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舟,我助你退贼可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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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布告贴在城门口,浆糊还没干透就被雨水打得字迹模糊。
可那“山匪”“凶狠”“隔壁村烧杀”几个词,像淬了毒的钉子,扎进每个临安人心里。
柳家舅母王氏手指抖得筛糠似的,对着柳平安哭天抢地。
“杀千刀的!昨日就在隔壁村!那张家……十几口啊!血流得把井都染红了!这要是摸到咱们巷子……”
“少说三五十!骑着马!拎着刀!”阿福脸白得像纸,“很多人都往城里跑呢!”
“但是去往城里的那一路都有土匪埋伏!有几家子遭了殃!”
“杀到我们这里,可能还要一天。”
“城里已经派兵出来围剿,但贼人四处流窜,抓不住!”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肥硕的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仿佛那伙杀神已经提着刀站在了门外。
林云舟一脚踏进茶铺后院,正撞见钱掌柜唉声叹气。
“少爷!您可算来了!”
钱有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老脸皱成一团。
“城西李记、威远、顺风……几家大镖局,武行把头,我都跑遍了!一听要护院,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都说人手都派去护着城里那些官老爷富商了!加钱?加钱也没用!现下是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
林云舟心猛地一沉。
他一把抓过桌上凉透的粗瓷茶碗,仰头灌了个底朝天。
“废物!”他低骂一声,不知是骂那些镖局还是骂自己。
山匪……凶狠……隔壁村……
他不敢想。
“再去问!”
林云舟把茶碗重重顿在桌上,瓷碗裂开条细缝。
“城南!城北!小武馆!看家护院的老师傅!只要手上有点真功夫的,有一个算一个!价钱翻倍!不,翻三倍!”
钱有余苦着脸。
“少爷,真没了!连城南教猴拳的孙老头,都被周员外家请走了!如今这光景,会耍两下把式的,都是香饽饽!”
夜色像泼墨,沉甸甸地压下来。
林家西厢房没点灯。
林云舟像头困兽,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又沉又急,踩得地板吱呀作响。
隔壁赵府小院黑黢黢一片,只有窗棂里透出一点豆大的、昏黄的光晕。
那点光,看得他心口发紧。
他想起布告上“凶狠”二字,想起柳家舅母描述的“血流成河”,想起赵清璃那身素白的裙子和清冷冷的眼睛…..
竹梯架在湿滑的院墙上。
林云舟手脚并用,像只壁虎,几下就蹿上了墙头。
他顾不上,稳住身形,猫着腰,踩着墙头那点窄得可怜的边沿,几步就溜到了揽月阁的屋檐下。
窗棂糊着高丽纸,透出暖黄的光。
他屏住呼吸,凑近窗缝。
里面传来极轻的翻书声,还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她还没睡。
林云舟心稍定,又悬起。
对着窗棂——
“笃、笃笃。”
三声轻响,短促,清晰。
屋内的翻书声戛然而止。
死寂。
只有雨声。
林云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一个清泠泠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带着警惕。
“我。”林云舟压低嗓子,声音沙哑。
窗内沉默了几息。
“吱呀——”
窗棂被推开一条缝。
昏黄的灯光泄出来,照亮檐下飘飞的雨丝,也照亮了赵清璃半张清冷的脸。
她穿着素白寝衣,乌发松松挽着,手里还捏着一卷书。
“林云舟?”她蹙眉,目光扫过他湿漉漉贴在额角的头发,还有溅满泥点的衣襟,“深更半夜,你又爬墙头,你现在可是个举子。”
“你别怕”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我在,我护你周全……”
“我不怕!”赵清璃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惧意。
“我随身带把短刀,既可以杀贼,也可以自刎。”
她微微侧身,让开窗口的光,清冷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深不见底。
“我不会让你死的。”林云舟堵一句,“几十个山贼,表面上气势汹汹,其实也是惜命的主。我来想办法对付!”
“你既不怕,我来助你退贼可好?”
赵清璃抬眼看他。
巷子口。
“抄家伙!土匪来了!”林云舟吼得嗓子劈叉,“各位邻里相亲,大家若信我,把值钱东西裹上!躲我林家的地窖去!”
柳老夫人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闻言手一抖:“土匪?真要打过来?…”
郡主跟在后面,背着一张弓。
云舟一怔,贵人娘子竟随身带着这东西!
“正常!京中贵女大多会射箭!”
“佩服!”林云舟冲进院,半蹲下身,“郡主!搭把手!”
两人七手八脚把吓懵的老夫人扶上他后背。老人枯瘦,骨头硌得他生疼。
“舅母和明玉娘子呢?”林云舟喘着粗气问。
柳家舅舅急得快哭:“她们一早去寺庙进香了!”
林云舟背着柳老夫人,“锁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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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柳家,隔壁张屠户提着把豁口砍刀冲出来,满脸横肉直抖:“林二少!真…真有土匪?”
“我骗你干嘛?”林云舟脚步不停,“叫上你家娘子娃儿!粮食能背多少背多少!去我家院子!”
“哎!哎!”张屠户扭头就吼,“世莲!装米!二狗子!抱上你妹!”
巷子瞬间炸了锅。
“李木匠!别刨了!抄家伙!”
“王婶子!锁门!快!”
“孙铁匠!你打铁的锤子呢?!”
林云舟背着柳老夫人,深一脚浅一脚,汗珠子顺着下巴颏砸进衣领。
他扯着嗓子指挥,声音哑得像破锣:
“钱掌柜!带伙计把后巷石磨推过来堵门!”
“赵算盘!带婆娘们去后院挖坑埋粮食!”
“阿福!把库房那捆新麻绳拖出来!浸水!”
林家大门敞开,乌泱泱挤进三十多号人。孩子哭,妇人叫,鸡飞狗跳。
林云舟把柳老夫人小心放在廊下竹椅上,抹了把汗,抄起斧头跳上石磨:
“爷们儿都听好!”
他扯开嗓子,盖过满院嘈杂。
“十五以上五十以下!有种的,抄家伙!砍刀锄头钉耙!有啥拿啥!”
“二十人守前门!十人守后墙!五人上房顶盯着!”
郡主接过话:
“妇孺躲后院地窖!粮食水缸搬进去!”
“孙铁匠!带人把菜刀绑木棍上,绑结实了!当长矛使!”
“林老爷,林家主母、姨娘,我的家人和乡亲们在地窖里就多靠你们照顾了!”
林家人应下。
大难当前,连一向最计较的主母沈氏也听着吩咐办。
林云舟正指挥人搬水缸,脚下一滑。
“哎哟!”
眼看要栽进泥坑,一只素白的手稳稳托住他手肘。
冰凉的指尖隔着湿透的绸衫,激得他一哆嗦。
“慌什么。”赵清璃松开手,神色平淡,“水缸放墙角,斜靠院墙,土匪撞门能顶一阵。”
林云舟耳根发烫,梗着脖子:“谁慌了!我…”
赵清璃没理他,径自走到墙角,捡起根半人高的枣木棍,掂了掂。
“这个,”她递给旁边哆嗦的张屠户,“削尖了,比你的豁口刀顺手。”
张屠户愣愣接过:“谢…谢郡主…”
她纠正完,又看向林云舟,“墙头得有人了望。晚上我自己上去。”
林云舟顺着她目光看向两人高的院墙,喉结滚了滚。
入夜。
天上星光点点。
郡主在屋顶观察远方。
林云舟带着几个壮汉子守在院门口,院子里还埋伏着其他拿农具准备拼命的乡亲。
林云舟仰头瞥了一眼,问她:
“你或是自古以来第一个不怕土匪的郡主。”
“我哪里不怕。但外祖母在这,我得挺在她前面。”
她右手持刀,背一张弓,腰系箭袋,趴在屋顶盯着。
“别说了。”
远处官道尘土飞扬,几个黑点正快速逼近。
“来…来了!”他声音发飘,“骑马!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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