院,让他们单独待着。

两个好事的家仆时不时的靠过来张望,看这对璧人说什么体己话。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苍白,眉头微蹙,却还强撑着对赵清璃笑:“不妨事,皮外伤罢了。”

“皮外伤?”

赵清璃指尖捏着药杵,将捣碎的田七混着蛋清调匀。

“刺客的刀再偏半寸,你这右手就废了。”

药碗重重顿在石桌上,震得碗底青汁晃荡。

她挽袖净手,素白指尖解开染血的旧布。

动作轻得像拂柳,孙九思却疼得猛吸凉气。

“忍着。”她声冷,手上却缓了三分。

新药敷上伤处,清凉压住灼痛。

孙九思忽然低笑:“当年在汴梁,我替你抄《女诫》挨戒尺,当时也是被老师打得皮开肉绽。你也是这样……”

“闭嘴。”赵清璃耳根微热,扯过干净棉布包扎。

“再提旧事,这药里就添二两黄连。”

布条缠到第三圈,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门房管事没挡住。

“让让!让让!孙大人为国为民,我受百姓委托,特来为孙大人排除伤患!”

林云舟扛着个“悬壶济世”的破布幡,一身靛蓝道袍皱得像咸菜,背上还斜挎个塞满草药的竹篓。

若不是定睛一看,还真以为是哪个江湖郎中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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