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室秘辛，前路茫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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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门，磐石院。

不再是之前的临时居所，而是整个磐石院最深处、守卫最森严的一间静室。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檀香气息。

林月如躺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气若游丝。九转还魂丹和火玉断续膏的强大药效，加上天狼门不惜代价的后续治疗，总算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只是经脉的损伤和丹田的枯竭，依旧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虚弱不堪。

静室中并非只有她一人。

天狼门主苏战，坐在轮椅上，由苏烈推着，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林月如。苏烈脸上的血迹和尘土已经洗净，换上了干净的玄色劲装，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凝重却无法掩饰，眼神复杂地落在林月如身上。在苏战轮椅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他是天狼门资历最老、医术最精的大长老——墨渊。

“墨老，她……情况如何？”苏烈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墨渊大长老捋着长须，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惊奇：“奇哉！怪哉！此女伤势之重，本已回天乏术！经脉寸断，丹田枯竭，本源几近溃散，更有那诡异阴寒之力盘踞……按理说，就算有九转还魂丹吊命，也撑不过三日。然而……”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探针般扫过林月如：“然而，她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充满生机的本源之力，在缓慢却顽强地修复着破损的经脉。更奇怪的是，她丹田深处，仿佛蛰伏着一股……极其古老、极其纯粹、甚至……凌驾于此界法则之上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在自发地吸纳着药力，维持着她最后一线生机！老夫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体质和力量！”

凌驾于此界法则之上！墨渊的话，如同重锤敲在苏烈心头，让他看向林月如的眼神更加复杂。他想起了药谷秘径那惊鸿一瞥的剑气，想起了听涛轩内那冻结魔爪的冰蓝光晕……这一切，似乎都印证着墨渊的判断。

苏战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他缓缓开口，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她……不是此界之人。”

苏烈和墨渊同时一震！

“父亲，您说什么？”苏烈惊疑不定。

“那股力量……老夫年轻时，曾在一处上古遗迹的残缺壁画上感受过类似的气息……”苏战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壁画记载，那是……来自天外之界、仙神之力的一丝余韵……名为……灵力。”

灵力！仙神之力！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静室中炸响！苏烈和墨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所以……她来自……天外？仙界？”苏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向林月如的目光充满了敬畏。难怪她的招式如此精妙，她的力量如此诡异强大！

苏战微微摇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她的力量，是诛灭魔念的关键！烈儿，你记住，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必须保住她的性命！她，或许是我们苍梧界……对抗未来魔劫的唯一希望！”

对抗魔劫！苏烈心头巨震！他想起了苏震海身上爆发的恐怖魔气，那种混乱、暴虐、充满吞噬欲望的气息，让他至今心有余悸。难道……那并非孤例？

“父亲，二叔他……那魔念……”苏烈艰难地问道。

“蚀骨散魂香……就是魔念侵蚀的媒介。”苏战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凉，“震海……恐怕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被魔念渗透了心智。他勾结秦红玉，暗算于我，挑起争斗……这一切，都是那魔念在背后推动，为了制造混乱和死亡，滋养它自身！若非林姑娘……天狼门……乃至整个荒原，恐怕都将沦为魔域！”

真相如此残酷！苏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原来最大的敌人，一直隐藏在内部！

“那秦红玉……”

“她，恐怕是另一个更强大的魔念容器。”苏战眼中充满了忧虑，“震海身上的魔念，很可能只是她体内魔源分化出的一缕子体！如今子体被诛，她必然有所感应，绝不会善罢甘休！天狼门……危矣！”

静室内陷入了沉重的寂静。魔影重重，强敌环伺，刚刚经历内乱、损失惨重的天狼门，风雨飘摇。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林月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